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社员们朝她这看,林夏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这个年代太苦了,社员们需要生活调剂。
林娜娜婚前失贞的名声传出去的,人家蛐蛐完她,接着就会把家里的姐妹捎带上。
舌头底下压死人。
啧,差点把自家人捎进去,这脑子转的太慢了!
相较于林夏的后怕,林娜娜却被扇懵了,愣了好一会才捂着脸站起来。
她一脸屈辱的看着林夏,“你脑子不好,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捉贼拿赃,捉奸成双,你的话都没有证据。
可你为了算计顾知青,去林兽医那弄的药,这些可不是我编的吧。”
林夏皱眉。
记忆中林娜娜的确这么暗示过,原主答应后却没有执行。
林娜娜的父亲林青江是林家老大,分家后住隔壁院子,基本不一起生活。
没有药,没有下药机会,那她和顾知野是怎么被下药的?
“唉!这话可不敢乱说啊!”
刚才帮林家说话的兽医林守业举起了手,络腮的胡子遮住了半张脸。
他掰着手指头给大家解释,“这两年年景不好,大队里的牲畜都不适合下崽,村里根本没催.情的药。
公社畜牧站所有的东西都登记在册,我也不可能往回带,这事可不能乱说啊!”
“不可能,明明他俩......上一世”他们绝对有私情的。
俩人有情有义,都脱光了怎么还能忍住的……
林娜娜还想争辩,可目之所及,全是谴责的目光。
终究是没敢再出声。
为什么这一切都变了?!
而林夏被洗脱了嫌疑也没高兴多少。
林娜娜那一句“明明上一世”,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实锤了。
林娜娜果然重生了。
虽然她手握剧情,可那也只是简单的文字描述,而且这脑子有点拉不动。
林娜娜重新活一遍,那都不是开卷考了,直接照着答案往上抄啊。
可这么一个白眼狼凭什么能重生啊!
原书中,林娜娜设计原主落水身亡,继续以她的名义吸祁家人的血。
尽管自顾不暇,祁家人宁愿自己饿着也把钱和票省出来。
后来林娜娜写信说原主生了重病,祁家大哥祁长安以身犯险去了深山打猎,追着一头小野猪掉下了悬崖摔断了腿。
小野猪卖了13块钱,一分都没舍得留下,全都寄给了林娜娜。
后来祁长安腿伤感染高烧不治,一命呜呼。
祁母受不了打击直接吊死了。
祁父将妻子和儿子埋葬后,惦记着林夏,拼着命想看她最后一眼。
林娜娜却说林夏早就死了,万念俱灰,祁父跳进了林夏落水的地方。
祁家至此灭门。
哪怕重活一次,林娜娜都没有一丝的怜悯和后悔。
反而用更恶毒的手段置原主于死地。
好。
很好!
林娜娜准备好受死吧!
几声响雷后,这场闹剧终于落地。
林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从林夏手里拿回了鞋。
往脚上一套,顿时心疼的直抽抽。
这败家孩子,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啊。他的鞋都给扇开线了。
腹诽了两句,林老爷子穿着开嘴的鞋,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跟周家断姻亲。
“各位社员做个见证,周家无情无义无耻,婚约就此作罢,林夏你同意吗?”
“同意!”
林夏从善如流的接过了话头,“周家上门坏我名声,不能就这么算了。
得把前因后果写明白,让他们签字画押。
退婚后周杨上学借去的自行车,借的钱和粮食全都得还回来。
另外赔偿我998块钱。”
“什么,998块钱?”
周老太气的声音都劈了叉,嘴边泛着白沫怒骂,“林夏你怎么不去抢啊,你一个傻子值998钱吗!”
她所有的私房都没有一百块钱,还得留着给周杨娶媳妇。
娶城里的姑娘可不能像林夏那样糊弄。
林夏冷哼,“你说话注意点,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能怎么着,你还敢打我,你一个傻子打我啊!”周老太掐着腰,耍无赖的往林夏身上扑。
林夏双手举起,作势往后退了两步,“各位大娘、大爷们做个见证,这可不是我先动手的啊。
她非要让我打她,我得听话啊。”
周老太以为她害怕了,继续开骂,“我让你打的又怎样!
就你这样的傻子赔钱货,高攀不上我们周杨。
退婚就退婚,我看这十里八乡的谁还敢娶你!”
林夏没再跟她叨叨,直接脱鞋对着她的嘴扇了过去。
“你才是赔钱货,你全家都是赔钱货。
伟人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公然反动,得把你抓了去批斗。
周家的赔偿要是不到位,我就去公社找书记。
到时候周杨还上什么学啊,回家种地瓜吧!”
这会不仅周老太被揍得不敢吭声了,连看热闹的社员们都愣了。
这还是林家那个傻闺女吗?
不仅打起人来更干净利索,这说话还一套一套的。
周老太平常没少欺负人。
大队里干活的时候,仗着年纪大和儿子周大年副队长的关系,除了赚便宜就是扯老婆舌。
不少人吃过她的亏。
林夏这次算是给大家报仇了。
林家人也是面面相觑。
林夏不傻了,还是被上身了?
呸呸呸,不能搞封建迷信。
这事想都不能想。
林老爷子却因为林夏的反应,激动的热泪盈眶。
当初老大媳妇生完孩子,借口身体不好,非要把孩子抱给了没了闺女的老三两口子养着。
林夏小的时候也是冰雪聪明。
两岁的时候,冬天家里烧炕,小林夏和哥哥姐姐跟着林老爷子老两口一起睡。
夜里林夏忽然哭闹。
老两口和其他孩子挣扎着醒了过来。
所有人头晕目眩,口吐白沫,最后说是中毒了,要是再晚点就全不行了。
最后大家都没事,林夏却因为太小伤了脑子,从此以后就没那么聪明了。
天可怜见,这孩子经一事,脑子竟然长回来了!
林老爷子给大队会计使了个眼色,后者迅速从包里掏出纸笔奋笔疾书,按照林夏的说法将今晚的事记录下来。
社员们也很配合,挨着签字按手印。
轮到周家人的时候,周大年哭叽尿嚎打起了感情牌。
“林叔,反正林夏也没损失,我娘也挨打了。
您看在我爹的面上,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等明年周杨毕业了,立马让林夏嫁过来。
我们家一定把她当亲闺女对待。”
周大年当了多年的副队长,签字画押这事见得多了。
这字可不能签。
以后周杨要走仕途。
这要是以后被翻出来,白纸黑字那可都是污点。
林青山一脚将周大年踹了出去,瓮声瓮气道,“我闺女就是在家养一辈子,也不进你家门。
你要是识相立马把字签了。
不然我现在就拽着你们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