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就启动了。
魏无涯险些没反应过来。
扭动钥匙,直接轰油门,只几秒钟,大奔冲上去,追过特斯拉。
一个甩尾,一声轰鸣,巨大的轮胎擦地声,让周围的人纷纷驻足。
流动摊贩们,都停了手里的活,嗷嗷待哺的社畜们也不催了,都围过来看。
“没撞啊!”
“大奔和特斯拉,有意思!”
“都是好车,不知道是什么人!”
“大奔故意别的吗?”
……
魏无涯舔着唇角,坐在车上,没动弹。
特斯拉车门开启,黄硕怒不可遏。
和黄硕一起赶来的,还有停车场管理员。
魏无涯按下车窗,向管理员挥挥手,“车子失控了!我马上走!”
不等黄硕过来,魏无涯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出了停车场,绕到路边隐蔽处,魏无涯又停了下来。
几分钟后,红色特斯拉开了过来,魏无涯跟上,紧咬在后面。
黄硕发现了,开始加速。
魏无涯不急,紧跟在后面。
黄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甩了魏无涯。
终于黄硕沉不住气,靠边停了车。
魏无涯往前开了一些,车子停在了特斯拉前面。
魏无涯不下车,坐在车里。
黄硕气急败坏,下车跑到魏无涯车窗旁。
魏无涯的车窗,开着。
墨镜架在鼻梁上,抬着眼,玩味的看黄硕。
“艹,你有病啊!”黄硕张口就骂!
魏无涯看着人,不急不缓,“有一点,没你重!不然我就撞上去了,我特别想看看你这车,撞一下会怎么样!”
黄硕打量了一番魏无涯,眸里的怒气慢慢压下去,“我们不认识吧?我哪里得罪你了?”
魏无涯摘掉了墨镜,慢条斯理放进眼镜盒,“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黄硕眼珠子转转,“我不认识你,你再这样,我报警!”
“哼哼!”魏无涯歪嘴笑笑,“报,老子很闲!”
黄硕愣在原地,半晌,语气软了下来,“你想怎么样?”
“这话,应该我问你!”魏无涯眼神凌厉,咄咄逼人。
“我都不认识你!”黄硕的声音,越来越没了底气。
魏无涯不再说话,踩动油门,开始倒车。
黄硕一慌,“等等等等,好说好说!”
魏无涯停了脚,摇摇头:“我也买辆特斯拉开开,这油车反应速度真是慢!”
抬头看黄硕:“怎么?组织好语言了?”
黄硕瘪瘪嘴,犹犹豫豫,“你撞了我的车,你全责!”
“哈哈哈!啊呸!好啊,你等我赔。”魏无涯说着又要踩油门。
黄硕彻底急了,“你是魏无涯?”
“狗眼没瞎啊!”
“你要干什么?”
魏无涯皱了皱眉头,拉下手刹,打开车门,下了车。
白衣黑裤,笔直修长。
比黄硕高一点。
黄硕黑皮,怎么看都更冷酷些。
但魏无涯一下车,气场强大,黄硕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是爷们,跟老子干!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魏无涯终于,燃起怒火。
“我没有......不是......就......她不是都没有问题吗?”黄硕结结巴巴,又往后退了退。
“我警告你,你要再找她麻烦,大可试试看!”魏无涯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能割开空气,令人汗毛直竖。
黄硕低了低头。
“耍阴招,你是孙子!老子跟人斗得时候,你还在跪舔资本主义屁眼!”
魏无涯盯了足足有三分钟,黄硕没回话。
“孬种!你惹错人了!”魏无涯扔下一句,拉开车门,上了车,大奔的声浪,激情四射。
黄硕看着远去的大奔,拽了拽衣领,喉结滚动。
他见过魏无涯的照片,白皙干净的男人,怎么看都是个奶狗。
听他们说魏无涯狠的时候,他不屑一顾。
现在,他有些犯怵。
回到车上,愣了很久,直到收到信息,心里更加忐忑......
......
几个举报,不痛不痒,妥善处理完,乐乐进入了极度忙碌的下半月。
洛清扬刚来,乐乐每天和他讨论公司管理、人事、业务。
早出晚归。
后两周,两个人还要出差上课。
今年的出差季,提前了一整个季度。
不过,两个人约定,尽量不同时出差。
林湘兰已经完全接受了魏无涯的决定。
有了淑芬帮忙带孩子,她回到龙泉后,白天没事,就去泡各种咖啡店。
还找了老师,开始学习咖啡知识、咖啡技术。
每天练习手冲、练习拉花......
魏奇峰有时候要躲出去,一杯一杯的咖啡,喝的他晚上睡不着觉。
汪曾祺在《人间草木》中说道:一定要爱着点什么,恰似草木对光阴的钟情。
生而为人,只是去尽该尽的职责,生命就暗淡些。
有了爱好,没了疲倦和琐碎。
就有了念想。
有了单纯属于自己的快乐!
林湘兰,不再整天对魏奇峰满腹牢骚。
五一,一大家子计划去东海。
之后,魏无涯就要留在东海工作了。
三十号,乐乐中午就回了家,下午就要飞。
到家却不见魏无涯。
打电话找,魏无涯闷声道:“你来银龙嘉园,把卧室抽屉里那份租房合同带一下。”
银龙嘉园是银行的福利房。
乐乐没问为什么,找到东西,直接打了车过去。
到了银龙嘉园,上楼,这套房子不到一百平,毛坯。
门关着,乐乐敲了敲门,魏无涯开了门,乐乐被里面的阵势惊到。
五六个身穿藏蓝色制服的,胸前别着国徽的人,戴着手套,清点东西。
魏无涯站回去,在一个高个男人旁边站定,“我太太,送合同。”
魏无涯把租房合同递给了男人。
男人仔仔细细的看。
魏无涯神情严肃、冷峻,双方没有过多的言语。
乐乐默默走到魏无涯身旁,看着眼前的东西,目瞪口呆。
乱七八糟的家电、衣物,摆了半个客厅。
一个大黑袋子,里面装满了钱,一个人正从袋子里一扎一扎往外点。
另一边,一个普普通通的红色编织筐,里面横七竖八,扔了半筐金条。
几箱茅台酒,在现金和金条面前,毫无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