而公布婚讯一词则以一股不可阻挡的速度迅速冲上当天热搜头条。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一些不知名媒体博眼球的虚假信息,这次在热搜出现后的十分钟,云澜国际的官博就直接发布了一则非正式微博——
#我们要吃喜糖#
底下的评论瞬间盖起了高楼。
官方账号带头磕的截图杀封各大网络平台,这一举措让仍然怀疑消息真假的人直接打脸。
网友们的热情达到了空前的程度,公司的官网页面被冲到卡顿,数以万计的人涌到各处以期望打听到最新消息。
而公司大楼某间办公室内,舒然第一时间看到官博的内容,一向讲究严谨求实的她竟然破天荒的直接给负责账号运营的一个负责人打去了电话,指责他不要发一些于公司产品无关的内容。
那位负责人说,“我刚从陈总那里过来,这件事是陈总点了头的。”
那一刻,舒然恍若五雷轰顶。
就算是暗恋这么多年而不得的苦楚在这一刻的打击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她总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觉得只要陈宗生还不结婚,她就还有机会,所以即便不时听公司员工讨论那个叫秦烟的女孩子的时候,她也始终没有感觉到沮丧。
她觉得自己那么优秀,足以站在他的身边。
然而现在,现实毫不留情的把她的所有打破。
舒然愣愣的坐在那里,连做什么都忘记了,但是她知道,如果她不想办法转移注意力的话,她会死的,她接受不了陈宗生真的要娶别人的事实。
她拿起手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等待了漫长的几秒钟后,对方接通了。
舒然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终这么多年暗恋的苦涩,独自坚持的难过,旁人暗地里的嘲笑,以及此刻心如刀割的难过,只化为了一句,“他要结婚了……”
云和医院主任办公室内,李教授在指导一个硕士研究生的毕业论文,接到电话后,他便摆手让学生离开,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看到外面的人生百态。
李教授对她说,“我告诉过你,他们会结婚。”
舒然怅然泪下,“我总以为只要等等,就会有改变,以前有那么多次他要结婚的传闻,到最后,还不都是不了了之,这一次,也不该例外才是。”
“但是这一次,就是例外,舒然,你该醒醒了。”
舒然苦涩的笑笑,覆水难收,感情之事,又岂是说收回就收回的。
……
与此同时,袁家也看到了这条消息。
秦女士整日生活在怨气中,袁云自从离职了之后,长达三个月的时间待在家里,整个人阴晴不定的,脸色都使给了她这个继母看。
秦女士说她一句,就能引来他们父女双重的抱怨,每当这个时候,她又想起另外一个女儿。
她打不通秦烟的电话,就破口大骂,骂秦烟不孝,白眼狼,没良心,同时又想等着秦烟被抛弃,大有她不好过,秦烟也过不好,她才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这似乎是她唯一的心理安慰。
但是老天爷连这最后一丝安慰也不给她。
要她像阴沟里的脏臭的虫一样,扭曲的看着那个她恨不得死了的女儿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她够不到的地方。
她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视机娱乐号的报告,看到弹出的照片中,那个和她的女儿一模一样的脸,却又仿佛完全变了一个样的人幸福的笑着看着屏幕。
怎么会这样……
这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
袁威出现在客厅里,看了眼液晶屏,冷冷谴责,“我早就告诉你,不要逼她那么狠,你非不听,如果我能有陈宗生那么个女婿,现在我想要什么没有!”
秦女士不接受曾经她弃如敝履的人怎么能嫁给那样一个对于袁家来说都遥不可及的人,也不认命。
她坚信她自己没有错,并且极力的想象秦烟绝对没有那么顺风顺水,似乎这种心理就会让她好受一点。
她寒着脸,“你以为豪门媳妇是那么好当的,这种人,也就是看着表面光鲜而已,而且,她不是要结婚了吗,豪门大都看重脸面,你看她到时候来不来请我们,不来请个几次,我可不去,我倒不怕丢脸,结婚的时候,要是娘家一个人没有,看她到时候能不能下得来台。”
袁威也动了心思,缓了脸色。
“既然真要结婚了,关系就不要2处的那么僵,生意场上好几个人都向我打听这事的真假,以后有这么个亲戚,生意也好做。”
秦女士不高兴袁威那么高看秦烟,她潜意识里想通过贬低秦烟以证明自己没有一点错。
“你还真以为她能帮到你?之前公司被她害成那样你忘记了?有这份心,你不如好好帮小云找个人家,以后能孝敬我们的人,只有小云。”
袁威也觉得此事不能耽搁了,原先他想让袁云代替秦烟,但是没成功,而秦烟眼看着能嫁入陈家了,他也不想别的了,袁云再找个合适的,到时候公司不还得蒸蒸日上。
袁云下班回来。
她如今在一家小公司做文职,领着一份不错的工资。
到了家,便见一向阴着一张脸的继母此刻却是笑容满面,和她说找结婚对象的事。
袁云听了之后又觉得心烦,这座城市不是港城那样发达的大都市,也没有像陈宗生那样运筹帷幄的男人,似乎往后她都要在将就中度过一生。
……
陆瑶看到消息之后,立刻就给秦烟打了电话。
“恭喜你啊,烟烟。”
“谢谢。”秦烟刚从医院出来,看到陈宗生的车,就跑了过去。
陆瑶说,“我现在在申城,等我去港城的时候,带一份礼物给你。”
“好的,那我等你。”
挂断了电话之后,秦烟上了车,系好安全带,看向陈宗生,很有目的性的和他分享至理名言,“办公室的长辈说,结了婚就是大人啦,能自己决定很多事情的。”
两人是昨天才算和好的,倒不算吵架,顶多是床事上有了分歧,这两天小姑娘都对他爱答不理的,正好明天是周末,陈宗生决定好好哄哄她。
听了她的话,陈宗生启动车子,“你也决定很多,你说快点我不就听你话了吗。”
“……”
秦烟捏着安全带,几次想开口最终都被强烈的害羞感打败,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声反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太快了……”能慢点就好了。
然而她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男人就打断了她的话,神色毫无异样的看了她一眼,“谢谢宝宝夸奖。”
“……我才不是那个意思。”秦烟面色绯红,想了想,又道,“就是先生你刚才说可以听我的对吧?”
陈宗生嗯了一声。
“那我们晚上只做一次就好啦。”
秦烟想过了,减少次数也是可以的,虽然那种事很舒服,但是多了真的是吃不消的。
这一次,陈宗生也是很快点头。
秦烟满意的不行,一直到睡觉前都是怀着喜悦的心情,但是很长时间过去,男人没有一点要结束的意思。
秦烟哭着捶他,“你说话不算数,大混蛋……”
陈宗生吻掉她的泪水,温柔,疼惜,“宝贝,你自己说的一次。”
“才不是这样。”
她断断续续的说。
但是无论她哭的如何伤心,都没能让男人的心软下来一点。
一次结束,她的腰都要断了。
……
“我再也不相信你啦!”
第二天,秦烟醒来后,气冲冲的给陈宗生发了条消息之后就离家出走了。
她本来没打算跑远,正好陆瑶说她在申城无聊,于是秦烟就买了一张去申城的票,一个小时后落地申城。
下了飞机,手机开机,手机上陈宗生的未接电话弹了出来时,她心中是有几分心虚的,但是腰上的酸痛感一下子提醒了她。
哼,先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
不过,她到陆瑶的住处的时候,还是给陈宗生发了一条报平安的消息,发完,就赶紧退出聊天软件了。
她坐在陆瑶家的沙发上,抱着抱枕,又有点想陈宗生了,心情很矛盾。
陆瑶给她泡了一杯热饮。
“我还以为你要来是说着玩呢。”
能有朋友过来,陆瑶很高兴,她和秦烟一样,也没多少要好的朋友,又因为没有出去工作过,社交圈单一的过分。
秦烟接了茶,说了谢谢。
“哎,谁叫先生先气我。”
陆瑶惊讶,“你们闹矛盾了?”
秦烟有点小别扭。
昨天陆瑶才打电话恭喜过她,虽然正式婚讯公布是在博览会当日,还有几天才到,但怎么着,昨天消息刚一出,接到各种恭喜的电话时,也着实让秦烟体验了一把新婚燕尔的感觉,而一天不到就闹矛盾,这怎么着都说不过去。
但是理由她又不好说出口,就囫囵的说,“也不算吧,反正不管了,先生不道歉,我是不会回去的。”
陆瑶看她眉眼间并没有忧愁的模样,便知道即便是闹矛盾,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说,“那你就在我这里住一夜好了。”
“你小叔叔在,我还是住酒店吧。”秦烟看到入门处有男人的皮鞋,以为权征是住在这里的。
陆瑶摇摇头,“他出差了。”
秦烟好奇,“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害怕吗。”
陆瑶回答,“还可以吧,小叔叔不出差的时候会在。”
“这样也不行呀,他走掉的时候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不如找个男朋友吧,你小叔叔不在的时候还可以陪陪你。”
陆瑶坐在沙发上,“我也没有认识的人。”
“可以去相亲角啊。”秦烟还是比较有经验的,“在一些公园可能就会有,不过那里鱼龙混杂的,还是要注意擦亮眼睛,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还真能遇到合适的。”
陆瑶听完,“烟烟你去过吗?”
秦烟点头,眼珠转了半圈,“我去过老人的。”
“啊,你去那做什么?”
“就是好奇嘛。”秦烟的音量一会高一会低的,没敢说是给婆婆找老伴儿,“年轻人多的地方我还没有去过。”
陆瑶实在是一个人待的无聊极了,当即表示去看看也行。
就这么商量好了,秦烟就开始帮陆瑶换衣服。
陆瑶待在家里,舒适为主,穿的是家居服,这样出门肯定不行,便换了一套。
现在九月,白天和夜晚温差大。
相亲角傍晚人比较多,秦烟挑衣服的时候,下意识的遵从陈宗生连日的嘱咐,保暖为主的选衣选择,给陆瑶选了一款长袖的连衣长裙,下面搭配一双白色的长款靴子。
看起来时尚又好看。
“好啦。”
秦烟看着镜子中的陆瑶,漂亮的跟小公主一样,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习惯性的把自己做的事情分享给陈宗生,照片都发出去了,突然想到她和陈宗生在闹矛盾,反应过来,立即去点撤回。
成功撤回的消息出现在聊天页面。
秦烟拍了拍胸口。
她刷新了一下页面,见陈宗生真的没再给她发消息,又不由得有点失落。
陆瑶看到她的情绪突然变得不高了,便问她怎么回事。
秦烟收回手机,摇了摇头。
“我们出发吧!”
……
两人打车到了附近一家大型公园。
看网上评价是一个比较正规的相亲地点,人很多,一眼望去,倒是看到不少好看的男生。
秦烟戴了顶鸭舌帽,柔软的黑色的头发披在肩侧,她看向陆瑶,“你有没有看上的?”
陆瑶的脸红了红。
“不要怕,我陪你一起去。”
两个人跑去了人群中。
同侧路边,保镖看着在人群里盯着人家的征婚条件看得仔细的两个女孩,有人上来应该是问她们的情况,两人一致的摇头,然后继续看面前的征婚条件。
保镖们的脸上不由得出现心如死灰的表情,“确定要把烟小姐的行踪同步给陈先生吗,你确定陈先生真的不会动怒,然后我们也跟着受牵连吗?”
另一个人道,“我只知道,咱们隐而不报的罪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