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能当一回龙骑士,也算是圆梦了。
韩秋坐在利维坦的脑袋上,携带刀剑而归。
噗……一口血涌出,韩秋硬生生咽回去。
但芬格尔还是注意到了。
“没事吧?”他问。
韩秋捂着嘴剧烈咳嗽,“没……没事,小问题。”
利维坦听到两人的对话,骄傲地抬起头:“我就知道你不会赢得那么轻松。”
“你再废话我现在就让你死。”芬格尔又是这句话。
“那你让我死吧。”利维坦辱骂道:“卑劣的蝼蚁,不知道信用是何物。”
还真别说,看这俩家伙斗嘴,挺有意思的。
韩秋捂住胸口,稍一用力,大口鲜血直接喷出。
恰好这位置离破冰船很近,如此一幕落在所有人眼中。
跟利维坦斗嘴的芬格尔立刻扶住韩秋的上半身,“不是……你伤得这么重?”
“排毒阶段。”韩秋舔舔嘴唇,把血又咽回去,“跟船上的家伙说一声,返程吧,事情结束了。”
“我来说?”芬格尔问。
“你说,顺带替我向大家道个歉,麻烦大家跑这一趟了。”韩秋说。
“你这家伙真有意思,都是被你抓来或者坑来的,谁敢不从啊……”芬格尔笑着:“这就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该说不说,性格挺对我胃口。”
“看来你心情不错。”
“应该说很好,不虚此行吧。”芬格尔的笑容愈发轻松。
死去的人能活过来,当年的事情也大致弄清楚了。
随时可以复仇,故地也重游。
认识了一位不错的大叔,楚子航的老爸真是极品,极品的帅,极品的有魅力。
缤纷多彩,曾以为会是一场血的戏剧。
“你还恨利维坦吗?”韩秋问。
“恨。”芬格尔说:“这件事改不了的,哪怕事情能挽回,他们能活过来,我也依旧恨,这十年的每个日夜都恨。但现在跟以前的恨又不太一样,该怎么说呢……”
“你可以说,幕后黑手还没找出来,你还可以说,这场龙类和混血种的战争,你也好,学院也罢,包括君王,没有胜利者。胜利者另有其人,他在阴暗的角落偷笑。”
“算是吧。他们都叫你韩先生,我也叫你韩先生吧,这样显得尊敬一些,你值得我的尊敬。”芬格尔问:“那个胜利者是庞贝吗?”
韩先生,不知不觉已经是这个称呼了。
韩秋还记得芬格尔以前叫自己“老韩”,或者“死韩秋”。
“不知道。”韩秋说:“仗还没打完,谁知道胜利者是谁呢。”
“他是’太子‘。”
“不论他是谁,都改变不了胜利者还没决定的事实。”
芬格尔想了想,还是想不通,“他是加图索家主,秘党的一份子。利维坦说格陵兰海事件里在我之前进入达阿瓦隆的家伙是君王,庞贝不像是君王。”
韩秋不说话。
这些思考,任由大家发挥就好。
“不过听说秘党里有叛徒,龙类的追随者,不排除这种可能。韩先生,你认为呢?”芬格尔问:“你知道的事情多。”
“你们可以去查,我只能告诉你,你的思路是对的。”
“为什么不能直接说?”
“因为没有意义。”韩秋说:“空穴来风的话,谁会信呢?你觉得秘党会相信洛基,还是利维坦?还是说都不相信,甚至于怀疑你已经成了叛徒。”
“严格意义上来讲,我现在就是叛徒。可我担心,秘党几千年的经营,只是在给别人做嫁衣吗?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被偷了,诺顿的龙骨十字也消失。格陵兰海事件,我们吸引了利维坦的注意力,使得某位幕后者得逞,偷走了一颗尼德霍格的卵。”芬格尔说。
这样的思路完全正确,韩秋以为推动秘党后续的人会是楚子航,亦或者楚天骄,现在来看,应该是芬格尔。
芬格尔稳定发挥
“有句人生格言挺适合你的。”韩秋岔开话题。
“什么?”
“可以装菜,但不能真菜。”韩秋说。
“出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安排?”芬格尔问。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没时间再带你们观光旅游了,有别的事情要带路明非去解决。”韩秋的气色越来越差,“不过会先陪你去把eva那些人的事情解决,顺手提取权柄。芬格尔,帮我个忙,如何?”
“你说。”
“回学院好好查那些事情,你刚刚提到的事情。”
“这算是帮你的忙?你不说我也会查的。”
“算,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我的身份,说什么话,秘党都不会相信的。但你不一样,你是新闻专业的,很专业。对了,确定不想当新的海洋与水之王吗?强大到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暂时不想,我需要考虑考虑。诱惑力确实很大,屠龙的意义不就是窃取龙类的力量吗?现在机会摆在我面前,说完全不心动是不可能的。”芬格尔直言。
“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韩秋说。
利维坦停在破冰船旁边,安心等待韩秋和芬格尔跟其他人的交接。
贝希摩斯端坐在利维坦的后背上。
韩秋有韩秋要交接的事情,贝希摩斯和利维坦有他们兄弟之间要聊的话。
很多很多,关于贝希摩斯离开达阿瓦隆这些年的经历,
贝希摩斯给利维坦讲起山林,讲人类文明的发展。
弱小的贝希摩斯享受自由,强大的利维坦困于海洋。
“我们之中有一个死去就好,你又何必来呢?”利维坦说。
“没有你,活着难免感觉少了些什么。”贝希摩斯说。
“你找到圣子了?”
“是。”
“他现在怎么样?”利维坦说:“他应该跟那个芬格尔一样,很想杀死我。”
“他自身难保。”贝希摩斯叹息道:“这个世界是我们越来越看不懂的。”
“确实,居然会出现这种怪物,从未听过他的名号。”
“父亲跟我说过他的一些事情。”贝希摩斯知道利维坦所说的怪物是韩秋,“他凭一己之力把整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用父亲的话说,在没有别的路时,只能把他当作一条路。父亲让我来,是把我们当作礼物赠送给他。诺顿和康斯坦丁被他当作礼物送给了父亲,这回两不相欠。”
“这些我不感兴趣。我只是有些担心,那个芬格尔愿不愿意让我多活一段岁月。”
“不清楚,为什么担心?”
“我想陪你去岸上走走,我从未陪你一起走过。其实我早就厌倦海洋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