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远不耐烦地说：“她说什么了？快说！”
    张秘书闭着眼睛心一横说：“她说她已经跟你提出离婚了，腾飞机械的事情让你自己解决。”
    “啪”的一声，秦修远手里的铅笔被他给折断了，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才问：“那你没说她不仅仅是我秦氏总裁的夫人，还是腾飞机械的项目副总监？”
    张秘书闭着眼继续说：“没有，不过夫人说，她本来也是打算要辞职的。”
    秦修远手握成拳重重地捶在了办公桌上。
    张秘书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仅仅是听到声音，也觉得十分地疼。
    秦修远摆摆手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张秘书如闻天籁，睁开眼睛转身就走。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又被秦修远给叫了回来。
    秦修远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张秘书，清了下嗓子，不自在地问：“你觉得她真的要离婚吗？”
    张秘书尴尬地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进来过，这怎么回答，自己一个外人，对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
    张秘书哼哼唧唧了半天，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秦修远这才反应过来，这好像问错人了。
    无奈秦修远又问：“你觉得苏洛洛和宁安，那个人更适合做总裁夫人？”
    张秘书被震的眼睛睁的老大，诧异地问：“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打算离婚了？”
    秦修远无奈地抬手揉着额头，呐呐地说：“你看目前的情况苏洛洛是一点退路都没有留，我还能怎么办？”
    张秘书的眼神透露出清澈的愚蠢，同情地看着秦修远说：“我一直以为，像你们这种已经实现财富自由的人的婚姻，只需要考虑爱不爱，没想到，也会被这些凡尘俗事给困扰。”
    秦修远拿起刚才这段的铅笔就朝着张秘书给砸了过去，气愤地说：“你少说风凉话，越是我们这种家庭，婚姻越是无法自由。”
    张秘书这才郑重地说：“既然老大你知道，那还用问吗？您跟夫人那是患难夫妻，在您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就跟了您。虽然她的家世不行，但是人品没问题，能力更是没问题，外界对您和她的评价不会太低。可是宁安就不是了，虽然她是您的初恋女友，可是现实就是你们的重逢是在您功成名就之后，而且她还是个明星，这敏感的身份您想想，如果你跟夫人离婚了，跟她再婚，别的不说，咱们公司的股价就会出现大的波动。”
    秦修远呆呆地看着张秘书，没想到他能想这么多。
    张秘书也豁出去了，接着说：“从公司的利益来看，那毋庸置疑，一定是苏小姐更适合做总裁夫人。从您个人来看，恕我直言，我觉得您爱的一直都是夫人，从来都不是宁安。在我看来，宁安更像是您弥补儿时的遗憾。就像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的一个玩具，妈妈一直没有给我买，等我长大工作了，我自己就疯狂地买了一箱子。可是我现在还喜欢这个玩具吗？不，我不喜欢了，从买回来之后，我一下都没有玩过。人都是会变的，当初疯狂喜欢的玩具也好，人也好，现在不喜欢了，都很正常的。”
    秦修远震惊地看着张秘书，没想到他居然说出了跟许文涛类似的话，而且还直白地说自己爱的人是苏洛洛。
    秦修远傻傻地问：“你是怎么看出来我爱的人是苏洛洛的？”
    张秘书真想指着秦修远口吐芬芳，这么明显的事情，是什么秘密吗？但是无奈人家是老板，只能耐着性子说：“这还用看吗？当初咱们一起勇闯股市的时候，你的目标是什么？夺回秦氏集团，然后呢？”
    秦修远几乎没有思考，张口就说：“当然是找回洛洛和果果了，一家人团聚啊！”
    张秘书一摊手，表示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
    秦修远狡辩：“那是因为我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父亲，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张秘书又问：“那当初人家都把签好的离婚协议给你了，你为什么不离婚？离婚了不是更了无牵挂？若是你成功了，了不起给孩子抚养费就是了，为什么要不签字？还有，最近这十年里，你自己说，你梦里的人到底是谁？”
    秦修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了。
    张秘书接着说：“不要总是把什么责任挂在嘴边，如果不爱，那有什么责任？就像这次，你完全可以不去营救夫人，不去买那什么游轮，可是结果呢？您不顾一切要去！如果您不去，咱们就可以更早地实施a计划，白氏集团会更容易拿下。可是结果呢？”
    张秘书拉过来椅子坐在了秦修远的对面，大大咧咧地翘起了二郎腿，左胳膊支在桌面上，脸就顺势放在了左手掌上，笑着说：“所以，在我们这些外人的眼里，你一直爱的人都是夫人。”
    秦修远把身体往后面一靠，闭上眼睛回想这一路走来，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唯一自己努力改变的就是这秦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当初上学的时候喜欢宁安，也没有表白，也没有竞争，好像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两个人就好了。至于后来遇到苏洛洛，那更是苏洛洛先对自己表白。虽然当初自己并不讨厌她，可也没有努力争取，表白。造成的后果就是，秦修远对自己的感情很是迷惑，他好像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了。
    张秘书看秦修远不再说话，没办法只能提醒：“老板，腾飞那边怎么办？”
    秦修远抬头看向张秘书，问：“你有什么意见？”
    张秘书这才正色地说：“据我了解，现在项目已经进入到调试阶段。这个时候那些中层干部集体离职，对项目的影响确实很大。但是如果有一个对这个项目非常熟悉的人撑起来，也许还不有救，毕竟这后续工作都是需要底层工人完成的。即便如此，经过这次事件，就算咱们不用赔偿违约金了，腾飞机械要大伤元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