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纪很感动，虽然韩牧有时会奇奇怪怪的，但他对自己真的很好。
“哥，谢谢你。”
韩牧假装没听见：“你说什么？风太大了听不见！”
“没什么。”
唉，这小子，真是的。
韩牧看谢纪东张西望的样子，开玩笑道：“干嘛呢你？你这个样子非常像我以前遇到的一只动物。”
“动物？哥，你还养动物？”
韩牧摇摇头，重新坐回刚刚的位置，手撑着下巴，道：“没养过，只是有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小动物。”
“那它最后咋样了？”
“他？他最后死了。”
废弃工厂外的雪依旧飘落着，外面的场景像极了韩牧记忆中的样子。
“他是怎么死的？”
“我杀的。”
两人一问一答着。
【有点像拷问犯人？】
【笑了。】
【所以韩牧为什么杀了那只小动物？】
韩牧嘴角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眼神闪过一丝黯然。
他向谢纪诉说着自己的经历：“当时我还是那***皇帝玩意儿最忠诚的狗时，特别想要表现自己，于是就接了个那个任务。”
“接了那个任务后，我前去■■■家去刺杀■■■。没想到不知道是谁，我被哪个混蛋玩意儿告密了，暴露了身份。”
他叹了口气，道：“算了，懒得跟你说这些屁事。总之他是被我在执行任务失败逃跑时一剑砍死的。”
韩牧略显无奈道：“你知道他当时躺在我怀里濒临死亡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谢纪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韩牧告诉他：“我想回家。”
“没了？”
韩牧点点头，道：“没了，就这么一句话，不然你以为他要说什么？”
谢纪以为他口中的小动物真的是一只小动物，结果原来是人啊。
“为什么要将那个人称为小动物？”
他不明白的点在这里。
“因为他是被■■■买下的，他告诉我他是有名字的，但是我忘了。”
韩牧变得和平常一样正常，与刚刚那样子完全不同。
谢纪看出了他这是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
于是他指了指汽油桶，道：“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听到他发问，韩牧立刻旁谢纪蹲下来。
谢纪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他的安排去做。毕竟哥是不可能会害他的。
见谢纪蹲下，韩牧站起身来趴在了他身上。
感受到背上传来重量，谢纪目中惊愕。
他这是被哥当工具人使用了？
趴在他背上的韩牧手圈在谢纪脖子上，避免他掉下来。
谢纪快要被他勒死了。
“哥……你，手太紧了……松一点……勒到我脖子了。”
韩牧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不过确实松了些力度。
谢纪这才觉得空气流通了。
他调整好姿势，以免韩牧掉下来。
接着，谢纪空出右手拿了几桶汽油桶。
在平常，单单提几桶汽油桶对于他来说是轻轻松松的。
但这次他还背着韩牧。
虽说韩牧有些无理取闹，但这又不是特别困难的事。
走了没几步，谢纪手中的汽油桶便从他手中滑下来。
谢纪重新把它提在手中。
走了又没几步，汽油桶又掉了。
这下谢纪放弃抵抗。
他忍无可忍朝韩牧道：“哥，你赶紧给我下来帮忙！我一个人拿不了这么多东西！”
韩牧本就是以玩弄的心态逗谢纪，看他有些生气了，韩牧立马从谢纪背上跳下来。
他抚额长叹一声：“唉，年轻人啊。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才这么一会儿你就受不了了。看来以后得加强锻炼。”
谢纪戳了戳他的脸，一脸郁闷：“这跟身体素质差不差有什么关系？况且只是发烧了，不是要死了，给我自己走路去！”
韩牧挪开谢纪的手，一脸无赖：“我发烧是我的错吗？”
“我也发烧了，那为什么我可以把你背起来并单手拿那么多桶汽油，哥哥却趴在我背上？还不是因为哥哥你身体素质太差了。”
面对谢纪的挑衅，韩牧不为所动。
“我身体素质都差成这个地步了，小谢你就不能让让哥哥这个废物吗？”
漂亮，谢纪被他整得快崩溃了。
谢纪总算知道韩牧是怎样一个人了。
他知道自己是说不过这人的，所以不再与韩牧争论，只是一个人默默提起汽油独自返回市中心。
韩牧跟上他，心里一直吐槽。
疯了，这鬼天气真是够了。怎么这么冷？
【这俩二货吵架了，谢纪都不理韩牧了。】
【总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韩牧像弟弟，谢纪才是哥哥。】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冷死我了，早知道睡觉的时候就不在那里睡了。这下好了，衣服湿了还没干，又得出事了。
以前的自己是蠢货，现在的自己变得更废物了。
韩牧不断在心里吐槽着。
积雪落在地上不断变厚，直至一脚踩在雪上足足有十五公分。
呃，疯了，怎么又开始了？
谢纪在前面走着，韩牧在身后跟着。
一路走来他们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这使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尴尬。
好吧，我们没必要一直说话，不然会变得更尴尬。
韩牧可不想让这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尴尬了。
谢纪在心里想着：刚刚是不是说的有些重了？
韩牧可不想再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与谢纪说话，但他现在很无聊。
于是韩牧便从随身空间拿出了祁枭。
祁枭脸上还沾着血，韩牧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用袖口在祁枭脸上擦拭着，大功告成之后韩牧才觉得满意。
祁枭没好气道：“你这次找我干嘛？聊天？”
韩牧点点头，道：“对，挺无聊的。”
医生无语了。
他略微打量着韩牧的表情，道：“我还是喜欢你之前的样子。”
韩牧觉得他没必要与祁枭交谈了，随手就将这颗想要骂骂咧咧的脑袋扔进了随身空间里。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走了一路。
夜晚，他们终于回到了市中心。
【看他们走路好无聊。】
【没有一点互动，伤心了。】
来到市中心，韩牧拉住想要与徐秋实和徐秋阳见面的谢纪。
现在已经是晚上。
韩牧提了一桶汽油，当着谢纪的面就把汽油往一间房子泼去。
谢纪越看越眼熟，这房子怎么这么眼熟呢？
他想起来了，这是当时下大雪时谢纪两人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的房子。
不过哥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给自己报仇吗？
韩牧哆哆嗦嗦的取出火柴，他把火柴点燃扔向被泼了汽油的房子。
在汽油的作用下，房子很快就燃烧起来。
在房内正在睡觉的中年男人和他的妻子以及他们的孩子都死于这场大火之中。
“哥，他们是无辜的。”
谢纪听见里面的惨叫声，不免有些慌张。
“无辜？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无辜？”
韩牧并没回头看他，只是换了桶新的汽油朝其他房子周围泼去。
“我告诉你，谢纪。在这种瘟疫肆虐的世道之下，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不能以偏概全。”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反而是在一旁看着我继续犯罪？这样一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和他们一样。”
谢纪想了想，不再反驳什么。
因为他不想再用正常人的说话方式与韩牧说话了。
韩牧是一个不正常的人，虽然自己也不大正常，但比哥哥好一些。
想到这，谢纪主动给韩牧帮忙。
他拿起一桶汽油，朝没有被泼汽油的地方泼汽油。
“哥，你说得对，我以后听你的。”
这小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看来以后得加强对他的教育了，不然很容易长歪啊。
话说这玩意儿这么大动静了，怎么这些蠢货还没出来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