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卷轴里面写的是什么后,陈三爷沉默了,好半晌才说:“就算有这个,我一样不会让张廉辞逃脱的。”
这是他的自信,他的骄傲,刘玉尊重,更相信,周正能做到的,陈三爷必然能做到。
但她不想陈家人受到丁点危险,前世周家在张廉辞剧烈反扑下,失损了近大半个周家后辈。
刘玉这么想的,也就是这么说的。
陈三爷没反驳,她说的没错,他查张廉辞半个多月之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在看到这道圣旨后,他就知道,张廉辞只要拿出这个,他之前的努力就会付之东流,同时陈家会承受张廉辞的剧烈反扑,很可能会行成她所说的模样。
他以前是听过先帝给张廉辞留了道保命圣旨的,只是没人见过,后面大家以为都只是谣传罢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没错,这就是条保命圣旨,上面写着无论张廉辞日后,犯下多大的错,只要不是谋朝篡位,都可保全性命。
她不顾自己安危,取这道圣旨是为了他。
陈三爷再次抱住了她,这次任她如何推搡,他都没有再松手,更是在刘玉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低头封住了她的红唇,直到两人的呼吸不稳,他时才放开了她。
他抵在她的额头上好久,压抑住那份躁动的心,哑声开口:“你是怎么发现这东西的存在的?”主要是还能准确无误找到,并带出来的。
如此大的事情,她怎么就不能不肯跟他说呢?
重活一世是秘密,刘玉不可能告诉他的消息来源,她言顾而其他:“你说张廉辞要是发现这东西被拿走了,会不会发疯,想杀了我?”
陈三爷给了个你还知道要的眼神,何止要想杀她,恐怕是现在已经追了出来了,不顾生死的那种。
刘玉眨眨眼,这下尴尬了,不过就算知道,她还是会如此做。
“你不是觉得没帮上我嘛!后面张廉辞真发疯,交给你了。”刘玉摆烂了,
“你呀!”陈三爷揉了把刘玉的小脸,
刘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转而又问:“三爷,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的想法呢?”
“当然毁掉了。”其实放在陈府都不安全的,她没有隐瞒身份,张廉辞是不会放弃搜查陈府机会的,那方才叫风啸回府,看来是不妥当的。
陈三爷像是看透了刘玉的想法,他撩开车窗吩咐风啸:“转道去郊外的别院里。”
他和她想法一致,尽管这东西留着,交给天家,会得到不少好处,但他还是主张把东西处理掉,免得出了什么意外,只是没找到圣旨,就算张廉辞知道是玉儿拿的,那也不敢真的伤害到她。
陈三爷猜的没错,张廉辞何等聪明,他一想就知道先帝圣旨是刘玉取走的。此时,张府所有的暗卫都出动了,无论刘玉的生死,都要完好无缺的取回圣旨。
张府暗卫出了陈府,朝着京城四面八方散去,
张廉辞更是带着不少人手,气势汹汹直奔陈府而去。
一个时辰后,在他们要抵达别院时,张府的三个暗卫截了他们的去路,刘玉和陈三爷对视眼,他们知道张府会派追杀她,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快,双方一见面,就是把刀相向,张府的暗卫虽厉害,但风啸葵婆婆都是顶尖高手,不到十招,暗卫就被解决了。
风啸重新回到车上,驱马快速朝着别院冲去,很快他们顺利到达了别院。
陈三爷立马吩咐下人们拿来火盘,没有任何迟疑,把刘玉从张府所得的圣旨丢进火炉内。
直到圣旨烧成了灰烬,刘玉的心跟着才尘埃落地了。
就在这时,屋外别院管事匆匆跑了进来,说别院被张府的人给围住了。
陈三爷拍了拍衣袍起身,却被刘玉一把拉住,低头对上她满眼担忧地看着他。
他拍拍她的头,笑着安慰:“就算是真的疯了,这是在我陈府,张廉辞还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刘玉想想也是,陈三爷是天家派去查张廉辞的,要是张廉辞真动,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天家,他自己有问题嘛!
那就是等于送死无疑了。
她松开了手,只是特意叮嘱风啸,不要让张府的人靠近陈三爷,同时还不忘吩咐管事,把所有小厮都召集去门口护住陈三爷的安全。
门口,
张廉辞看着只有陈三爷一个人出来,脸色阴沉的可怕,他阴恻恻的地:“你那个小妾呢!”
他对陈府的现状了解,恐怕比陈府有些人还要了解,刘玉是陈三爷什么人,他一清二楚。
何况冯府的事,还有此女人的手笔,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只是他那个蠢孙女,才会信那女人是陈三爷的正妻。
陈三爷是什么身份,就是妾室扶正,动静不会小的。
“不知张首辅来下官别院,有何贵干?”
“别跟我废话,让你那个小妾出来。”张廉辞完全不打算跟陈三爷打官腔,直接奔主题。
陈三爷拒绝的干脆:“玉儿是内院女人,不便见张大人。”
知道陈之赫不是以前那个陈之赫了,张廉辞叹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一惯的和煦笑容:“之赫,老夫劝你还是不要引火烧身来的好,凡事留一丝,惜日讲不定是留自己一条命呢!“
陈三爷跟着也笑了:“张首辅说笑了,下官只听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而且下官还记得首辅说过,人的生,是靠自己争取的。”
这话张廉辞记起来了,在他想拉拢陈之赫,背叛周正时,他确实说过“人的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只是事过境先迁,陈之赫会用惜日的话来堵他此时的话。
见陈之赫这么不识抬举,他的脸色再度沉了下去,走上台阶,来到陈三爷面前,倒三角眼眯能个危险的弧度,眼含寒芒警告地看着陈三爷:
“你以为能得到天家的信任,就能真的扳倒我了,我可不是冯不,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陈三爷跟着收敛了笑,无所谓的耸耸肩,退后了步:“输赢看天,不是我能做左右的,首辅大人真是太看得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