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造坊的生意还是很好的,没出两天就把官善道需要用的钱财送到了温贵安的手里。
温贵安自然也是先一步去官善道选好的地方先行准备妥当,待拿到了钱,就将那铺子盘下了。
待将那铺子盘下之后,温贵安便找到了官善道汇报。
“大人,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铺子盘下了。”
“现在已经开始给那铺子做一些整改和修饰,半个月之后就可以开始进行售卖了。”
官善道闻言点点头,这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设想进行着。
“不错,今日开始,你就在那铺子盯着吧。”
“那铺子开了之后,你就暂时在那儿当个掌柜。”
“相信,你这么一个从地下爬上来的人,对这为商一道也是熟悉的,干得好了,这自然也是算你的政绩的。”
温贵安虽然还是不知道官善道卖的是什么药,但是这半年的相处,他越发觉得这人不简单。
举手投足间的一些决断,特别是一些气势,都是很不简单的。
这是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温贵安却知道这感觉要比所见所闻准确得多。
所以官善道让他去一个比较冷清的街道开个小店他也没有拒绝。
“大人,那铺子要取什么名字,还是何时开张呢?”
官善道想都没有想,直接开口道。
“哪天整备好了,第二天就开张吧。”
“至于叫什么名字?”
官善道说到这儿就稍微思考了一下。
“这店不能借监造坊的势,那就得借上一些监造坊的名了,就叫学徒坊好了。”
“有人进店,你就说是监造坊选拔工匠的那些学徒做出来的东西,要是没人进来就算了。”
“开张那天,你将店门口的动静弄得大一些,什么炮仗舞狮的,能弄就弄吧,也花不了多少钱。”
店铺选址那天,温贵安原本是帮官善道找好了一个离监造坊近一些的位置,但是官善道却是以不能给监造坊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给拒绝了。
如今却要在名头上乘上监造坊的风,这着实让在底下摸爬滚打多年的温贵安有些看不懂。
按他的法子来,那自然是离监造坊越近越好,巴不得就开在监造坊里面。
那些在监造坊里挑选不到喜欢东西的阔爷阔太,保不齐就走到这里边能趁兴选上几件。
选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街道,虽然温贵安知道肯定是有考量的,但是他的心中不免还是有些犯起嘀咕。
“好的大人,卑职一定办得妥当。”
官善道点点头,这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他也是兴之所起,随意开口道。
“店铺的东西都由我来定价。”
“你兜里有钱的话,也挑上几件贵的吧,到时候,有你好处的。”
温贵安听到官善道让他买上几件,还是他来定价钱,下意识的就以为是要拿他开刀。
那些东西他都是有看过的,虽然都是不错的,但是很多东西远没有达到监造坊的水准。
原本不是监造坊的东西,在价格上就差上了一截,水准也有些偏差,那价格价值怕是跟很多民间的东西差不多。
不过他也是心细,抓到了个耐人寻味的字眼。
也?
谁也要掺上一份?
这么说来,恐怕还真的有些好处。
不管是真是假,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温贵安现在可以说是攀高枝攀到官善道的身上了。
哪怕是让他拿钱出来买仕途,他也是要拿出一些银钱来的。
“谢大人。”
官善道跟温贵安各干各的事。
温贵安去了整备商铺,将那间不大的商铺拾掇得干干净净。
这也是官善道的吩咐。
他要求的是,这间商铺用不着弄得金碧辉煌的,但是一定要让人一见到就突出一个扎实可靠,也要能摆下上千件东西。
所以温贵安吩咐人将店铺的柜台、货架还有种种东西都弄得十分扎实。
而官善道则去了库房,将那一件件的东西都贴上了价格。
有五两的,有十两的,还有五两的,十两的。
就只有这两个价格。
这已经被摆在这个库房中许久的东西或是刚刚才送来的东西都被贴上了或五两或十两的纸条。
就只有这两种价格......
工部。
苗良甫听着刘利的汇报,眼睛微眯。
他现在是越发看不懂官善道的所作所为了。
“你说官善道他们的铺子要开在丛云路?”
“那里有什么?那里是一片柴米油盐的铺子啊,他怎么会开在那些地方?”
刘利也是想不明白,他原本还以为攀上了苗良甫这高枝了就能官运亨通,没想到苗良甫却没事就让他盯着官善道。
他看不懂官善道,也同样是看不懂苗良甫。
“属下不知。”
“他们已经在装饰门面,听闻还要在半个多月后开张。”
“到时候属下亲自去瞧瞧他们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苗良甫点点头,又摇摇头。
“算了,你盯着就好。”
原本刘利还以为苗良甫终于是正常了,没想到苗良甫转口就说道。
“他们开张的时候,我亲自去看看,你就用不着去了。”
这杀子之仇,他又怎么可能会随意放得下。
他可总是辗转难眠,每每夜里都想着要抓住官善道的什么把柄,在为官一途上给他施难。
“对了,让你去查的,他那还留着的三百五十多名工匠中出了几个监造坊水准的工匠,你查得怎么样了?”
刘利都快要被这些私事琐事烦死了,但是他终究是小官小吏,现在还轮不到他说不。
“大人,我已经查清楚了。”
“这半年多以来,三百多名工匠中能做出监造坊水准器具的工匠不过十二,现在负责做监造坊样式东西工匠只有八个个。”
苗良甫闻言点点头,他目前为止,能找到官善道的劣迹就只有这选取工匠一事了。
不过这事或多或少都是有自己的责任的,想要以此来参官善道一本也是不妥。
此时,官善道的风头已经过了,他也是想过要雇人直接去铲除官善道的。
但是这官善道就像个乌龟一样,一直缩在城内,想要直接杀了都是没有办法的。
“好。”
“你继续给我留意着官善道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事情都向我禀报。”
刘利躬身应是。
那躬下去的脸上满是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