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
自然是要试试的。
演戏嘛,若不演全套,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女人狠狠地瞪了何灿一眼,随后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啊,这里着火了!”
何灿微微一愣,紧接着,他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姐姐,你还挺机灵的嘛!知道喊救命没人搭理你,就改口喊着火了。可惜啊——”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脸上满是戏谑的笑容,“姐姐还是有些欠考虑,这里的每一个包厢,隔音效果都是顶级的。姐姐这么喊,就算是喊破了喉咙,恐怕也没人能听到。要不,我好心点,给姐姐找个喇叭来?”
女人猛地回头,怒视着何灿,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喊道:“姓何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姐姐你猜呀。”
何灿笑了笑,眼神中满是玩味,他没再理会女人,转而招呼其他人继续玩乐,再次将女人晾在了一旁。
女人伸手抹了把通红的眼睛,从精致的手包里掏出了手机。
然而,她刚把手机掏出来,就被站在门口的保镖眼疾手快地夺走了。
“你……你把手机还给我!”
女人气得脸色铁青,声音颤抖着喊道。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小鸟,无助而又绝望。
而何灿,则像是那个掌控一切的猎人,悠闲地欣赏着自己的猎物在绝望中挣扎。
女人奋力地从保镖铁钳般的手中试图抢回自己的手机,然而,保镖却毫不留情,直接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手机瞬间四分五裂,零件散落一地。
“你们这帮土匪!强盗!”
女人彻底崩溃,她再也无法顾及自己的形象,无助地坐在地上,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她一边哭,一边愤怒地控诉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哭到最后,她甚至失去了理智,直接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朝着包厢内正玩得忘乎所以的几人狠狠砸去。
“啊!”
一声尖锐的惨叫陡然响起,划破了包厢内的喧嚣。
只见其中一个留着及腰长发的女人,双手捂着头,脸上满是惊恐与痛苦。
包厢内的灯光昏暗,看不清那女人的脑袋是否被高跟鞋砸出了血。
还不等众人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
第一只高跟鞋刚落地,第二只便紧随其后,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
这次,被砸中的还是一个女人。
包厢内仅有的两个女人,无一幸免,全部被高跟鞋击中。
“血!”
“流血了!”
其中一个女人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被砸中的女人,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然而,与两个女人的尖叫和惊慌相比,那四个男人却显得淡定许多。
他们仿佛置身事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有人迅速将包厢的灯光调整了一番,原本昏暗的房间瞬间变得亮如白昼,一切细节都无所遁形。
灯光下,两个被高跟鞋砸中脑袋的女人都受了伤,鲜血顺着她们的脑袋滑落。
其中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女人,那殷红的血滴落在她洁白的裙摆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仿佛一朵盛开的血色玫瑰。
“张、张少,我流血了,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白裙女人带着哭腔,伸手去拉带她来的那个男人,眼中满是祈求。
男人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白裙女人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的目光越过她,看向门口那个女人,淡淡地说道:“乖,别不懂事,自己打车去,回头我去医院看你。”
另一个同样受伤流血的女人,似乎想证明自己在带她来的男人心中有着与众不同的地位。
她捂着受伤的脑袋,眼眶泛红,泫然欲泣地看着旁边的男人,声音中带着几分柔弱:“涵哥,我头好疼,还有些晕。”
被叫做涵哥的男人轻轻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那你们两个就一起去医院吧。”
“……”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最终只能被打发去了医院。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四个男人以及仍旧坐在门口地上的女人。
保镖从外面将房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面对如此局面,一般人恐怕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心慌意乱了。
但这女人却反常地勾起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在她唇边轻轻荡开,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仍旧稳稳地坐在门口,背靠着包厢的门,低垂着头,浓密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遮挡住了她的面孔,让人无法窥探她内心的想法。
她在害怕吗?
或许吧,但无人知晓。
“姐姐是38码的脚吧?”
何灿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支烟,手指悠闲地勾着女人的一只高跟鞋,鞋跟上隐约还能看见一抹刺眼的血渍。
女人冷哼一声,高傲地把头一甩,根本不愿搭理他,仿佛他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
“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还真是给你脸了!”
一个男人怒不可遏地冲上前来,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一把揪住女人的长发,恶狠狠地挥起了手。
“啪!”
就在男人扬起手的几乎同一时刻,女人已经抢先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来得太过突然,男人根本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脸上就已经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趁着他呆愣的瞬间,女人迅速从他手里挣脱开来,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屈膝朝着男人的胯下就是一记猛击。
“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包厢,那男人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双眼圆睁,痛苦地呻吟着。
1号男人,就这样被ko了!
包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压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看似柔弱却出手狠辣的女人身上。
女人倚靠在包厢门后,动作从容不迫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根橡皮筋,将散落如瀑的长发利落地束起。
她精致立体的五官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绝美,那容颜真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完美无瑕,仿佛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姐姐,你头发绑起来更加迷人。”
何灿的一双眼睛仿佛被磁石吸引,直勾勾地黏在女人的脸上,一刻也不愿离开。
“咔哒——”
一声清脆的响动,女人轻巧地将手伸到后面,将包厢门反锁。
随后,她抓着那个蜷缩在地上如同熟虾般的男人的头发,毫不费力地拖着他,似笑非笑地走向沙发上的三人。
“哦,是吗?谢谢夸奖。不过,你就丑得令人难以直视了。”
女人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眼神中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何灿的轻蔑。
“你——”
何灿左边的男人脸色一沉,霍地站起身。
“嘘——”
女人却抢先一步,朝着正欲插言的男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现在还没轮到你说话,先把嘴巴闭紧了保存体力,免得一会儿没力气叫。”
话音未落,女人的身形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暴起,快准狠地踹出了一脚。
那个刚发出一个声音的2号男人,登时被一脚踹在脸上,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你……噗——”
那人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一脸痛苦地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2号男人,ko!
包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压抑。
眨眼的功夫,女人已经连续放倒了两个人。
剩下的两个人,哪怕再愚蠢,也意识到了这个女人的不简单。
“你、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得罪我们,你——”其中一个男人色厉内荏地喊道。
“我怎么?”
女人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轻轻抬了抬脚。
有了前车之鉴的3号男人,一见女人抬脚,立刻吓得往后躲闪。
然而,女人只是虚晃一枪,抬脚只是为了活动一下麻木的脚趾。
没穿鞋的她,刚才那一脚踹出去,确实让她的脚有些不适。
3号男人见她没踹过来,正疑惑间,却见女人猛地抄起桌上的酒瓶,如同挥舞棒球棍般狠狠砸下。
“嘭!”
一声巨响,酒瓶在3号男人的脑袋上炸裂开来,鲜血和玻璃碎片四溅。
瓶里剩下的半瓶酒,也洒在了他的伤口上,痛得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女人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眼神中满是不耐烦,她微微眯起眼睛,轻声抱怨道:“真是吵啊!”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如闪电,女人仿佛一只猎豹,在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剩下的何灿,此时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再也不敢小看这个女人了。
“刺啦——”
一声清脆的撕裂声响起,她毫不犹豫地将裙摆扯下一圈,紧紧缠在双手之上。
随后,她步伐从容地走向那个之前叫声最大的3号男人,雨点般密集的拳头如同狂风骤雨般疯狂地朝着男人的脸庞招呼过去。
每一拳都精准而有力,直到对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才缓缓停下。
接着,她将目光转向了1号男人。
然后是2号男人。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每一拳都充满了决绝与力量。
直到三个男人都陷入了沉寂,她才缓缓直起身来,一双拳头上缠着的布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
“何少,这就要走了吗?”
她微微偏头,看向那个已经弓着腰、企图偷偷溜到门口的何灿。
何灿浑身一颤,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慌忙伸手抓住门把手。
可惜,无论他如何用力,门都打不开。
“你、你到底是谁?”何灿双腿打颤,恐惧地看着面前这个手段狠辣、令人胆寒的女人。
女人轻笑一声,但她的眼神却骤然变得冰冷如刀,仿佛能够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不叫姐姐了吗?”
何灿的脸色更加发白,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杀手吗?是谁派你来的?雇主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不,五倍!十倍!”
女人摇了摇头,“你给多少都没用,杀手有杀手的职业守则,不能因为你坏了规矩,更坏了我金牌杀手的名号。”
“二十倍!”何灿固执地坚信,金钱无所不能,足以让人卑躬屈膝。
“我给你二十倍!只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
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趾高气扬,瘫软在地,狼狈得像条落水的狗。
“就算你给我一百倍,也无济于事。”女人冷冷地说道,“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来动手?当然,若是我来动手,过程可不会那么愉快。你自己动手的话,或许能少受点折磨。”
话音未落,女人随手将桌上的水果刀抛向何灿。
水果刀锋利的刀刃紧贴着他的裤裆,稳稳当当地插进了地毯里,吓得何灿魂飞魄散,脸色惨白。
“怎么?自己下不去手?”女人步步逼近,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看来,还得我亲自来动手啊。”
何灿见状,瞬间跪倒在地,开始不停地磕头求饶:“求求你,千万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家有的是钱和势力,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杀你?”女人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不解的神情,“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啊?”何灿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你,你不杀我?”
“我的雇主只支付了割掉你那条恶心东西的钱。”女人轻笑一声,“杀你的话,得另外付钱。或许,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考虑吧。”
虽然不用丢掉性命,但想到即将失去的那个重要部分,何灿心中没有丝毫的侥幸和轻松。
对他而言,割掉那个东西,跟要了他的命又有什么分别?
此刻的他,满心绝望。
他紧紧夹着双腿,声音颤抖,“我,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只要你——”
女人坚定地摇头,一脸严肃,“不行,我空手回去没法跟雇主交代。”
何灿的目光像求救信号般投向地上昏迷的三个男人,“我……我有办法!”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绝望中的光芒,看向女人,“只要你肯放过我,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可是——”女人迟疑了一下。
“我把他们三个的都割了给你!”
何灿急切地喊道,不等女人回应,他已经抓起地上的水果刀,连滚带爬地冲向那昏迷的几人。
不过两分钟,三个男人都被残忍地阉割,现场一片狼藉。
女人冷笑一声,“真不愧是何少,有魄力!记住你刚才说的话,否则,下次见面可就不是要你‘虫子’的事了。”
说罢,她转身,准备离开。
“哦对了,”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何灿,“你不是很好奇我是谁吗?我的代号是‘黑鸭’。”
“今晚这里发生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何灿满脸是血,狼狈地点点头,眼神空洞。
“你知道就好。”女人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一听“下次见面”这四个字,何灿直接两眼一翻,吓昏了过去,彻底陷入了黑暗。
当他再次醒来,包间里已经围满了人,议论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而他,则躺在一片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