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韩牧依旧怒视着白冶,但并没刚才那么激动了。
他让泯恩把自己松开,之后独自一人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林棈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发现了什么,眼底忽然浮现出一抹讶异之色。
“你怎么了?跟谁打架了吗?身上这么多血。”
韩牧不想回复他,于是敷衍道:“没什么,刚刚发疯的时候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了。”
林棈可不信这人的胡说八道,但见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对了,不久之前停了一次电,应该是电路出现问题了。过两天我和小宋一起去修,要很久才会回来。”
韩牧继续吃着碗里的饭,他从盘子里夹起一块肉,放在自己眼前看了又看。
林棈提醒他:“红烧肉,别看了。”
听后,韩牧的动作停顿一下,将这块肉放回了原处。
“唉,你回去之后去配副眼镜吧。”
“啊,行吧。”
眼前的景象什么都看清,实在是太模糊了。韩牧吃饭吃到一半便放下筷子。
“我吃完了,回房间补觉去了。”
“嗯,好,去吧。”
韩牧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握住林棈的手,小心翼翼的问:“我明天要和泯恩出去一趟。”
林棈收起刚刚的笑容,表情有些奇怪,但韩牧什么都看不清,更别说他的脸了。
他问:“为什么?有什么事吗?”
“外面可是很危险,毕竟这几天都在下雨,树林里也有很多动物昆虫。万一遇到了蛇怎么办?再说了你们也不熟悉这里,迷路了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从他口中说出,韩牧虽然脸上并没表现出一样的情绪,但心里已经吐槽这人不下十遍了。
不是,这人有毛病吧?问这么多干什么?
“放心吧,我和他在一起,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情的。相信我的人品!再说了我们要出去也是有事才出去,谁会无缘无故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林棈一脸狐疑的看向韩牧,良久,他问出了众网友们最想问的一件事:“你有人品吗?”
“啊?我没有吗?”
韩牧听了他的话,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有过吗?”
“……当然有了,怎么可能会没有?”
【哈哈哈哈,有点好笑。】
【终于有人问出来这个了,心里终于舒服了。】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林棈大致摸清了这人的性格是怎样的。
要是自己不同意让他外出,他绝对会想方设法的去到外面。就比如说上次跳窗。
想到这,他愣了一下。
这是韩牧的自由,为什么要干扰他的自由?
“唉,行吧,记得不要出事了。还有,让他们下来吃饭。”
见这人答应的如此之快,韩牧的情绪由阴转晴,很高兴的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韩牧垮下脸来。
“啧,你怎么还在这里?你的房间不在这里,怎么?你路痴了?”
他不爽的怒视着白冶,白冶同样不爽的看着他。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这里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而且是奚凛邀请我来的。我凭什么不能来?”
韩牧曾经见多了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所以对白冶如此没有礼貌的回答感到意外。
他没有多少精力去处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便告知奚凛:“你明知道我和他现在关系很不好,却还要让他进来,你是蠢还是怎的?我也懒得跟你们这些废物待在一起,以后我也不会再踏入这晦气的房间一步。”
他转身,突然记起了还有一件事没有说,于是补充道:“对了,下次要是在外面见面,把你们都砍了。”
他瞪了一眼处于懵逼状态的奚凛,之后便把门关上了。
奚凛反应过来,这时,他已经感到不耐烦了。
“我记得我是让你和他道歉来着,怎么又剑拔弩张了?还把我连累了。”
他骂白冶不成器,白冶望着窗外,沉默不语。
韩牧敲了敲泯恩的门,问:“泯恩,你在吗?”
门很快就打开了,韩牧很熟练的进入房间躺在床上。
“怎么突然来我这里了?你一般不都是吃完饭回自己房间吗?”
一提到这事,韩牧就觉得烦。但他没有在泯恩面前表现出来。
“没什么,就跟他们闹掰了而已。”
“所以你来我这里吐槽他们吗?”
“当然不是,我准备和你住一起。”
泯恩听到这句话后,手稍微颤抖一下。
“嗯,还有什么事吗?”
“明天天一亮就出去吧,我可不想和某些蠢货待在一起,污染了空气。”
“好。”
他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而这一天也很快就过去了。
次日,天蒙蒙亮。
韩牧睁开眼,他有些迷茫的看着躺在他旁边的泯恩
“嗯?”
泯恩把他抱的紧紧的,使他无法挣脱开来。
“泯恩?你醒了没?”
话刚落,他就清晰的感受到被抱得更紧了。
韩牧语塞,他抽出一只手,重重的拍拍泯恩脑门上,试图让他醒过来。
“醒醒,别睡了,泯恩。”
泯恩终于被叫醒,他睡眼惺忪地看着韩牧。韩牧费了好大劲才从泯恩怀里挣脱出来。
两人收拾好后便准备出发,当他们打开房门时,却看到白冶和奚凛站在门外,似乎等候多时了。
韩牧见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瞪着白冶,眼中充满了敌意。
“啧,真够晦气的。”
奚凛从衣服内口袋中掏出一副金丝边眼镜,交在韩牧手中。
韩牧把眼镜戴上,他不爽的看着这人,问:“然后呢?想要干什么?你是有目的才会来这里吧?”
白冶站出来,满脸歉意:“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韩牧冷笑,这种人他见多了。
“哦,然后呢?道歉之后继续骂我父母吗?”
白冶忍不住提醒他:“你思想为此太极端了些。”
“然后呢?你要杀了我吗?有本事来啊!”
奚凛不知说什么,这个人思想有时候真的太极端了,和平常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另一个人掌握了他的身体似的。
简直是无法沟通!
“我是真心诚意来道歉的。”白冶认真看着他。
“你觉得我会信?”
“不管你信不信,这次我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白冶的态度十分诚恳。
韩牧噗嗤笑出声来。
“大哥,我都不相信你的道歉了,凭什么还要相信你是不是真的相信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的话太冲了,即便的奚凛也无法与他正常沟通。
白冶又问:“那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尽量帮你实现。”
韩牧翻了个白眼。
“我想要的东西?”他摸着下巴思考着,“我想要你离我远点!”
白冶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但还是强忍着怒气问:“除此之外呢?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都会满足你。”
韩牧嘲讽地笑着,手指着白冶。
“那你现在立刻消失在我面前,这对你来说应该并不难吧?”
白冶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韩牧看着独自一人的奚凛,同样也没给他好脸色。
“呵,叛徒。”
奚凛有些尴尬,但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为什么不接受他的道歉呢?”
“不是吧你,你是被污染值影响,变成了一个弱智吗?怎么天天问东问西的?”
“虽然开始时是我有错在先,但他凭什么侮辱我家人?就凭他那没有大脑小脑的空壳里装了一个肿瘤吗?”
奚凛叹息,不知何时,他突然觉得这个人已经变了,不再是当前的韩牧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莫非是他与韩牧那次回来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