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疏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她的心仿佛破了个大窟窿,里面四处漏风。
“求求你原谅我,别这样好不好。”
黄疏桐把门从里面反锁了,谢秋风仍站在她门口。
有什么原不原谅的呢,喜欢过一个人,本来就不是错。
黄疏桐给了他解释的时间,想让他说是自己误会了,真相其实是……尽管黄疏桐想不出来,这种事情,还能有哪样的真相。
但更让黄疏桐失望的是,他就是不解释,谢秋风就是不解释。
只会说:“我只爱你,永远只要你,你相信我……”
只会说:“那些事已经过去了,我们不提了好不好。”
过去了么?不见得吧!
事情是过去了,可是在谢秋风心里好像没有过去。
所以在黄疏桐这里,这件事情,也过不去。
她现在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她不想搭理他了,他喜欢站着,就让他站着吧!
太晚了,她现在只想睡觉,她每次难过的时候,都会去睡觉。
被被子包裹的感觉很安心,就像有人在抱着自己,安慰自己。
所以一觉醒来,她总会想明白很多。
她把空调开到最冷,把衣服脱了,缩进被窝。这样,世界冰冷,但自己周围就是最温暖的。
夜,静悄悄的。
谢秋风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他能感知到房间里面的人已经睡了。
难过的时候就想睡觉,听说这是一种创伤后应激反应。
对她的伤害那么大吗?他想。
整栋房子都是他做的,门锁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发出微光的手掌轻轻放在门上,手掌就陷了进去。
从这里进去对他来说很简单,只需要迈一步,但他却犹豫了。
这一步,对他来说太艰难了。
恍惚中,他又想起了白荷说的那些话: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的枯荷听雨声,荷花到秋天就枯萎了,你等不到我的。”
“你应该去谈一段正常的恋爱,正常的结婚,生子。而不是和我纠缠在一起……”
他果然没有等到她,好不容易走出来了,却再一次因为这些事情陷入绝境。
那些事情,他并非不想告诉她,他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他不敢说,怕她不会接受,他们的感情才刚刚开始,他不想这么就这样无疾而终。
他明白,她对他的感情还没有深刻到那种,可以不介意对方任何过去的程度。
他不想失去她。
可是他总是抓不住任何人。
耳边突然传来声响:“谢秋风,我明天带张翼进来哈,你可别再打我啊!”
突然的打断让谢秋风有点愤怒,低沉严肃的说了一声:“滚!”
明天,原定是明天的。
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期,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来的,只是来的太早了,他无法接受。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
再过几天吧!他想。
他还是进了黄疏桐的房间,漆黑的室内,床上凸起一个小包,黄疏桐蜷缩在被子里,已经进入睡眠。
他把室内空调调高,然后走到她床边,默默蹲下。
谢秋风把手伸进她被子里,想握住她的手,却摸到一具光滑的胴|体。
一阵愕然,却再也不像往常那般随意冲动。
此时的她仿佛像一尊洁白的瓷器,安静的睡着,高贵、威仪,透着神圣不可侵犯。
他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找到了她的手,轻轻的握着。
我将永远真诚的爱你,不要离开我。
好想和你有一个家,这样的生活,我期待了好久。
满足我。
他吻了吻她的手掌,又将她的手连同自己的一起放回被窝,安静的握着。
他看她的眼神,近乎祈求。
早上醒来,看到床旁边的谢秋风,黄疏桐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太过分了,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永远。
中午,谢秋风照例做好饭菜,黄疏桐却兴致缺缺,扒拉了两口干饭,就再也没有了胃口,放下碗筷,便要起身回房间。
“小桐。”谢秋风喊住她,黄疏桐停下脚步。
“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没事,我和远哥也经常吵架的。”黄疏桐说,“我们两个吵架也是一样,你不要放在心上。”
黄疏桐听到了筷子掉到地上的声音。
“小桐,你在说些什么?”谢秋风惊愕道。
黄疏桐笑道,“远哥那个富二代,不知人间疾苦,总是说些专家言论,觉得现在这个社会,每个人都应该有五十万存款。”
“真是气死个人,我就经常和他吵。”
黄疏桐回忆了一下,觉得很搞笑,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谢秋风却不觉得好笑,他赶紧起来朝黄疏桐走过去,一把将她拥入自己怀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我疏远吗?”
“不要!不可以!”他大声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比较,我和贺自远不一样,我是你男朋友。”
黄疏桐笑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好啦,其实是一样的。”
“你现在不是了。”
“不是什么?”他不可置信的抬过头,看着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
看着他晶莹的目光,黄疏桐倏地笑了:“不是男朋友啊!”
“不行,不可以,我不同意!”谢秋风要疯了,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在往我心上捅刀子。
谢秋风不能接受,黄疏桐却只是看着他笑,带着疏离、冷漠,看起来刺眼无比。
谢秋风一时血气上涌,再也忍不住,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使她整张脸暴露在自己的面前,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你想干什么?”黄疏桐一下子觉得喉头一滞,遂有些呼吸困难,她瞪着他,咬着牙问。
结果话刚说完,对方的唇舌一下子覆了上来。
他强硬的吻了上来。
“不……不要。”她惊慌失措,嘴里呜咽的发出声音,而对方的却在此时巧妙的攻城掠地。
滚烫的唇舌在她的口中游走,那样的粗暴、强硬、不容置疑,她感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她脑中一片空白,竟一时忘了自我,任由他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