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兰学姐。”靠门口的学生惊呼一声,随即低头,强压着激动和欢喜问好。
有人半是激动,半是嫉妒酸涩地问道:“学姐是来找宋主席的吗?”
话问出口,手指紧张地在揪住衣角,揉捏成一团。
就算是叙兰学姐,也最好别对宋主席……
他这样想着,抬眼望向清冷秀丽的女子,只一眼,透骨的冷意贯彻心扉。
方叙兰冷静地瞥了他一眼,他眼底的嫉妒羡慕和警惕不加掩饰,心下嗤笑。
宋静深真是驯得一群疯狗,不分场合不分人群地随意咬人。
那么一群不分黑白、不辩是非,近乎背叛家族式地贡献自己,铺就他的光辉大道的追随者,真得向他请教一下养狗心得。
但过犹不及,迟早反噬自身。
方叙兰收回视线,迈步向里走去,身后的管家默默将那人的面容记下。
以备秋后算账。
听到声音,余歌向门口望去。
原本对视的目光陡然收回,向门口望去,宋静深脸色阴沉难看,眼神冷极了。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所有侵占过来,夺走小鱼注意的,无论男女,无论物种,都该去死。
他已经忍耐得很辛苦了,和小鱼的相处时间已经很少了。
方叙兰也好,周末那些狗东西也好,包括刚才那些围着他的肮脏玩意儿。
这些东西,为什么都要下贱得凑过来?
是没爹教养吗?骨头贱得慌,上赶着做插足者。
真想全部、全部杀了,连着这些不长眼睛的恶心东西,一起全部弄死。
宋静深眼眸阴鸷疯狂,脚下微动,控制不住地想走向余歌,争夺她的目光。
但又硬生生忍下,停住脚步耐心乖巧地等着,压着所有的怒火与破坏欲,跟狗一样耐心听话地等着。
他时时刻刻地关注着余歌,所有神经只余一分警戒着周围,其余的全部投入到余歌的身上,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狂热的渴望,喧嚣躁动着,祈求着余歌投来视线。
小鱼小鱼小鱼小鱼,
看他看他看他,快看看他,好几天没见,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和小鱼拥抱,想和小鱼亲密接触。
白玉般的手轻轻抬起,轻掩着唇,眼眸低垂,全力克制着。
看到方叙兰的一刻,余歌瞬间明白她是来接她的。
但这样阵势极大的样子,是有什么意图吗?
余歌出神一瞬,脑中边飞速旋转着,边抬头看向宋静深。
青年依旧润雅清辉的模样,望着她眸光流转,微微一笑:“怎么了?”
嗓音低沉柔和,浑身气息温和守礼,但那勾起的唇、颤动的睫毛和黑宝石似的眼眸中,隐隐勾缠的红意,余歌一下反应过来了。
宋静深在勾引她。
被压着的青年看到这变脸绝技,整个人都惊呆了。
比刚才发现宋学长疑似狂热追求者,还要更加震惊的是,亲眼目睹他光速般的变脸。
宋学长竟然还有这一副样子。
简直就像一个痴汉病娇,极其卑劣低贱的、粘人渗骨的诡异东西。
他恍恍惚惚,连挣扎都忘记了。
余歌却是没忘,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宋静深了。
周一后,余歌也没回休息区,而是骑着单车回家住,没有早课的情况下,时间很充裕。
通讯器上,宋静深这几天也频频发送消息,但她一条都没回复。
想到周末林慧说得那些事,余歌垂下眼眸,避开了他的目光,点点头说:“好的。”
旋即抓紧手上的胳膊,一把将人揪起,狠戾地砸到一旁的墙上。
青年还在震惊着,背上胳膊上的力道陡然加重,下一瞬——
“咚!”
他整个人被砸到一旁,跌撞着倒到地上,剧烈疼痛蔓延全身,从骨头传至神经,大脑愈发昏昏沉沉。
方叙兰脚下微顿,接着走过去,清冷秀美的面上,眼中欣赏一晃而过。
很果断,很不错。
她走到几步外,停下脚步,出声喊道:
“余歌。”
在场的人愣住了。
秀丽冷淡的西装女子从容道:“来接你了,走吧。”
余歌点点头,迈步走向宋静深。
日思夜想的面容放大,余歌向他靠近,宋静深的呼吸停滞一瞬,怔怔地望着余歌。
方叙兰的目光在静止不动的宋静深背上停下,探究地观察着。
余歌越走越近,身上一晃而过的香味极其陌生,和他身上的完全不同。
宋静深沉默着。
她擦肩而过,没向宋静深投来任何目光,和身上香味一样陌生。
就像两人没有关系一样。
两晚未归,没事,林伯母刚出院。
垂落在大腿两侧的长指微微弹动一瞬。
消息不回,没事,小鱼很忙,他要做个善解人意的贤内助。
方叙兰探寻的目光在攥得极紧的拳头上晃过,目光转动一瞬,开口与余歌说话。
宋静深竭力克制着,保持着体面而温润的模样沉默着,满教室的人都望着这边角落的三人,没有一点声音。
因此他清楚地听到方叙兰开口问:“他呢?”
谁?
宋静深恍惚地想。
他吗?
余歌回道:“他和我没关系。”
宋静深蓦然转身,温笑着说:“余同学,方便和我回风纪委,进一步处理事情吗?”
听到文华,方叙兰眼中了然一闪而过,停下脚步。
这疯子竟然主动戴上了狗链。
上次会谈时,这余同学隐瞒的还挺多的。
余歌正要和方叙兰走时,就听到宋静深清润的嗓音,语调不疾不徐,柔和韵致,很有礼貌很好听。
但再好听,也依然烦人。
余歌停下脚步,偏头和方叙兰礼貌道:“请稍等我一会。”
方叙兰点头:“随意。”
与此同时,上州大学的论坛上,也沸腾一片。
张道清和纪宴已经奔赴前线,宋静深在现场,一时间竟然没人遏制住沸沸扬扬的舆论。
【我震惊了,叙兰学姐是特意来接余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