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列车厢内,秦素坐在她和郭静雯一同的席上。郭静雯是个用功的女子,自踏入车厢便开始了适应旅程状态的努力,试图将外界的声音和干扰化于无形之中。
看到她全神贯注的努力,秦素并未感到诧异:在她的记忆中的未来,郭静雯无疑会取得一番辉煌成就,甚至有可能成为与其针锋相对的一名强敌。在凝视着对方的时候,她轻声询问:
“能否告诉我你以往的经历吗?”与此同时,她在内心设下一层保护性的结界,以防外界窥探二人的话语。
面对着突然而来的提问,郭静雯睁开了双眼,表情略感诧异。但她轻抿了抿唇瓣,“确实没什么可以说的。”
听到这句话,秦素笑而不答,仿佛对于对方的经历有了更深的理解或猜测。“你身上承载的运势远低于常人”,她接着阐述,“这让你自小就比他人更频繁遭遇意外。”甚至连这具身躯的所有者的命运也曾在此数年前戛然而止。
他略作停顿,然后才继续言辞。“不过,这份晦气确实也是你应得,不该让旁人承担。”
以前,赵悦在背后贬斥李明华乃是‘败家子’,固然带有主观成分,但多少触及到了问题的核心。
李明华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他缓缓说道,“在我十四岁生日后的那个冬天,一场暴风雪把我困在了雪原中,我在绝望之下吃了 ** ,之后便陷入持续的呕吐和昏迷状态中长达三个月……这便是‘败’字的意义。后来在医院醒来,我发现我的母亲正站在病床前,她告诉我,是我这个举动影响了她的心灵世界,造成了这次‘不幸’。再往后,在我十六岁时的春天,因为一件毫无关系的校园纠纷,我在与对手的对峙中不慎失足掉落山崖。我挣扎求生,在山中度过了几天,被当地居民发现并救助回家,这被解释为‘不’的宿命。而我的名字,‘明华’似乎预兆了一个注定的转折点,即我的未来将无法闪耀。”
他平谈无波的讲述着过去的故事,就好像他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他曾试图为自己辩驳澄清,可最终没有结果,换回来的一份又一份羞辱使得她放弃了反抗的企图,她逐渐成了一个承载各种指责、批评的器具。每一件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似乎都为她加了分,她成了那些遭遇不幸人士眼中的替罪羊,大家在推卸责任的同时心安理得的责骂着李明华的过失。尽管如此,拥有这个‘败家子’称号也有一些好处。渐渐地,众人害怕接触,李明华也因此独享一片清净。
松子看到他的态度颇为淡然不禁觉得意外——一般来说,面对这种状况大多数人不是变得极度自闭便是怨恨社会,甚至不惜以身饲怨,报复他人。她的嘴角微动,内心泛出了一点恶搞的乐趣——希望他的神情不被打碎。
假如能够替她换个身体,使她在命运之中逃脱这股厄运呢?假如她的灵魂未曾驻留于此身,则以李明华的性格,可能已获得更好的生活。”
这几句话的信息密度,
在这个小村庄,老者的梦想是在春雨中闻到野花香,品尝一碗正宗的豆浆,希望有个属于他自己的果园,并亲手栽种每一棵树木,期盼能亲自踏访那些遥远却美丽的自然风光。张明之所以拥有第二次生活的机会,皆是因为这位老人的无私奉献。不管出于对老人的尊重或是为了那份赠予他人的美好机会,他都舍不得放弃 ** ,即使明白这意味着另一种更好的命运。
张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情更加坚强。\"我觉得身体很健康。就是偶尔不如普通人幸运罢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李晓凝却眉头一挑,眼里满是钦佩之情,“不错。”她没有再多说,仿佛这场谈话告一段落。
张明反而变得有些忧虑和困惑,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李晓凝。
“长老,知道我身份的最多是多少人?”
李晓凝沉思了一会儿,回答说,“不超过三名。” 她只想到可能有张明的父亲以及另外一位德高望重的道士能察觉。李晓凝之所以能看到,主要是因为她研究的是天道法则。
张明心中的石头落回原处,他开始担心随便碰到某个人,可能会直指他是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由于两人本就不爱多话,加上个性偏向内向,因此在接下来的路程中都没有多说。他们都默默地用这段空闲时间修炼。
在这趟从z城至y城的行程中,列车经停多个站点,人们不断地上车上下车。
\"已见到乾道长的尊容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车厢喧闹间响起,就像是清流之水,给人耳目一新。
李晓凝睁开了眼,只见一帅气青年提着手箱,向乾远打招呼。他的五官与张明的父亲颇有三分神似之处,只是没有张明父亲那样近乎完美的面容,但他依然英姿勃发,被众人称为风华出众之士。
她瞬间猜到这个男子的身份——张明父亲的长子,张明亮。在张明父辈还未崛起前,张明朗就是张家精心培养未来掌门人选。他的修为,在年轻一代中名列前茅,被赋予\"天才称号\",是大家心中的众星之光。
遗憾的是一股强敌横生,便是这位岳西岭使他的光环变得黯淡了不少。如果没张明的存在,那位恐怕难以维持如此稳固的地位。
告别完后, 张明亮看了一眼手里的票,放下手提箱,找了个接近李晓凝的座位。他对两位微笑点头示意:“您两位可也是从青玄宗来的?”他听到父亲提及今年起宗里已开始招收女修士的事。“咱们年纪差距不大,如果不嫌弃,我可称呼你一声师兄。既然同为玄门 ** ,我们更应该相互协助。”
几句话既展现出了关怀晚辈的大师兄风范又显得过于做作!
实际上,张晓凝坚信对方不可能不认识自己。自从之前的事件后,几乎所有的道教高层都已经知晓了李晓凝的身份,作为继承人,张明亮在家族内肯定能看到关于她的一些资料。而现在他这么做显得太过虚伪了吧?
李晨阳再次醒来,他的脸上流露出轻微的不满。“你在我的静思时打扰到了我。”他看着方文东说。
“哎呀……”方文东语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辩解。
这样的反应似乎是有些不合适,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氛围。尽管他的内心非常坚韧,他立刻表达了歉意:“抱歉。”
方婉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段冲突而产生太大的波动,冷静地收了目光,并转向窗外。她似乎是对此产生了新的好奇,开始仔细观察窗外景物的变化,就像那是个新世界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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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他们的旅程并非一帆风顺。当火车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一位中年女性带着一名六岁的男童和一个婴儿上车了。这位母亲投来了期待的眼神,落在了方婉的身上,“你可以把位子让我坐下一会儿吗?已经站了很久,我感到很疲惫。只坐十分钟就好。我手里拿着两位孩子,没有位子坐的确不太方便。”
这位女性说话时,语气仿佛理所当然地暗示着方婉应立刻站起来,让出座位。“我站在通道旁边的位子其实还有好些,可你却坐了这个位置……”显然,她的目的仅仅是猜测对方会不好意思拒绝一个看起来年青,容易受压的女孩,“年轻人,应该更容易理解他人的困难吧。”
方婉却并非如此易于摆弄。“我拒绝了。”她说,语气简洁而坚定。
“唉,小妹妹,你居然没有基本的同情心了吗?难道你看不见我是带着孩子吗?你的学校到底是如何教育你的?连这么微不足道的事都不肯帮忙,心是多冰冷呐!”那位女性继续说,言语中满是责备与愤怒。
一个大约有三十六、七岁的男性接着说,“对,带孩子的母亲的确比较辛苦。你们年轻人能站着一会儿也是很好的锻炼。毕竟只是十分钟而已。”
然而此刻,方文东站了起来,眉头微皱,“不如让她们坐我这就好了。咱们不要为难人家小姑娘。”
方婉扫了方文东一眼,随后自己起了身,脸上露出一种挑逗的微笑,“那就试试吧,如果您有这胆量的话。”
她站起时动作利索,随即召唤出了自己的鬼族侍者。这名原本和同事玩扑克的侍者突然面对这种情景,似乎有些蒙圈,直到看见是主人方婉在指挥自己后,才迅速地调整自己的状态并展开了谄笑,“大人。”
他的内心却困惑不已,几个月不见这位 ** 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不可揣测,他难以判断现在究竟处于何种状态,力量达到了何等级别?
这时,她对他说,“帮你占个座位。”顺便给她身旁的人开出了天眼功能,“不用感谢我。”她似乎享受着这个挑战的机会,“如果你愿意尝试的话。”
李晨明显然已经观察到那个恶鬼王,眼瞳猛地一紧,正当他想开口,秦思却抛给他一个冰凌一般冷峻的眼神,让他自觉地闭上了嘴巴。郭静文则好奇地望着突然站在身边的小恶鬼王,却没有开 ** 谈。对于乾游、苏阳等人,就算看到了这情况,也不敢出来干涉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