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库房的是个炼气九层的老头,矮矮的个子顶着个癞子头。
找他取些物品时,这个炼气境的老头还给楚河和肖百年两个筑基修士摆脸色。
这人是从小就进了外门,不同于楚河肖百年这类成年后获得外门弟子身份的修士,他凭着点人脉关系,搞到这清闲职位。
这人仔细把楚河的队正令牌看了又看,再盘问楚河,检查得认认真真,实则就是刁难恶心人,但又挑不出他的毛病。
外门的制度,斥候堂的制度,领取物品得检查身份。
小人如鬼,说的就是这类人,但凡手里捏着一点点权力,在用得上的时候,绝不浪费最大程度使用的机会。
御兽宗,偌大的宗门,传承了万年,机构臃肿,许多职位上,混进这样平庸无能之辈。
磨磨蹭蹭后,楚河在这里领到的物品有三件,分别是:一份地图、一块极品灵器级的破界珠、还有一枚传讯玉。
地图可以自己留着,详细记载了金虹山诸多秘境的位置,山川地形。
以及这连绵千里山脉中诸多不可接近,更加不可闯入的地方。
那些地方可能是内门弟子洞府范围,也有可能是栽种灵药的地方,外门弟子擅闯者死。
破界珠和传讯玉是外门斥候堂的财物,卸任队正一职时要交回,损毁或丢失要照原价赔偿。
破界环、和传讯玉这两件宝物,都是御兽宗内门中的,金丹级炼器高手炼制。
破界珠需要假丹或者结丹修士往内倾注满法力,筑基和炼气修士方能使用。
使用者手持破界珠,可能感应到二级秘境和三级秘境的空间薄弱处,打开一个出入秘境的通道,并维持五息。
御兽宗所在的金虹山脉有诸多秘境,荒兽秘境是唯一的四级秘境。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二三级秘境。
宗门曾经把这些秘境,奖赏给宗内修士,它们成为这些修士的私产,有的人把秘境传给了弟子,有的则传给了自己后人,秘境的产权也可以拿来跟别人交易。
经历了数千年后,大量的二阶,三阶秘境,已经不再归御兽宗直接管理。
另外,秘境一样不断在衍化,只要灵脉没有枯竭,总会有新的秘境诞生,但以前的秘境总会有灵气耗尽,分崩离析的时候。
当某个秘境崩析时,秘境中的一切都会被吸入空间乱流中,化为天地元气,归于虚无。
镇魔堂要追缉诛杀,那些因吃人,杀人而积累太多血灵煞气,已经对人族有巨大潜在威胁的妖魔。
它们有些会跟那些拥有二阶秘境,三阶秘境的家族或修士互相勾结,躲藏到秘境之中,避避风头。
隐藏包庇这些凶妖,犯了御兽宗的法令,但这罪可大可小,可有可无,甚至可以变成功劳,一切皆有可能。
黑和白,就像铜钱的两面,是一体,没有明显的分隔线。
昨天被镇魔堂下令通缉的凶妖,今天臣服于御兽宗某个金丹修士的胯下,愿意当头灵兽,它一瞬间完成身份的从黑变白。
此时,别人不再敢对它打杀,打杀它就是挑战了那金丹修士。
昨天包庇了凶妖,今天那内门金丹前辈给你免了罪,说不定还额外给你奖励,认定你立了大功,外门修士中谁敢找你麻烦?
破界珠能够打开二阶秘境通道十几次,能打开三阶秘境通道四次,能量消耗殆尽时,需要假丹、或结丹修士重新充注法力。
给斥候队正破界珠,就是为了方便悄悄进入二级三级秘境中搜查。
极品灵器级的传讯玉,能够在三百里内传音联络。
在金虹城时,还可以用来接收斥候堂,指定分配给某个队正的任务,或者用来查询其它可接的任务。
“楚队,今后咱们携手同行,可得属下多多关照”
肖百年打趣说道。
十年磨砺,多次生死边上徘徊,已经不复十年前初出幻心阵时那样心有傲气,那时他真以为自己以后能修至元婴,成宗当祖。
历练十年来,人也变得圆滑了些。
“肖师兄修为高过楚某,我当这队正,还要肖副队多多支持”楚河哈哈一笑道。
“楚队放心,肖某自当竭尽全力辅佐楚队,毕竟咱们有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赚够镇魔功勋,得到进荒兽秘境的机会”
肖百年脸上显露出恭敬,对地位尊卑的差距拿捏得比楚河更老道。
“嗯,荒兽秘境,咱们俩是一定要闯一闯的,没准能在荒兽秘境里获得机会,将来飞黄腾达,一飞冲天。
咱们这一组有十人,还有其他八个,我没见过,你把他们召集起来,一起见见,另外,斥候堂里有没有咱们用来公干的,碰头,处理事务的房间,”
肖百年脸色尴尬。
“楚队,咱们这种小队,哪有资格在外门占据个小殿,我们在城中租了个小院,即是碰头开会地方,也是居住的地方,不过不全住在那,回头我带楚队见见他们。
现在,要不要先去到斥候堂下的地牢,看看那些被抓捕的凶妖,熟悉下凶妖的特征气息!”
楚河一怔,这斥候堂还有地牢!
肖百年领着楚河到一处极不起眼的矮矮的小石屋,进入石屋,空荡荡的屋子里有两丈大小的黑洞。
肖百年先行跳进黑洞。
楚河打量了几眼,跟着御风飞下。
下方空间颇大,黑色煞气阴风,像波涛般翻滚,如怒如啸。
落下百丈后,楚河下到地牢地部,这里光线极为昏暗,颇为潮湿。
“楚队,前方是煞气锁妖阵,需要队正令牌,向镇守这里的师兄禀报,获准后才能通过,我也是初入斥候堂时,当时厉队带我下来见识这些凶妖”
楚河拿出的令牌,扬声道:“在下斥候堂队正楚河求见”
前面黑色煞气像散开一条丈许宽的小道,楚河和肖百年一路前行十几丈,穿过黑色煞气。
地牢有两三百丈大小,环境极其幽暗,有数百个石屋。
每个石屋前,漂浮着一盏灯,灯焰幽蓝,有的光焰仅绿豆大小,有的焰火有两三寸长。
有个鹤发鸡皮的老头,手里提着个酒葫芦,昏昏欲睡地躺在一张石床上,地上摆着双破鞋子,洒气熏天。
看到楚河和肖百年进来,老头瞥了一眼楚河,没有要起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