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
正是因为苏启东起身太猛，让一点准备都没得的张芳猛然从另一端翘起，直直地摔倒在地。
那一声“啪嗒——”，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寂静。
十七八岁情窍初开的年纪，但也极爱面子。
张秀愣了一瞬，实没想到苏启东竟能干出这种事来。
“哇——”一声大哭起来，双手捂着脸从张家院子跑了出去。
张草根和张国耀两人尴尬得直抠脚趾，这可是他们家的大孙女（大女儿），虽说长辈撮合可以，但你不能上杆子贴上去啊。
但张国耀是个有心眼子的人，当务之急是要挽回家族颜面，将话题转移到别处。
他左看右看发现这会儿瞧喝得差不多的苏启东躲在张秀后头，就有了注意。
张国耀立马脸上堆起笑容，努力将尴尬的气氛缓和下来。
他站起身，向在场的族老们拱了拱手：“哈哈，今日让各位族老看笑话了，我们家的大女儿张芳，她年纪尚轻，有时行为确实欠缺考虑，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张国耀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在苏启东和张秀之间流转。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果然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接着，张国耀话锋一转，开始引导话题：“说到年轻人，我就想起咱们国庆村长家的宝贝闺女张秀了。这孩子从小聪明伶俐，模样也俊俏，是我们张家的骄傲啊。村子里的小伙子们，哪个不对她有意思？”
此时，族老们的目光都聚集在张国耀身上，好奇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张国耀见状，朝苏启东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启东啊，你是咱们村里有名的小伙子，踏实肯干，长的又是女娃们喜欢的类型，不知你对咱们张家姑娘张秀有什么想法没呢？”
张春耕听张国耀提自家妹妹的时候，就知道张国耀这张臭嘴里吐不出什么好屁来。
果然啊。
张国耀话一出，气得张春耕脸红脖子粗的。
要不是他娘在桌子底下按住他的腿，张春耕没准都准备撸袖上场了。
苏启东此时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有了一些醉意。
但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还是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转向张秀，见她正低头不语，心中更是忐忑。
苏启东想要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张国耀见状，心中暗自冷笑，但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再次询问：“启东啊，你也是咱们村里有头有脸的小伙子，不知你对张秀有什么看法呢？”
苏启东此时已经清醒了几分，猜测张国耀是在给他挖坑，但此时已经骑虎难下。
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张秀……张秀她……她确实是个好姑娘。”
吞吞吐吐间，苏启东的脸上泛起一抹潮红，显然是有些紧张，“但是……我们毕竟都还年轻，这些事情……。”
他的话还未说完，张国庆就急忙接过话茬：“是啊，是啊，孩子们都还小，说这些事情都太早。来来来，大家继续喝酒，别被这些事情扫了兴。”
说着，他赶紧给族老们倒酒，试图将话题岔开。
沈菊也赶紧附和道：“对对对，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看桌上没几个下酒菜了，灶间还有一些肉，我让张秀再给族老们整一些下酒菜去。”
说着，沈菊一把拉起坐她身旁的张秀，急忙往灶间走去。
然而，张国耀却不依不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话虽如此，但启东和张秀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说不定将来还真能成一件好事呢。”
“我去给我娘她们烧柴去。”席间的张春耕却是听不下去了，他怕他再不走，就要冲动行事了。
沈菊、张秀和张春耕离开后，酒桌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张国耀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他父亲张草根突然打断。
张草根瞪了张国耀一眼，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沉声说道：“国耀，少说两句，吃酒都堵不上你的嘴。”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族老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国耀被他爹这么一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族老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犹自喝了一口闷酒，试图掩饰自己的不悦，但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一位名叫张树根的族老见状，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他微笑着对张国耀说：“国耀啊，国庆说得也对，他自己闺女的他都不急，你急个啥，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这些老头子，就别跟着掺和了。”
张国耀他爹张草根缓和气氛，也附和道：“国耀啊，孩子们的事，咱们做长辈的指手画脚太多可不好。你这么着急，小心将来孩子们嫌你多管闲事呢 。”
他边说边用筷子夹起盘子里所剩不多的一块肉，用他嘴里仅剩的十来颗后槽牙咀嚼着。
他俩的话得到了在场族老们的认同，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张兰草也开口说：“是啊，国耀，你看你爹都发话了，你就别再说了。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天咱们高兴，别让这些小事扫了兴。”
说着，张兰草拿起碗向众人示意，族老们齐响应，酒桌上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然而，张国耀的脸色却仍然不太好看，他端起酒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眼中却流露出不满和不甘。
在座的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张国耀的情绪变化，但他们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张国耀他爹作为大族老都发话了，他们这些人更没必要再说些什么。
楚岗村，基本上都是张姓人，张国耀作为张家的一份子，自然也要为家族的颜面考虑。
随着话题的转移，大家又开始畅谈起村里的事务、庄稼的收成以及往日的趣事，张国耀也渐渐放松下来，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灶间。
张秀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