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激动的欢呼声,这声音迅速传遍了整个街道。
百姓们纷纷涌向街道两旁,自发地排列成行,兴奋自豪地看着他们。
“侯爷和小侯爷是我们北川的大英雄!”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裴景诏来不及向百姓们打招呼,迫不及待地回了侯府,门房听说侯爷和小侯爷回来了,立刻打开了大门迎接二人进来。
裴景诏跨过侯府那沉重而庄严的门槛,脚步匆匆,心中满是对春荷的思念与不解交织的情绪。
他原以为,在自己风尘仆仆归来的这一刻,能够第一时间见到那个总是笑靥如花,在府门口静静等候他的春荷。
然而,裴景诏找了一圈儿都没有看到春荷,连她身边的丫鬟巧儿也没有看到,他抓住一个院子里的丫鬟问人去了哪里。
他这么大张旗鼓地回来,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他回来了,春荷竟然没有像从前他下值那样,在府门口迎接他。
“春荷呢?她人在哪里?”
丫鬟神色慌张,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半天也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终竟因过度紧张而昏厥过去,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裴景诏气不打一处来,怒骂一声:“侯爷里头的丫鬟都是些什么人?什么歪瓜裂枣都往侯府里塞!”
张管事慌忙走了过来,他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府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春荷姑娘她……”
说到这里,张管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春荷姑娘,被送走了,如今已不在府中。”
听了张管事的话,让裴景诏的怒火更甚,他猛地一甩袖子,低声咒骂了一句:“把话说清楚!”
张管事将春荷挨打,被褚香凝派人送到奴窑的事情,和裴景诏快速地说了一遍。
裴景诏闻言,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管事连忙说:“属下没能阻止少夫人,但是暗中派人跟踪了那辆去奴窑的马车。”
云生震惊无比,褚香凝竟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他小心地看着裴景诏,心中暗想褚香凝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了。
六福听说春荷被送到了奴窑,也皱紧了眉头, 这回,事情可是要闹大了。
裴景诏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愤怒地往春雅院的方向看了一眼,想着回来再找她算账,立刻出府带着人去寻春荷。
裴景诏大步流星地冲出侯府,张管事将跟踪秋香和春荷到奴窑的侍卫叫了过来,带裴景诏过去。
穿过错综复杂的街巷,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狭窄而幽暗的巷子,角落里挂着“奴窑十五号”的破旧的牌子。
这牌子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通往罪恶深渊的门户。
裴景诏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而决绝,他猛地一记重脚,房门轰然倒地,木屑四溅,尘土飞扬。
他大步踏入屋内,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
昏暗的灯光下,奴窑内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破败的家具、肮脏的地板、还有那些被囚禁于此、眼神空洞的女子。
他吼道:“把你们这里的老鸨和鱼公叫出来!”
裴景诏的怒吼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侍卫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分散开来,搜查着奴窑的每一个角落。
“若是春荷有什么好歹,我把你们的老巢端了,让你们陪葬!”
老鸨是这里的管事妈妈,鱼公是她的姘头,有时候老鸨不在,事情便由鱼公来做。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过来,眼神中却闪烁着狡黠与警惕。
他是奴窑里的打手头子,人称“铁拳王魔头”,王魔头平日里欺压弱小,横行霸道惯了。
一看到裴景诏穿着不凡,气质非凡,且神色严峻,心中便暗自揣测此人来头不小,定是来者不善。
于是,他一边故作热情地上前迎接,一边不动声色地向四周隐蔽处使了个眼色,示意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打手,俗称“龟爪子”们随时准备动手。
王魔头笑道:“哟,这位爷,看您这气派,定是哪位高门大户的贵人吧?”
“我们这小地方,简陋得很,怕是委屈了您这尊大佛。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咱们这儿啊,都是些粗鄙之人,哪会有您要找的金枝玉叶呢?”
裴景诏感受到了周身越来越近的杀气,可是他并没有当回事儿,对他来说战场上那些训练有素,从尸深血海走过来的将军都打不过他,更别说这些个小喽啰了。
他冷笑一声,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打手。
“哼,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你心知肚明。”
裴景诏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他上前一步,气势逼人:“把今日新送来的姑娘给我教出来,识相的,就赶快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王魔头还要开口说些什么,裴景诏懒得跟他废话,他的耐心已消磨殆尽,他手腕一抖,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长刀瞬间出鞘,一刀劈砍在门口的桌子上。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木屑纷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木头断裂的味道。
王魔头见状,脸色骤变,他大喝一声,数十个打手面露凶相,手持棍棒,一拥而上,没等裴景诏动手,云生身形矫健,动作迅捷,在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将人全部都放倒了。
裴景诏几个跨步就到了那打手头子王魔头的面前,将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目眦欲裂。
王魔头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冰冷的刀锋紧贴着王魔头的皮肤,只需轻轻一划,便能夺人性命。
“说!春荷在哪里?”
这一刀就要砍下去,王魔头吓得肝胆俱裂,脸色苍白如纸,带着哭腔喊老鸨:“芸娘,大姐!你快出来啊,再不出来你弟弟就要死了!”
很快,有一个穿着红色薄纱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身材丰腴,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宽额头、小眼睛、一口龅牙,面相有些凶。
裴景诏将那打手头子用力推搡到地上,一把拽过芸娘,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怒道:“把你们这里所有的姑娘都叫出来!”
“春荷要是有什么好歹,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