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之后,李老汉便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黑猫,黑猫盯着他一会儿,然后缓缓起身,纵身一跃,从窗户跳出,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李老汉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此时的李老汉,感觉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他看向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这是下旬月,应该是后半夜了。
接下来李老汉再也不敢睡觉了,他将家里所有的灯都点亮,坐到天明。
天亮之后,李老汉来到那天夜里烧坟板的地方查看,发现地上有不少散落的尸骨。
他将这些尸骨收集到一起,然后让棺材铺送来一副棺木,将收集起来的尸骨装进棺材,连同剩下的几块坟板,原地埋葬。
随后,李老汉买来了大量的纸钱焚烧起来,一边烧一边念念有词,似乎是在为亡灵超渡。
从那以后,李老汉再也没有见过那只黑猫,也没有做过类似的恶梦。
李老汉终于讲述完毕,喝干了紫砂壶中的最后一口茶,再次开口。
“我干这一行有三十多年了,接触鬼魂是常有的事情,唯有那一次留给我印象最深。
棺木是鬼魂的家,我将它的家给烧了,它能不找我麻烦吗,直到赔给它一个家,还给它烧了大量的纸钱,这事才算了结。
干我们这一行,在过去称为阴阳先生,既与人交往,也与鬼魂打交道。
所以村里的人都有点怕我,不愿意与我接触,不是迫不得已,没有人愿意进入这道大门。
苏臣,你刚才说市里有一栋楼房闹鬼,这是真的吗?”
苏臣见李老汉神情古怪,不由得笑了起来,开口道:
“我当然不相信楼房会闹鬼,但住在那里的住户都被吓跑了,说明确有此事。
曾经有位风水大师在看过之后,说楼底下曾是万人坑,下面埋葬了大量的冤魂,导致整栋楼房出现闹鬼现象。
后来有一位云游的大师路过此地,他在看过之后,说楼下有妖孽,而且是鲶鱼妖,他的话自然没有人想相信,但我有却有点相信。
我曾经看过一篇报导,说的也是楼房闹鬼,没有人敢居住,多年之后,楼房被拆,人们才发现楼底下化粪池里生活着大量的鲶鱼,有的已经成精。
后来我去高河县办事,碰巧遇到这位云游的道人,于是我便上前询问楼房闹鬼之事,道人一语道破天机,我才知道闹鬼真正原因。
我今天过来,就是找你帮忙,将那栋楼下的妖孽除掉,让那栋楼房不再出现闹鬼现象就行。”
苏臣的话,让李老汉吃惊不已,对世上有鬼魂的存在,他深信不疑,可让他抓妖捉怪,那是万万不可的。
自己哪有那个本事,到时候被妖孽吃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苏臣,咱们都是一个村里人,我那两下子,你还不清楚吗,除了帮人收尸,就是给人看相、看风水,这些都是在糊弄人,混口饭吃。”
见李老汉有点急了,苏臣便开口道:
“这些我当然知道,那位云游大师已经告诉过我怎样去做,那些妖孽没有任何道行,没有能力伤人,对付它们就像抓鱼一样简单。
我已经想好了怎么去抓这些鲶鱼怪,到时候请你出面,现场指挥下一下就行,有人负责去抓,根本不用你去动手。
我们是乡里乡亲,所以这件我想让你的去做,事成之后,我给五百年块钱。”
“什么,你给我五百块钱。”
李老汉吃惊不已,要知道五百块在农村里能盖一套非常不错的房子。
自己干了这么多年的道士,还没有攒下几个钱,如果能有五百块钱,自己的以后的生活,将会有很大的保障。
“好的,苏臣,这事你就交给我吧,我负责将这件事做好,不会让你失望。”李老汉兴奋开口。
“那就这么说定了,过段时间我带你到市里,去办这件事。
这事你一定要放在心里,不要对任何人说,一旦泄露天机,就会惹来祸事。”
“放心吧,这事我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接下来,苏臣又向李老汉交待一番,准备好相关道具,到时候让李老汉看起来像个降魔捉妖的大师。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苏臣便离开了李老汉的家。
苏臣想与父亲聊聊,了解一下生产队里资产处置的情况。
余桂芝告诉苏臣,苏东年在地里干活,要是不急,就等他晚上回来再说。
此时苏臣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在问清父亲所在的位置后,准备去地里看看。
此时农村包产到户已经完毕,家里分到一些田地,自己还没有去看过。
苏臣拿了一把锄头,扛在肩上,准备去地里看看,余桂芝见状,觉得不可思议,在她的印象中,苏臣还是第一次去地里。
“小臣,你该不会是去下地干活,你从来没有干过农活,庄稼地里的事,你干得了吗?”
“妈,我主要是过去看看,陪爸爸聊聊天,干不干活是次要的。”
“这样也好,你带一壶水过去,你爸爸走的时候没有带水。”
余桂芝说完,便拿出一个茶壶,在里面放了一把茶叶,冲上开水,一壶茶便泡好了。
苏臣拎起茶壶,挂在锄头杆上,将锄头扛在肩上,向地里走去。
苏臣这副模样,是农村庄稼人下地干活的标配,一件农具一壶水,外加一顶草帽。
苏臣没有戴草帽,在地里干活的庄稼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快看,那不是苏臣吗,他怎么下地干活了?”
“是啊,苏臣现在可不得了,这两年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听说他在县城里开了一个大店,光是卖货的,就请了七八个人。
苏宁也在城里上班,苏维维去县城读书,家里只剩下老苏两口子了,估计过不了多久,老两口子也要去县城了。”
就这样,庄稼人放下手中的活,站在地里聊了起来。
苏臣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并没有听到庄稼人的议论,走了一会儿,便来到自家的那块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