喑哑嗓音响起，余歌眼眸一冷，宋静深却笑了，自顾自地说着：
    “我要杀了他们，张道清、纪宴、李颐、叶清友柳玉方池白恂——”
    “我要一个不留地全部杀了他们。”
    他说着，痴痴笑了起来，边笑边哭：“你哄我，却是为了他哄我，我一定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叶清友。”
    “我爱你，我好爱你，小鱼。”
    他笑着，透过朦胧的水雾，痴迷病态的视线凝向面前的人，疯狂上下地舔舐着。
    明明知道她是为了别的男人服软，但他还是——
    心软了。
    他爱余歌。
    激荡的情绪交织着，又笑又哭让他呛到气管，咳了几声后，他压下器官的灼烧感，更加沙哑粗砺得仿佛磨砂纸打磨的声音响起：
    “点开我的通讯，找到徐成，告诉他，四中计划取消，就可以了。”
    宋静深轻声说着，不舍地看着余歌。
    他知道，计划取消了，人获救了，余歌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他后面将很长的时间，无法像今天一样，被她主动亲近。
    一想到这些，宋静深便疯了似的想将人留下。
    留下房子里，关起来，关在他的房间。
    不不，那样还不行，那样还是会被分开，最好吃下去，藏到肚子里，既完全的融合，无法逃离，又不会被人看到。
    他想吃了小鱼。
    身下的人说完，就像痴了一般静静地看着她。
    余歌犹疑地扫了他一眼，心底仍然警惕着，先给虞月怀发了讯息，耐心地等着。
    等了一会，通讯器叮了一声，虞月怀回复。
    [虞月怀：中四城区确实有他的人，已经救下来了，中了麻醉枪，现在送来上州医院。]
    [虞月怀：他们给他化妆后，放到公交站的椅子上靠着坐着，准备制造一场车祸。]
    收到讯息，余歌才缓下神，按照宋静深说的，发送了讯息。
    中四城区，公交站处。
    宽大方正的宣传广告牌像是被火烧了一般，黑色覆盖大半精致漂亮的明星脸，边缘呈不规则的红色。
    淡绿色的挡雨棚也被烧成黑色，站点提示牌直接倒折在地。
    穿着长裙的“女子”被人扶着急匆匆地上了车，另外不远处还有两方激烈地交战着。
    突然，一方的人像是接收到什么信号似的，做了个手势，便紧急撤退。
    另一方也没追，掉头警戒着护送。
    车辆缓缓驶向上州医院，停下，人被送入急救室后，下属点开通讯器向虞月怀汇报。
    感受到腕间通讯器的震动，虞月怀恍若未觉般，微笑地吃下那块饼干，细细品味后，竖起大拇指：
    “阿姨的手艺真厉害，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咸蛋黄饼干。”
    林慧听了，笑眯了眼摆摆手：“哎呀哪里哪里，你做得也很好吃。”
    “再好吃，也比不过您的饼干温暖适口，我还有很多需要向您学习的，您可不能烦了我啊。”
    “你这说的什么话啊，阿姨怎么可能嫌你烦，你先忙啊，里面还有，阿姨去看看。”
    说着，林慧的视线扫过虞月怀的通讯器，笑了笑，起身走进厨房。
    虞月怀也借着机会，迅速回复余歌。
    [虞月怀：人没事了，已经到了医院了。]
    看到讯息后，余歌才松了口气，一个不察，手上的力道一松，瞬间被人挣脱开来。
    宋静深迅速起身，而后到了沙发旁，借着沙发，咔擦两声，自己直接将胳膊接上了。
    余歌惊得瞪大眼睛，随即反应过来，起身，将手上的通讯器扔给他，转身要走时，身后蓦然有人袭来。
    紧绷的神经松开，加上熟悉的环境和以往对他的信任，让余歌猝不及防下被他抓住。
    抓到人，宋静深黑沉沉的眼睛望向余歌，下一瞬，直接将人拽向沙发，压下。
    视线错乱翻转间，余歌落到绵软沙发上。
    腰背一触到沙发，余歌立即要反身跳起，却被宋静深压住，他撑在上方，长发垂落，遮住外面的光线。
    阴暗不明的狭小空间内，他沉沉地看着余歌，许久，他俯下身，凑到余歌的脖子上，启唇。
    喉咙处传来阴湿潮热的触感，随即是坚硬的牙齿咬住她的喉咙。
    他似野兽一样，叼住余歌的喉咙，像要撕咬开来，吞吃干净，又像情人间的嬉戏，暧昧粘腻。
    透明湿热的诞水从脖颈滑向两边，余歌紧张地呼吸着，喉咙滚动几瞬，脖子上的咬力瞬间加大。
    余歌控制着呼吸，视线艰难下移，看到那颗黑绒脑袋。
    乌黑的发松散开，也如锁链一般，紧紧锁住她和宋静深两人，让她完全看不清宋静深的脸庞。
    余歌收回目光，看向顶上的灯光，手上蓄力，心中默数。
    一
    二
    忽而，脖子上的力道一松，余歌冷静地下移目光，对上宋静深泪花朦胧的眼睛。
    他轻声道：“我还是舍不得。”
    余歌眉一皱，脖子没了禁锢，直接两脚一蹬，踹开他的腿后，挣脱将人推开。
    获得自由后，余歌一言不发，起身直接向外走去。
    走没几步，身后的人蓦然道。
    “我公开了。”
    余歌顿住脚步，扭头盯着他。
    看到余歌回头，他那张皎雅清辉的面上潮湿赧红，显出一个病态痴迷的笑：“现在外面应该很热闹。”
    余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又收回视线，脚下不停地走出去。
    她走了很久，直到走出宋静深别墅的范围，才停下脚步，点开通讯器。
    她要看看现在舆论发酵到什么程度，如果直接走出去，被媒体或者路人围堵到，那就不好了。
    点开通讯器，无数的通讯请求和讯息跳出，让余歌老旧的通讯器卡顿一瞬。
    卡顿后，余歌略过讯息，点开舆论平台，点开热点，看到热点标题的瞬间，眼眸倏尔睁大。
    他、他们——
    余歌定定地扫过上面的字眼，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退出，重新进入，还在，不是做梦。
    余歌难以置信地看着热点上的多条讯息。
    不是，他们有病吗？那群人都疯了吗？
    点进第一条讯息，只见一排排整齐的宣言。
    [方池]
    [日安，向各位介绍，这是我的女友@余歌。]
    [李颐]
    [日安，向各位介绍，这是我的女友@余歌。]
    [张道清]
    [日安，向各位介绍，这是我的女友@余歌。]
    [纪宴]
    [日安，向各位介绍，这是我的女友@余歌。]
    不是、不是！！！这——疯了吧！是都疯了吧！全他爹的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