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厉承川解决了冒出来的丧尸,队伍重新上路。
这条路和楚惟来时的不同,但能看得出确实是通往津市市中心的方向。
左思右想之下,楚惟趁着旁人不在意,走到距离厉承川一米开外,出声询问,“你真的要带着群人回你的住处?”
明明之前连送上门的那群幸存者都不屑一顾,甚至用上了不留情面的驱赶方式,怎么这次却破例了?
区别在哪儿?
难道是这群人阴险下作的处事方式,让同样不做人的厉承川刮目相看?
“你似乎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厉承川紧盯楚惟。
楚惟微微垂眼,大步向前,语气如常,“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午夜温度直降,厉承川呼出一口浅薄的雾气,满是遗憾,“我已经开始怀念甜甜的喊我哈尼的阿惟了。”
言外之意,不外乎是觉得楚惟语气强硬。
随着和厉家庄园的距离逐渐缩短,楚惟早就没了装模作样的心思,闻言拉上下巴的黑口罩,顺便也拉开了和厉承川之间的距离。
“生气了?”
厉承川走向楚惟,就要去摸对方的脸,“前面就是市区,歇一会吃点东西怎么样?”
可惜厉大少的纡尊降贵并没有换来应得的感激涕零,楚惟躲开他的手,继续向前赶路,连速度都快了不少。
“阿惟,等等我。”厉承川无奈。
两人你追我赶,队伍后面的其他人也不敢放松,紧紧跟了上去。
队伍最后,钟弃疾也奋力地转着他的轮椅。
“小钟。”
上一场谈话戛然而止后,田姐已经几个小时没和钟弃疾有过交流,现在有心想和对方缓和一下关系。
“小楚的身手很好,之前我也是看这点才没有去给他添乱,而且大家现在都好好的不是吗?”
这是田姐的心里话,她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一个普通的末日幸存者,在危难面前有着本能的趋凶避吉的想法而已,可惜这番解释钟弃疾并不想听。
“小钟!”田姐转着轮椅跟上,起伏的胸腔连带着腹部的缝合口阵阵疼痛。
钟弃疾像是在进行一场比赛,不声不响,就专注地往前跑。
“……”
寒冷的黑夜里,田姐的脸也又黑又冷了。
又走了大半个小时。
队伍终于离开了两侧都是树林的大路,踏上了市区的地界。
一排沿街房里正巧有一家零食店,面积不小,只是大门被挤压变形,玻璃碎了一地,大门上方也有一道十多公分的裂口,墙体也都是之前因地震出现的裂痕,纯纯的危险建筑。
楚惟只是看了一眼,就毫不留恋地走向了街对面一家酒水批发门店。
笑话,他包里暂时有吃有喝,没必要在这里拼命。
厉承川对垃圾食品不感兴趣,自然的跟在了楚惟身后。
其余人见状,大部分也跟上了两人。
只有队伍里的两个女人看着零食店没有挪步,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一起进了零食店。
酒水批发的店面有一百平左右,货架上全部是各式各样的酒水,只不过先前地震的缘故,大部分酒瓶都碎了。
一进门,店内刺鼻的混合酒气扑面而来。
“还是小兄弟想得周到!”跟在后面进门的猪头男使劲恭维着楚惟,“这么冷的天,喝点酒暖和暖和最好不过!”
楚惟正在果酒架子上挑选,理都没理猪头男。
猪头男被冷落,猪脸一沉,又很快没事人一样笑起来,“这店里还有茅台呢,我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中年女人听见丈夫想喝茅台,立马就走向了放酒的收银台。
秃顶男听说有茅台,也被勾起了馋虫,但他现在恨极了猪头男,只能去挑起了其他牌子货的白酒。
三个学生和眼镜男都不喝酒,但为了合群就开了几罐啤酒。
虽然酒又苦又辣,但几口下去,身上也热了起来。
最后进门的钟弃疾和田姐,进门就看见了一群人在痛饮的画面。
两人一前一后,刚找了空地停好,两个年轻女人就拎着两只鼓鼓的塑料袋进了酒水店。
她们看见众人都在喝酒,也笑着将购物袋里的东西倒在了一堆塑封啤酒的顶上。
“大家别光喝酒啊,我们正巧找到了些下酒的小食。”长发女人说。
卷发女也跟着邀请屋子里的人吃东西。
众人一时没有上前,但随着猪头男的上前,也慢慢地走了过去。
而看着大家伙喝着酒吃起了酱牛肉、鸡腿、鸭翅……楚惟转过身去,默默掏出了自己兜里的半截火腿肠。
可火腿刚拿出来,手心就空了。
“你干嘛。”楚惟看向抢火腿的贼。
厉承川长而有力的手指慢慢剥开包着火腿的塑料皮,“吃东西。”
楚惟转念间突然笑了,侧身靠着货架,说:“光吃东西多干啊,一起喝点?”
说完,他从身后拿出一瓶开了盖子的荔枝酒,递向了对面。
贴着商标的透明酒瓶酒水满满,看着格外可疑。
厉承川伸手接过,对着楚惟笑了一声,“阿惟特意为我调的酒,肯定滋味非凡。”
“……我只是帮你开了瓶盖而已。”楚惟的表情凝固了。
他刚才倒酒的动作明明很隐蔽,怎么会被发现?
难道是老白干的味道太大了?
这个死变态是狗吗,鼻子这么灵!
“可惜我的酒量不好,这么一瓶下去肯定要醉。”厉承川握着酒瓶在鼻下嗅了嗅,“到时候万一来了丧尸,阿惟可要好好保护我。”
保护你?弄死你还差不多!
楚惟微微一笑,“当然了,快喝吧。”
“阿惟一番好意,却之不恭。”厉承川握着瓶身,仰头喝了了一口。
随着吞咽的动作,厉承川的喉结也一动一动,在昏暗月色照耀下看着分外撩人。
喝吧,多喝点!楚惟心中冷笑一声。
他可不信死变态说的酒量不好,但没关系,这里有的是酒!
厉承川很快喝掉半瓶,扶着头像是觉得酒劲太大,“阿惟我好像有些醉了。”
“好像就是没醉,来,继续喝。”楚惟将一瓶七十八度牛栏山扭开瓶盖,塞进了厉承川的左手心。
“……”厉承川并没有醉的酒都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