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柜台后的走廊一直往里面走,再上了一层楼,经过许多正在办公的工作人员,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电梯前。
这个电梯和姜姜在白沙镇见过的非常相似,只不过墙纸上画的不是羽毛,而是一种蓝色的鸟。
咔嚓咔嚓的声音震的耳尖发麻,大概过去了十多分钟,电梯终于在姜姜愈发溃散的视线中停了下来。
经理拿着钥匙翻找了好一会,拿出一枚小小的银色钥匙把电梯门打开了。
一阵湿漉漉的空气立刻吹了过来,还带着一股奇怪的土味。
姜姜踩在棕色的石砖路上,抬头看了眼经理手上的钥匙串。
上百个银色小钥匙被串在一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的,光是听着那叮叮当当的动静就令人烦躁不已。
往里面走了大概五分钟,经理在一扇小门前停了下来,掏出钥匙,把小门上面的五个锁孔一一打开,然后嘎吱一声推开了门。
灰尘飞舞,姜姜捂着嘴巴咳嗽起来,里面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一些,和她的房间差不多大小,墙边的烛台上放着四个发光的水晶球,站在门口就能看清楚所有角落。
经理又和姜姜确认了一遍,示意推着推车的女人把东西都放进了。
“您看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关门了。”
姜姜点点头:“没问题了。”
经理迅速把门关上,然后开始找对应锁孔的钥匙。
“宝库会根据存取的物品大小和重量限制开门时间,只要超过时间就会发触发警报,这样是为了保证客人物品的安全。”
也许是看出姜姜有些疑惑,经理锁好门,开始耐心的讲解起来。
姜姜笑着点点头:“原来这样。”
从中心银行出来,姜姜抱起打瞌睡的珍珠,开始往辛迪那儿赶。
贝拉听见动静走了出来,守在门口等着。
“怎么这会才过来,不会没吃早饭吧。”
“吃过了。”姜姜抱着珍珠下了马车,被冻得打了个哆嗦,“煮了鸡汤米线,和尼尔一起吃的。”
贝拉把目光从珍珠身上挪开,看向坐在车头的尼尔。
“辛苦了,她应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尼尔想起姜姜野蛮的拽着那位妇人的样子,沉默着摇摇头:“没有。”
姜姜嘴角抽了抽:“什么叫做出格,我是那种人嘛!”
眼看着这两人又要斗嘴,尼尔咳嗽一声:“贝拉姐,那我先回去了。”
贝拉回过神来:“好,你去吧,慢一些。”
姜姜挑挑眉,抱着珍珠跟在贝拉身后:“原来你们是姐弟吗?”
贝拉摇摇头:“不是,尼尔以前是王宫的侍卫长,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姜姜点点头,一屁股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哇,辛迪最后还是选了米色诶,我也觉得这颜色更好看。”
“瞅你这懒洋洋的样子。”贝拉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把钥匙丢在她膝盖上,“我早上把你的房间收拾了一遍,你要是累就上去休息。”
姜姜收好钥匙,好奇的环顾一圈室内。
“我吃得好饱,中午就不吃,等我补完觉就下来做甜点。”
贝拉皱眉:“没睡好是吧,看你眼睛红的,好了,快点去吧,也不差这几份甜点,你累就睡。”
女仆们忙忙碌碌的在大厅里清扫着,姜姜打着哈欠路过,被银饰们晃得眼前发晕。
顺着旋转楼梯往上走,映入眼帘的一张绘制着整个府邸的画像。
再往旁边走,还有她们在艾米丽订婚仪式上绘制的画像,每个人脸颊上都挂着笑容,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女仆正在擦拭新到的陶瓷花瓶,看见姜姜过来,连忙恭敬的低下头。
“小姐。”
姜姜笑着点点头:“你们小姐去哪儿了。”
女仆想了想:“进宫去了,这会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姜姜笑了笑,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无力的扑在大床上。
好困哦!
其实她今天是不打算过来的,毕竟上次出了个老大的风头,她的手套又被弄丢了,要是谁突然提一嘴钢琴估摸着她就要社死了。
可辛迪和贝拉都不同意,想来是担心她一个人待在酒馆里孤单。
换上睡衣窝进床,姜姜困顿的把昨晚陪自己熬夜的珍珠喊了过来,见它窝在床位打起了瞌睡,放心的睡了过去。
窗帘厚实得透不出一丝光,十分适合睡觉,姜姜头一歪,睡得昏天暗地。
“叩叩。”
门外的敲门声响了又响,姜姜不耐烦的捂住耳朵,最后气愤的跳下床,用力拉开房门,大声道。
“谁啊?!吵死了!吵死了!”
早已见识过姜姜起床气的海诺后退一步,举手做投降状。
“是我,对不起,我看你做甜点有点来不及了。”
姜姜伸了个懒腰,嘟嘟囔囔转过身,一头栽倒在床上。
“可是我好困,让我在睡五分钟。”
海诺摸了摸她的头,对她又光着脚丫的行为有些头疼。
“昨天没睡好吗?对不起,我应该去陪你的,但临时去接了个朋友。”
姜姜懒洋洋的往被窝里钻了钻:“对不起有用的话要执政官干嘛?”
海诺皱眉,摸了摸她的脸颊。
“眼睛都熬红了,疼吗?”
姜姜打了哈欠,慢吞吞的睁开眼睛,得寸进尺道:“假惺惺的,现在问这些都是马后炮,就算我告诉你我疼,我就不会疼了吗?”
海诺愣了愣:“是我的错,不管多晚我都应该赶过去陪你的。”
姜姜眨眨眼,用茫然澄澈的大眼睛看着他。
“有些时候,一些很小的事情可能会在后来成为很大的遗憾,你说对吗?”
海诺拧眉,内心隐隐有些不安,就好像,昨晚他错过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不等他开口询问,姜姜扭过头下了逐客令。
“我要换衣服,你出去吧。”
海诺没有动,姜姜转过头,认真道:“我不喜欢这样,我分明告诉了你我的想法。”
海诺叹了口气:“好,那我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