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菜式相对简单,大家也都明白徐同光的财力,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吃什么丰盛宴席,都是人情世故罢了。
陶若筠自顾自的吃的,因为昨夜没吃,早上也没来的及吃,此刻饿的有些发慌,埋头吃的特别香。
这就是不当家的好处,什么都交给嫂嫂去了,她只管吃,连阿保也顾不上了,乳母带在一边,弄了小碗慢慢喂着。
一直吃到肚子圆滚滚这才抬起头来,迎面撞上柳云旗那嫌弃的眼神。
陶若筠抿了抿唇,出来参加宴席,怎么还有客人嫌弃另一个客人吃太多了的?
当下就直勾勾的盯回去,柳云旗白她一眼,将头转开了。
殷寄春在人群之中转了一大圈,转到了陶若筠身边来,陶若筠借机发问:
“你刚刚看我为何红脸?”
“哪有?”说话间殷寄春的脸又红了。
“你看你,你又红了。”
殷寄春一急,伸手在陶若筠的胳膊上轻轻掐了一把,让她闭嘴。
陶若筠无法,只好闭嘴,只是心中纳闷,看见自己脸红什么?
她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吃饱了饭想起阿保来,起身去找阿保玩了。
逗弄间,柳云旗过来同她说话,声音压的低低的。
“听说没有?这知州大人要升迁了。”
陶若筠一听这个瞬间来了精神:“你听说了,确定了没?往哪里升?”
柳云旗看她大变脸,又是一个白眼:“我听陆离说的,说是过来做考核官的府尹大人很喜欢徐大人,这位府尹刚刚上任一年,身边的同知要调走了,我看这位府尹一定会给京师上奏疏,把人要走的。”
“嘿嘿~”
陶若筠笑得灿烂,柳云旗看她一脸奸相:“你开心啦?”
“我当然开心,这门亲事可是我家做的媒。”
“哟哟哟,做个媒婆看给你美的。”
陶若筠不理,继续笑着。
柳云旗也懒得再说什么,转身逗阿保玩去了。
殷寄春成亲之后,陶若筠一时也闲了下来,没事就捣鼓些香料,只是变得容易累,就让丫头们去磨了,自己只管指挥。
这天上午,陶若筠正在屋子里调配香料呢,赵瑾容过来了,一进门就闻见好香的味道。
“你这真的是要制香啊。”
陶若筠起身行了礼又立刻坐下了道:“是呀,闲来无事,做着玩儿。”
“那你这玩法,挺耗丫头的。”
屋子里磨香料的丫头们一听,扑哧都笑了。
陶若筠道:“嫂嫂若是心疼丫鬟,那往后就我一个人磨就是了,我不使唤她们,我只使唤我自己,可好。”
“瞧你这张嘴,跟你开个玩笑,你就要骂人了。”
“我哪有?”
赵瑾容笑笑,坐在榻上问她:“今日制的什么香?”
“专门给鸿卓制的金丝香,里头有檀香,干松还有茅香,我想若是制的好,将来酒楼里便用这种香。
”
“也好,蝴蝶香像是闺阁女子用的香,放在酒楼是不大合适。对了,酒楼那边如何了?”
陶若筠道:“差不多了,比预期的早。应该下个月就能开业了,管事人我已经跟林管事说过了,叫林新荣先过去看着,另外冬日里山上也没什么事,最后一瓮霜花降也封坛了,我让纵哥儿也下山来。让他们两个人一起看着,我放心。”
“嗯,也好,都是熟人,多多少少带点关系,稳妥些。我昨天又让裁缝过来给三个唱曲弹琴的哥儿姐儿裁了衣裳,若是开业了,总不能一直那两件的。另外把江隐也挪出去吧,放到春雨堂,三个孩子住一起比较好。”
陶若筠没细问,但是既然嫂嫂这样讲了,她便不会拒绝,当下就说好。
赵瑾容想的是,既然都是买回来的,凭什么有人衣裳多几套,还不用做活,有人衣裳简陋还要干活,放在一起待着难免有些丫头心生不平,挪走了才好。
赵瑾容安排好了江隐的事又问:“你这里可还有什么香可以给我?”
“有呀,之前的蝴蝶香还有,就是......你知道的嘛。”
赵瑾容听了笑:“还在怪殷妹妹说你制得不好呢?”
“没有,是不好意思再送了。”
“自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陶若筠没再多说,叫人取了一小盒子香出来给赵瑾容,赵瑾容接了,放在案几上继续说话。
“就要年底了,可要制什么衣裳首饰?”
“罢了,我今年花的够多了,可不敢再贪心。”
赵瑾容笑笑,继续闲聊着。
两人正说着话呢,忽然见采苓带着张慧月过来了。
“哎呀,瞧我这记性,给忘了。”
赵瑾容一拍脑门,陶若筠没弄清楚情况,就听赵瑾容又道:“叫人去请了你,又在这边说话说忘记了。”
陶若筠一听,这伎俩,也不高明嘛。当即起身行礼道:“阿姆既然来了,就一并坐着吧,难不成你们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陶若筠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把眼光瞄向赵瑾容,赵瑾容知道她看穿了,也不惊慌,直接命人搬了凳子来,青荷又去上茶。
“不知道嫂嫂在这里聊天,早知道就不来打扰了。”
陶若筠心中冷笑,不答话,赵瑾容道:“都是妯娌,怎么就打扰了,常来常往才是应该的。刚刚阿筠还说要给你送些香过去呢,又怕你不肯收。”
“怎么会?小婶还记得我,我也很高兴的。”
“就是就是。”说罢就把桌上刚刚给自己的那盒子香递给张慧月,“她是新学的手艺,做的不好可别嫌弃。”
“怎么会。”
张慧月收了那盒子香,陶若筠在一边看着,一声不吭的。
“小婶可会制什么香?”
赵瑾容问张慧月,张慧月答道:“往年在家偶尔也制一些,只是会的不大多。”
“都制什么香啊?”
张慧月道:“我平时熏衣裳多用瑞和香,只是现在不常制了。”
“为何不制了?现在家中刚好有一个香痴,又喜欢又不会的,不妨你常过来教教她。”
“可不敢提教字。”
“有什么不敢的?她那个手艺还能嫌弃你不成?”
张慧月笑笑,看了看陶若筠,陶若筠摆出一脸人畜无害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