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盛高一楼大堂。
    徐歆然坐在沙发上，目光盯着大门方向。
    那道穿深蓝色西服的挺拔身影一出现，她立马快步走上前：“秦先生，我是徐歆然，先前我们电话联系过的。”
    秦怀安刚从外见完客户，事情谈妥，他此刻心情不错，因此停下来多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却让他觉得有点眼熟，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我们之前见过面？”
    徐歆然并不打算提起之前的一面之缘，因为提到了，必然绕不开宋昀的面子：“秦先生，我打过两次电话给您，您可能因此对我有点印象。”
    秦怀安直白：“你在这儿等我，是为了之前说的专访？我记得自己回复过，没兴趣。”
    他说完，没等她回应，便绕过她径自要离开。
    徐歆然忙跟上：“秦先生，我听说您在下一批盛高管理董事的升职名单里，但还有两位比您资历深的竞争者。”
    秦怀安神态自若：“这样的传闻一直都有，我比较佛系，对升职这种事讲究个随缘。”
    徐歆然放轻声音，语调无比诚恳：“秦先生，盛高现任管理董事莫远山，您一定认识，他是三年多之前升职的，他的岳父是财富时代周刊的创始人。”
    听到这一句，秦怀安的脚步明显放缓。
    徐歆然再接再厉：“在莫远山升职前一年，财富时代评选了十大投行人物，当时莫远山不过是执行董事，却位列其中。”
    “第二年他就升了管理董事，秦先生，我想说的是，舆论的影响力无孔不入，谁又敢拍胸脯保证，盛高升职委员会在看一众候选人时，不会把媒体风评作为考虑因素之一呢？”
    秦怀安的脚步停下来，回过头看她。
    片刻后，他沉声道：“财富时代和创业自媒体账号，影响力没法同日而语。”
    徐歆然自信：“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您应该也清楚，如果不是有岳父那层关系，当年的莫远山，是不可能赢得财富时代人物评选的。”
    言下之意，财富时代这种主流媒体虽好，但秦怀安这个执行董事目前还够不上。
    “我的账号，影响力确实没法跟财富时代比，但我可以给你一周的全版面推荐，不仅是我的媒体号，还有下游合作渠道，包括您耳熟能详的那些。”
    秦怀安蹙眉沉思。
    徐歆然乘胜追击：“秦先生，我之所以找您，是因为认定您会成为爆点，互联网时代，新闻不问出身，只要自身话题性足够高，总能发光。”
    “秦先生，希望您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互相成就。”
    ……
    下午七点，宋昀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手机进来一条消息。
    徐歆然：我成功了！
    宋昀愣了一下：搞定秦怀安了？恭喜恭喜。
    徐歆然：你下班了吗，晚上请你吃饭庆祝。
    宋昀：准备下班，你在哪？
    徐歆然：盛高大堂，你一下来就能看见我。
    宋昀：两分钟到。
    ……
    下班时间堵车。
    周言初的车在核心商务区主路上随车流缓缓移动。
    赵语禾将车窗降下，懒洋洋趴在车窗看外面。
    周言初只顾看平板回邮件，不理她，她无聊到只能看起了路边建筑和行人。
    旁边那栋高楼，是江城地标式建筑之一，赵语禾语气不无羡慕：“能在这种楼里上班的人，一定都是天才吧。”
    周言初没抬头，但不忘揶揄：“跟别人比不确定，但比你，肯定聪明了不止一点。”
    赵语禾：“……没让你说话，你还是干自己的事吧。”
    这人真是讨厌，本来还想喊他一起看美女的，但现在，便宜谁都不能便宜了他。
    赵语禾将目光从不远处那两个女孩儿身上收回。
    左边那个是真漂亮，黑长直发，肌肤雪白，可能因为天气热，她随手将长发扎了个丸子，露出了雪白纤细的脖颈。
    车窗升起来，渐渐远离了路边行人和建筑。
    周言初收起平板，抬眸发现刚才经过的是盛高大楼。
    路边，宋昀怔怔看着那辆黑色宾利离开的方向。
    车有同款，但车牌号她不会看错，是周言初的车。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看到了他模糊的侧影，以及趴在车窗上的那个年轻女孩儿。
    漂亮贵气，一看就是出身很好的名媛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