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方雨有下一步动作，柳如是身上大道之力荡出，轻柔化解了方雨的“势”。
方雨叹息，自己假把式就是假把式，不是真正的场域，突如其来威慑夺人神魄，然后进而使用其它手段伤人，这种手段在大修面前什么也不是。
可哪怕是这样，依旧把几个柳家人给惊到了，心中充满畏惧。
方雨讥讽道：“就你们这种自私狗东西，早晚给柳家惹来灭门之祸。”
柳家几人不敢再言语，而柳如是却是看着方雨的目光有点莫名的意味，好像有点熟悉感。
那种维护她的感觉，曾经也有一个人这么做过。
可惜，已经死了。
方雨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此女的目光好像比柳青萍的阴阳眼还厉害。
好在他有器灵庇护，自身也不勾连天地，大道想要侵入查探也没有路径。
他压下心中的别扭，说道：“我乃柳家的甲级长老，也是李七夜的使者，名为方雨。”
他拿出两块令牌在柳家几人面前晃了晃，然后收了回去。
不管之前柳如是对待方家二人态度是真心实意还是演戏，他都必须先自保再说，免得起冲突。
扮猪吃虎，引诱柳如是无礼，再拿出李家身份拿捏，这种手段在这时候不是很，对象也不对。
李家可是大陆前几的大家族，里面高手无数，实力深不可测。
其中以“夜”为名的已经发展到九人，每个都是惊才绝艳，力压一个时代的人。
李七夜的时代还不算远，几人都听说过。
这样的人怎么派一个使者来这里，又恰好到冲突埋伏现场。
柳如是很直接，又问：“方长老，刚才是不是你在出手？”
“对，是我在出手。”
“你怎么做到的？”
“因为方家老祖的疗伤灵气，还有突破灵气，都是从我身上分走，三个月之内我都能对他有一定的影响。”众人才想起方塘拍向自己脑门的那一掌，气息已经是神藏五重，而不是之前的四重。
原本方塘是必死无疑的局面，最后关键时刻体内灵气忽然暴乱，经脉寸寸爆裂……
虽然重伤，却也把命给留下了。
柳苒急忙问道：“方长老，你为何帮助方家？您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大小姐已经出面保方家，其中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做戏不清楚。
要是李家也出面保护，大小姐可能假戏真做，让方家有一条生路。
这对整个柳家，对大小姐或许有好处，可对她柳苒这种老一辈可是非常不友好。
他们对方家做了什么事，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方家要是能够靠李家崛起，柳家绝对会把他们推出去送死，换取矛盾缓和，合作联手。
方雨见这老妖婆如此，就知道她的想法是什么，心中厌恶至极。
之前方塘老爷子的吐血，可以说是半真半假，不至于那么脆弱，体内的伤也完全好了。
可后面忽然要击碎自己脑袋，那是真的一心求死，只求柳如是还有一点点良知和感情。
这种感情，也只有“他乡遇故知”之时最浓烈，这个时候死才是最具有价值。
方岩老祖也是拿自身性命再刺激，让柳如是的感官再深刻一点点。
柳如是如今的强大，前途之光明，那是无与伦比。
加上柳如烟的纯阳之体，外面还有柳如眉，柳家已经具有可怕的实力，谁也不愿意得罪的实力。
正常情况下，包括李家也不想得罪。
两个老祖就没有想过李家能够庇佑方家，从而彻底与柳家撕破脸。
于是，绝望之下，两个老人只能用自己的死填进去，期望柳如是可以给方家一条活路。
那时候，李家心中愧疚，捞走几个方家血脉，应该是可以的，这才是他们去死的选择。
很悲壮，也很无奈。
而推动方家到这个地步的，就是眼前这些柳家长辈。
方雨神情冷漠，冷淡说道：
“我和他们什么关系与你何干，你还能叫我做事不成？”
柳苒心里堵的难受，却只能憋着，尽量压住自己的脾气，她是想要答案的，不是来吵架的，这还关系到她的生命呢。
她露出一丝牵强的笑容，拱手行礼道：
“是这样的，我们柳家与方家有些恩怨，你帮了他们，这会对我们柳家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如果你不高兴，那你打我呀！”方雨的眼神依旧那么冷漠，高高在上。
“不敢，小妇人只是在想，方家能付出什么代价请您出手，我们柳家也应该能拿得出。如果您答应以后不再方家来往，有什么损失我们柳家尽可能补偿。”
“呵！之前你是多么的嚣张，趾高气昂的，我还以为你就是柳家首领，而柳家就是天下共主，对谁都能生杀予夺。
但凡你们看上的特殊体质都要抢到手，方家方钰纯阳之体如此，蛮人巴陇大寨的柏灵至尊骨也是如此，为此发动战争都在所不惜。”
面对方雨的讥笑，柳苒不敢再说一句话。
倒是柳如是，眸光闪过一丝错愕。
方钰的事情她知道，并且现在还很愧疚呢！
只是没有想到，这次与蛮人都冲突，居然还是因为特殊体质至尊骨。
狗改不了吃屎。
这一刻，她好像知道自己做什么了。
她转身问柳苒道：“你们和蛮人起冲突就是因为要抢夺别人的至尊骨？”
“……柳峙太上长老说去蛮人那里取东西，我们并不知道取什么。”柳苒也不敢隐瞒说不知道，只能如实道来。
她心中也羡慕，柳峙得到至尊骨，不知道说自己用还是给柳青萍用，实在是羡慕。
只是大小姐都和巴陇大寨打得天昏地暗，到了现在居然还不知道？
或者大小姐是知道的，只是假装不知道，把责任推出去，说是柳峙等人私人行为，不代表柳家？
柳如是知道这事只能等柳峙过来了再问，到时候还要和蛮人那边商量后面的事情，这仇真是结大了。
希望他们还没有成功，不然后果太可怕了。
眼前，还是解决李家的事情，问清楚为什么帮助方家，到底是单纯看柳家的混账事不爽，还是方家和这个方长老有什么关系。
至于柳家也攻击了李家？
那不是开玩笑吗？
除非是想为柳家招来灭顶之灾。
那位再怎么混蛋，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这样做没有什么好处。
她问道：“方长老，请问李家和方家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