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助理的汇报，秦婉娟心中咯噔一声，刺骨的冰凉霎时冲上大脑。
出事的不是杨雪，而是她自己。
就在刚才，杨雪声泪俱下表示受到公司强迫，逼她推销安全标准不合格的农产品，还有部分三无产品。
对于这种违法行为，自己实在受不了，决定曝光飞鱼的恶行。
由于是在直播中，杨雪的言论迅速传开，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网络哗然。
“槽，又是飞鱼搞坏事，怎么就那么坏呢？”
“都说无毒不丈夫，看来秦婉娟这个女人更狠，专做违法的事情。”
“希望警察叔叔赶紧抓住这个恶女人，还中海市一片安宁。”
“糟了，我买了不少杨雪的带货，还能退钱吗？”
“必须啊，还得追究赔偿！”
......
其实这件事秦婉娟心知肚明，给得最多那几家的货多少有点问题。
可架不住人家给得多啊，带货一场就给200万。
十场就是2000万。
很多生意人不都是这样吗，游走在灰色地带，只要不出格就没所谓。
大不了给好处，打点一下。
而且这种事很隐秘，只有双方知道。杨雪算是局中人，拿钱得好处怎么会说呢？
可，杨雪不仅说了，还利用直播曝光。
丑闻像瘟疫般传播开去，
之前购买过的用户纷纷要求退货，有的已经吃进肚子就闹着要飞鱼赔偿。
事情越传越广，质检部门再次出手坐实农产品的黑幕，禁止飞鱼一切商业行为。
如今秦婉娟什么都做不了，茫然不知所措。
另一边，秦氏董事会阻止秦大海的提议。
“老秦，飞鱼是个烂摊子，我们救不了。”
“这次是他们的主播曝黑料，那个网红影响力可不小。哪怕我们收购飞鱼，这个品牌也没用了。”
“总之20个亿我们不会同意，卖三无农产品太丢人。”
秦大海心里不爽，毕竟是秦家的企业，你们不过是占点股份分红，老子才不看你们的脸色。
他眼神瞄向秦科，只要他支持自己，以两人的股份足够了。
秦科见秦大海盯着自己，明白他的想法。
他才不会帮助秦婉娟呢，巴不得秦大海失败。
秦科强笑道：“爸，大家说得有道理，大姐的公司没救了，做生意不能太讲感情。”
一句话暗指秦大海公私不分，把提议压死了。
秦大海一愣，“你...”
他张口想说什么，可发现说什么好像都不对。
自从
没有秦氏的支持，飞鱼只能宣布破产。
资产清算之后，秦婉娟还欠雷布斯10个多亿。当时签订合同时，对方要求以法人代表为主体，哪怕公司倒闭也不影响赔偿。
当然农产品巨额罚款不用扛，病人的追讨也可以避开。
只是秦婉娟彻底臭了，成为中海的过街老鼠。
事情至此，秦大海只能让大女儿回秦氏公司上班，给她一个管理岗位一年也有几千万的收入。
至于那笔债，以后再想办法。
而雷布斯方面也没有咄咄逼人，只是提醒她尽快挣钱。
与此同时，小牛直播宣布杨雪回归，并大肆宣传‘乡村生活’继续直播，还保证杨雪永不带货。
看到消息后，秦婉娟内心无比苦涩，就算傻子也明白杨雪是秦牧的人，安排在飞鱼的一颗炸弹。
讽刺的是，这颗炸弹还是自己用1000万买过来的。
在飞鱼直播倒下后，小牛又签下十位主播，开始进入汽车自媒体行业。
也就是后来的汽车博主，从此小牛成为华音里的巨无霸，已经没有对手和他们竞争了。
看到小牛的发展，秦大海很高兴。
虽然飞鱼倒闭，但小牛直播更胜一筹，而且前景不可估量。
现在整个圈子都在说以后是互联网时代，华音无疑占得先机，而且越来越强大。
作为他的合作伙伴，小牛也是分蛋糕的人。
只是秦牧和家里的关系让他头疼，是不是要给个台阶，让他回来呢？
就在秦大海考虑的时候，龙振国一家找上门，态度非常热情。
“老秦啊，我们两家几十年的交情，可不能被影响呀。”
龙振国一脸笑意，“孩子都大了，飘飘反正要嫁人，我看还是你们老秦家靠谱。”
秦大海有点懵，不是你们女儿看不上秦科吗？
万芳和秦美玲也看不懂，特别想到龙飘飘的态度，对秦科满是厌恶。
万芳不禁问道：“可是小科这个情况，飘飘又不介意了？”
“阿姨，我想嫁的不是秦科，而是秦牧。”龙飘飘说得直截了当。
身旁的龙母也附和道：“亲家不是我说你们，秦牧才是你们的亲儿子，这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是流着相同的血。
而且秦牧很优秀，他的公司越做越大，为什么你们不多关注一些他呢？”
两句话说得秦家人挺尴尬，秦大海干咳一声，解释道：
“的确是我们疏忽了，主要这孩子在孤儿院长大性子有点野，所以我管教比较严格，但也是为他好。”
“人家已经二十几岁了，哪能当孩子管呢，再说他的过去不是更能证明优秀吗？
我看秦牧就是最好的，环境对成长是历练，孤儿院的经历不见得是坏事，你们也别揪住不放。
再说了，秦牧一看就是秦家的种，长得高大又帅气，我女儿也喜欢。”
龙母的话不咸不淡，却毫不留情，字字刺进秦家三人的心窝。
言外之意，秦科不如秦牧，你们秦家教育长大的也不怎么样。
还好秦科和秦婉娟不在场，否则更没脸见人。
这两个秦家最看好的孩子，一个不举且猥琐，另一个破产还背债；
和秦牧比较差得太远。
万芳表情复杂，不知想到了什么。
秦美玲鼻子一酸，有点想哭。原来自己的弟弟这般优秀，她从来没看清。
秦大海倒是暗喜，既然龙家女儿看中秦牧，这门婚事就定了。
“振国，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就代儿子答应了，本来也该是小牧和飘飘的婚约。”
送走龙家人，万芳心里没底。毕竟秦牧对家里怨恨太深，怎么会答应这件事。
“大海，你说小牧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