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车停在盛高门口，何景辰把车钥匙扔给门童让帮忙去泊车。
    宋昀先一步下车，何景辰跟在她身后，两人之间保持着安全距离，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莫远山中午出去跟客户吃饭了，刚回来就撞见这一幕。
    他脑子转得飞快，三两步追上去，殷勤打招呼：“何总，您怎么来了？”
    何景辰步调未放缓：“来找你谈点事情，看来时间正好，再早一点你还没回来。”
    莫远山讪笑：“瞧您说的，您是贵客中的贵客，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一个电话，我都得第一时间赶回来。”
    何景辰从始至终没看过他，稍一侧目，看到站在他五米开外的宋昀。
    他勾一勾唇，意味不明：“莫总，你闻着我身上有没有什么味儿？”
    莫远山猝不及防：“……何总，您开什么玩笑呢，您身上怎么会有味儿。”
    要有也是金钱的味道。
    何景辰幽幽道：“那怎么人家对我退避三舍？我还纳闷呢，难道是我昨晚没洗澡，今天身上味儿太大了熏人。”
    莫远山：“……”
    稍微一想也就知道了他口中的“人家”是谁。
    扭头看一眼正站在不远处的宋昀，莫远山犹豫半天，决定还是三缄其口。
    人家现在的靠山已经不是何景辰这么简单了。
    神仙打架，他一个凡人还是躲远一点好，别跟着遭了殃。
    宋昀慢他们一步进电梯，电梯上行途中，三人沉默不语。
    到了二十八层，宋昀率先一步走出去，头都没回一下，何景辰玩味地看着她的背影。
    莫远山在他身边点头哈腰：“何总，这边请。”
    ……
    宋昀刚回到座位，陈嘉惠就把脑袋伸过来：“中午干什么去了，不会是约会吧？”
    凭空消失两小时，还真不是一向认真工作的宋昀能干出来的事儿，再想想她离开时那兴高采烈的模样。
    陈嘉惠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心里猜个八九不离十。
    让她惊讶的是，宋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这是招认了？
    陈嘉惠更好奇了，这可不是宋昀平时的性格，抓住机会追问：“男朋友？”
    宋昀仍是：“嗯。”
    陈嘉惠瞪大眼：“正式的？”
    宋昀点头。
    这下，陈嘉惠忍不住惊叹出声：“行啊你，不声不响的，办了这么件大事儿。”
    她记得两个月前宋昀刚来盛高那会儿，有一次组里聚餐，男同事起哄问宋昀有没有男朋友，她当时说的是“没有”。
    这才多久就确立关系了。
    但漂亮女孩子本就不愁没人追，更何况宋昀这种姿色，就算在颜值普遍偏高的金融圈，都算得上稀有。
    这么快名花有主也正常。
    陈嘉惠正要继续跟她打探，不远处莫远山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两道身影走出来，走在前面的那一道高大挺拔，莫远山跟在人家身后唯唯诺诺。
    陈嘉惠立马缩回去，宋昀也自觉停止闲聊继续工作。
    何景辰停在玻璃门前，目光扫过不远处的那抹安静的身影，唇不怀好意地勾了勾。
    下一秒，他忽然转身，隔着足足十几米距离，提高嗓门朝她的方向喊道：“宋昀，我先走了，拜拜。”
    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宋昀冷不丁听到有人高喊自己，吓了一跳。
    抬起头，就看到周围人正神色各异望着她，就连陈嘉惠也是一脸错愕。
    而不远处站在门口的那个始作俑者，脸上带着招摇的笑意。
    宋昀：“……”
    他还没完了。
    何景辰正要转身之际，宋昀忽然从座位站起来：“何总，您等一下。”
    何景辰挑眉：“怎么？”
    她朝他身边走过去，面不改色：“何总，我有话想跟你说，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何景辰：“当然。”
    两人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一前一后走出了玻璃门。
    到了四下无人的电梯厅，宋昀停下脚步。
    何景辰低头看她，笑得恬不知耻：“想说什么？”
    宋昀一板一眼：“确实有话，但不方便当面说，何总，可以加个微信吗？”
    她说着，飞快地打开手机，调出二维码，递到他面前。
    何景辰眯眯眼，直觉她不怀好意，但他被勾起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