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管守德,拜见贵妃娘娘,不,是拜见城隍大人!”
那位获得孔篌极力夸赞的年轻人,在看到徐州娇的第一眼时。内心的激动和紧张,就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一般,久久不能平复......
徐州娇打量着这个对自己跪拜行礼的管守德,总觉得他那张消瘦的脸庞,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从他行礼的姿势来看,是标准的宫礼。
这人,应该是从皇宫里出来的!
管守德瞧着城隍大人没有认出自己来,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城隍大人,小的是管芝阿姐的弟弟,曾经的凤栖宫洒扫太监---韦德。”
听到管守德的提醒。
徐州娇顿时想起了,那天在立政殿上的那场招供。她双手一拍,惊呼道:“我就说看着你眼熟,原来是你啊!”
“我记得,你的母亲是苗疆人?”
听到徐州娇可以准确无误的,说出母亲的出处。管守德的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狂热。
他连连点头,说道:“城隍大人说的对,守德的母亲正是苗疆人!”
“我家外祖曾是苗疆的大祭司。因强敌攻寨,外祖为了保留根系,便带领着族人辗转来到了小山村,隐姓埋名!”
“小的母亲,就是苗疆最后一位制蛊人。”
徐州娇曾听雨神讲过:
这世间,蕴含着很多的流派和能者。他们各有所长,有的名扬四海,有的隐居深山。
这苗疆蛊术就是其中一种。
苗疆人信奉蛊虫,将它们视为神明。因为蛊虫拥有神秘莫测的力量,和巨大的毒性。可以保护族群,免受外族打扰和侵害。
除此之外,苗疆人还热衷于授蛊和造蛊,用蛊虫修炼。他们会通过自己的法术来控制蛊虫,捕获住自己喜欢或者讨厌的人。
蛊虫一旦被下到人的身上,就会迅速钻进其肉血中,繁衍出后代。
繁衍出的子蛊,要么会浮动到大脑,控制人的心神。要么会钻进心脏,守住人的命门。
届时,此人就会变成施蛊者的傀儡或仆从,被施蛊者掌握住自己的生杀大权。
作为苗疆首领的大祭司。
手中不仅掌握着整个苗疆最顶尖的蛊术和蛊虫,同时还拥有一支无坚不摧的蛊兵。
徐州娇望着眼前的管守德,眼底划过一丝了然:怪不得这小子,能在系统的眼皮子底下杀了胡常清。
合着,是因为他是苗疆大祭司的后裔!
所以上廖炼制傀儡兵的法子,应该也是从苗疆抢夺来的!
“怪不得,你能解开周全几人的死迷。原是因为你与他们身上的蛊虫,同根同源啊!”
“正好,这大璺圣女死的也是不明不白。你能者多劳,去看看她到底是因何故,才会突然暴毙!”
徐州娇轻轻瞥了一眼,在一旁宛如惊弓之鸟的‘夏茅则’,继续说道:
“顺便,给咱们这位使团大臣夏大人,一个交代!”
此时的‘夏茅则’,正眼神阴鸷的盯着管守德。为他的特殊身份,而感到忧心不已:
没想到当年的那场突袭,竟然还给苗疆留下了活口。
如今,他们处境艰难。若是再让这个所谓的后人,查到古嘉婳身上的秘密。
到那时,他们所有人全都别想活着离开大隐。说不定,还会让徐州娇找到破解傀儡兵的办法......
为了大璺,为了师父。
这个后裔,无论如何都不能留!
当管守德正要起身,去查看古嘉婳的尸身时。
徐州娇突然一个闪身,径直摁住了他的肩膀,将他的身子重新压了回去。
狠厉的劲道,与她擦身而过。
不明所以的管守德,刚要张嘴询问其缘由。就看到,徐州娇坐过的那把交椅,应声而裂。
断腿上,还插着一根闪烁着悠悠寒光的银针。
徐州娇凌空划出两个圈,召唤出子母双剑。随之而出的子母剑,一左一右的护在她的身边,气势汹汹的对峙着,对面持笔的‘夏茅则’。
‘夏茅则’在看到管守德躲过了自己的攻势后,冲着徐州娇冷冷一笑:
“还真是不能对你掉以轻心啊,这才几天的时间,苗疆大祭司的后人就被你给找到了!”
‘夏茅则’抬起手中那支锋利如刀的画笔,从自己的头顶慢慢割下:“不过这样也好,可以给我一个斩草除根的机会!”
随着刀锋划过,‘夏茅则’的皮肤像是一件衣物一样,自上而下慢慢脱落。裸露出一个面色青紫的光头女人。
她没有眉毛,没有眼睫。一件密不透光的黑色纱衣,将她从头到脚覆盖的严严实实。
纱衣上绣着繁琐神秘的图案,隐约透露出一丝丝诡秘的寒光,让人不敢直视。
在这短短几瞬中,所发生的一切。让安静的人群瞬间惊恐成一团,所有人纷纷退到了角落里。
徐州娇抓着管守德的胳膊,把他交给了身后的赤龙和哮天犬。
随后,便盯紧了光头女人的一举一动。
待诡异的光头女人完全褪下‘夏茅则’的皮囊后,直接把它踢到了一边,很是嫌弃的说道:
“这身臭皮囊,真是待的老娘窝火,把我娇嫩胜雪的肌肤都捂的皱皱巴巴。”
徐州娇望着在原地舒展筋骨的光头女人,冷声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光头女人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眼神阴狠的望着她,声音尖锐的说道:“臭丫头,你不是仗着自己有一双魔眼,总摆出一副无所不能,无所不晓的样子吗?”
“不如,你来猜猜我到底是谁啊?”
女人的声音很独特,也很嘈杂。男女老少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活像是她的嗓子里住了很多人一样。
徐州娇面带鄙夷的,扣了扣自己的耳朵,言辞犀利的回了她一句:“这有什么好猜的!”
“无非就是一个,练了不知道是哪门子邪术的怪物罢了。”
或许是‘怪物’这两个字,深深的刺激到了光头女人。她像是一只暴怒的豹子一样,用尽全身的力量冲着徐州娇嘶喊出声。
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闭嘴,你给我闭嘴!”
“你懂什么,这是长生之术!只要穿上不同的人皮,我就可以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想做谁,就做谁!”
明摆着不信这套的徐州娇,眼神淡淡的瞥了光头女人一眼,语气中充满了鄙夷:“这话,该不会是上廖告诉你的吧?”
“这种鬼话,你都信啊!”
“人家古嘉婳再怎么蜕皮,好歹还算是个人模样,可你瞧瞧自己这副诡异的样子,如今,连个人都算不上!”
“但凡多看一眼这非精非怪的模样,都倒足了胃口!”
被徐州娇接二连三的踩在痛点上讥讽。
光头女人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白眼。
她转动着手中的画笔,甩出无数根银针,对着徐州娇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