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筠委屈的在芷兰斋直接哭了出来,赵瑾容还是第一次见着陶若筠哭,心知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建山庄的事情,婆婆也是知道的。上次你把地契拿回来的时候不就说了,你指望家里养嘛。婆婆猜到你可能会没银子使了,所以提前就告诉我,记在你名下那部分铺子份额的收益,你可以随时找我支取。只要不超过那个部分,就不用经过婆婆了。算是对你奖励吧,这下可满意了?”
“那你不早说。”
陶若筠说着就把身子一扭,哇的一声哭了,给她委屈坏了。
赵瑾容见状,笑嘻嘻的去哄。
“好啦好啦,我哪知道你那么容易哭呀,都是当娘的人了。”
“当娘了也不能受委屈啊。”
赵瑾容见陶若筠没有止住眼泪,忙端了茶来赔罪。
“好了好了,嫂嫂给你赔罪可好?”
说罢将那杯茶递到陶若筠面前,陶若筠见了,撅嘴哼了一声。
赵瑾容只好将茶杯递的更近些:“喝了这杯茶,就原谅嫂嫂吧。”
陶若筠这才舒展笑颜,接过茶饮了。
赵瑾容见陶若筠不再生气,便命人取来账本,当着陶若筠的面算好数额之后告诉她:
“这就是你现在能在家中库房里能支走的银子了,你好好算算,哪些是急的,先下了定,到时候总要用的。”
陶若筠道:“家里的桌椅板凳,全都要。嫂嫂你见的多,帮我谋划谋划吧。”
赵瑾容见状,只好问清了陶若筠都有些什么地方,要做哪些用途,这才开始帮着谋划起来。
“厅堂若是用来接待客人的话,那就是门面了,尤其是做生意的人家,万万不可马虎。”
“这翘头案八仙桌,还有椅子花几,这些最好是一起制了。这样材料颜色花纹才会更一致,看起来更气派些。”
“若是嫌贵,就选些工艺简单些的,一般来说,梳背总要比透雕简单些,但是木料万万不可随意。”
......
赵瑾容说了半晌,陶若筠听了半晌。心中不禁感叹,嫂嫂说起这些来,简直头头是道。
“嫂嫂......要不您在麻烦些,帮我列清单吧。什么材料什么花纹,嫂嫂帮我选吧,你比我懂。”
赵瑾容听了便笑:“你可真会偷懒,在家我打点屋里,在外我还得给你打点屋里。”
“嫂嫂......”
“罢了罢了,我今天是得罪你了,你把房舍情况说细些,我给你列好清单,花纹木料都给你定好,你说好不好?”
“好,嫂嫂最好。”陶若筠喜笑颜开的哄人。
赵瑾容十分负责地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给陶若筠列出一份长长的家具陈设清单出来,陶若筠粗略的看了下,为难道:
“嫂嫂,这个......太多了吧,我好像......”
“不打紧,你先留着清单,我给你勾了一部分,是必须要有的。至于其他,可以等后面你手头宽裕了再补。”
“另外,若是银子还不够,再同我说,我尽量帮你想办法。”
“嫂嫂,我的好嫂嫂......”
陶若筠抱着赵瑾容一个劲儿的撒娇,惹得赵瑾容直把她往外推。
“你有点子少奶奶的样子吧。”
陶若筠痴笑着撒了手。
事情办妥,陶若筠心情大好,将清单交给林元忠,并交代了哪些必须备下,哪些可以晚些再说。
同时又在赵瑾容的支持下,称足了银子,装进箱子里,叫张自桢的人抬了出去。
眼看着一大箱子的银子抬走了,陶若筠压力骤减,一想到明年夏天可以在山上过,就忍不住笑意。
“呀,三少奶奶,这是要置办东西呢?”
陶若筠正乐着,忽听一个声音传来,转头一看,却是张慧月的奶妈李妈妈。
“是呀,要置办一些东西。”
李妈妈笑笑:“那肯定是不小的东西,我看那抬箱子的木头那么粗,有不少银子吧。”
陶若筠皮笑肉不笑的道:“是。”
李妈妈也是人精,眼瞅着陶若筠说话越说越简短,便知道人家不乐意搭理她,也不再多问,行了礼,回她的碧梧院去了。
碧梧院中,张慧月正坐在房中榻上,手中捧着本书读着,旁边是月红在伺候着茶水。
月红,是李妈妈的孙女。
“少奶奶,少奶奶,”李妈妈走近张慧月,压低了音量道:“我刚刚从厨房那边过来,经过茶厅,瞧见好几个脚夫挑了一大箱子东西出去。我瞧着那样子,像是银子,正巧看见三少奶奶,就问了句,还真是。”
“银子?一大箱子?”
“是呀。”
张慧月听罢,放下了书道:“可能......是他们要置办什么东西吧。”
“置办什么东西那也是大少奶奶的事情呀,怎么是三少奶奶在办?这不合理啊。”
张慧月道:“罢了,都是他们的家事,我们也不该过问的。”
“哎哟我的小主子,你怎么不明白呢。你没听见他们说么,这院里两个奶奶,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你就没发现问题?”
张慧月不明白:“什么问题?”
“公子,公子啊,这院里头没有一个公子在。大奶奶也不管,他们要是做什么手脚,那这家里,谁管得住?”
“那也是他们家的事了,银子搬空了也是她们家空了,鸿川不叫我多管闲事。”
“少奶奶,你傻啊?姑爷是三公子的亲兄弟啊,这大公子没了,那大少奶奶若是改嫁了呢?那岂不是把家里银子也带跑了?咱们过问这事不是私心,是为姑爷的兄弟着想啊。”
“那三少奶奶,看着人畜无害的,做起事来心狠手辣。连叔父都能送进牢里,你还看不出出人品么?”
“姑爷不爱管这些闲事,可有些事,你当为他操心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