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其乐融融。
刚才和乐乐一起手忙脚乱的手冲咖啡，林湘兰有点意犹未尽。
乐乐说道：“妈，你知道哪个城市的咖啡文化，最浓厚吗？”
林湘兰冷哼了一下：“别说！”
乐乐哧哧哧笑。
“下个月有咖啡文化节，你要不要去看看？”乐乐没打算收住话题。
林湘兰垂着目，没作声。
半晌，幽幽说道：“我第一次喝咖啡，就是在东海！”
几个人的目光，都投向林湘兰。
林湘兰眼神黯淡，脸色惆怅：“结婚前，我一直以为，我能在那样的大都市生活呢。”
魏奇峰脸色暗了暗，按开了烧水的壶。
咕嘟咕嘟，水开的声音，让气氛没那么尴尬。
“只要梦想过，就能实现，或早或晚！”乐乐感受到空气中的暗流涌动，打起圆场。
“老了，没那心劲儿！”林湘兰叹了口气。
“老什么老啊，五十几岁而已。
人姜太公，七十多岁大展宏图；
刘邦四十八岁，还是个小混混；
齐白石六十五岁，才出人头地、饮誉中外；
最近那个谁，八十五了，坐牢出来种橙子、卖橙子，火的不要不要的！”
魏无涯一口气说完，乐乐瞪大眼睛看向他。
魏无涯挑挑眉，乐乐伸出大拇指，“厉害！”
“吆，你这意思，要让我也去创业不成？”
“不要过度解读，只是说，你不老！”
林湘兰左手捏捏右手，右手捏捏左手，没再说话。
......
第二天，乐乐又出差，两天课程结束，先飞西京，找洛清扬。
和洛清扬签了合同。
洛清扬四月十号就能过来，乐乐很是开心。
又飞东海，在华公教育上了两天班。
小敏依然吊儿郎当，业务依然不温不火。
乐乐只观察，收集资料，谈话，不介入管理。
周一晚上，让小敏带着自己逛街。
买了漂亮的咖啡杯，准备送给林湘兰。
周二下午，才回龙泉。
一回来，没回家，直接进公司。
叫了黎青羽，开会。
“华公教育的项目，你参与进来。”
黎青羽一坐下，乐乐说道。
“好！”黎青羽一口答应。
乐乐看了一眼黎青羽，“问都不问一下什么项目？”
“你安排就行！”清冷疏离的眼神，低垂着，黎青羽很放松的靠在沙发上。
“呵，行！以后大概每周飞一次东海。
另外，你去调研一下，目前全国公职类培训机构的运营情况，这周末给我个大概结果。”
乐乐安排着。
黎青羽点点头，“好。”
“周五我们再细聊项目，涉及到公考培训，你看还有谁适合进到项目组？”
“我考虑一下。”
“ok！”乐乐稍犹豫了一下，又问道：“环宇的项目，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央企，组织设置和制度，感觉大差不差。”
“那就好，博宇那边也可以跟进一下，不冲突。”
“有，下个月就有项目做。”
乐乐点头笑笑，“很好！那就这样，去忙吧！”
黎青羽出了办公室，乐乐看着背影，暗自思忖，男人和女人可真是不一样。
黎青羽言简意赅，没一句废话。
这要是嘉妮，能聊一个小时。
处理完工作，乐乐开始看行程表。
工作真的是满满当当。
自己的事情还要安排一下。
四月一号，默渊要过生日，之后是清明节，要回去扫墓。
更重要的是常金宝的身体，一到三、四月就犯病，也是一件很揪心的事情，要提前做打算。
正想的出神，暮雪敲门进来，托盘端着洗好的草莓和桑葚，还有一个牛肉卷饼。
乐乐看向暮雪，暮雪挑挑眉，“老佛爷交代的。”
“老佛爷？啊，哈哈哈！”乐乐被逗乐了。
暮雪凑近乐乐：“常总，你是不是有情况了？”
“什么情况？”乐乐抿起唇，故作不懂。
“平底鞋，你一换平底鞋我就猜到了！”暮雪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可以，聪慧、观察能力很强！”乐乐赞赏道。
嘉妮都没想到。
暮雪还未婚呢。
“就来一次，你就被收买了？”乐乐饶有兴致地问暮雪，边拿起卷饼吃起来。
飞机上吃过午餐，这会儿也不饿，不过离吃晚餐还有一会儿。
“婆婆真好！”暮雪感叹道。
“怎么个好法？”
“你自己看！”暮雪把手机递给了乐乐。
是和林湘兰的会话界面，聊天记录很长，有文字有语音。
“姑娘，每天十点、下午四点，给乐乐准备点心，水果不要高糖的，这个季节买草莓、桑葚、枇杷……
食物要少油，多些新鲜蔬菜……
清淡一点……”
乐乐喉头堵堵的，眼窝温热，嘴角不自觉往下撇。
手机还给暮雪，转过身，拿起办公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
“这钱我收了，我不收，她就打电话。”暮雪又说道。
乐乐转过身：“收呀，买东西不用钱的吗！”
乐乐挑了一颗草莓喂给暮雪，“是真的好，从小就对我好，像我亲妈妈一样好。”
眼角湿润，又努力弯出笑脸。
“真幸福。”暮雪羡慕地看着乐乐。
“是呢！”乐乐应了一下，“我回去了，突然很想马上看见她，哈哈！水果你们拿去吃。”
乐乐收了东西，回家。
还没到下班的点，魏无涯没回来。
到了六楼，按了门铃，好一会儿魏奇峰来开门。
脸色不是很好看。
看见乐乐，惊讶了一下，“今天还挺早的！”
“嗯，妈呢？”
“在屋里。”魏奇峰犹豫了一下，“你去哄哄，又生气了！”
乐乐笑道：“怎么了？”
魏奇峰眉峰高耸，叹了口气，“你这咖啡，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啊？到底怎么回事？我那天听着你们就有事儿。”
魏奇峰没往厅里走，换了鞋，“我先去接孩子。”
“好，我去看看！”
魏奇峰出了门，乐乐到了林湘兰的卧室，敲敲门，“妈，是我！”
里面没应声，乐乐轻轻推了下门，门没锁。
林湘兰坐在书桌旁，手里拿着一本书。
书页已经不只是泛黄了，形同枯叶般的纸张，散发着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