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好妆，宋昀以为赵语禾要带她出去。
赵语禾却将她拉到卧室：“嫂子，我给你看点好东西。”
宋昀好奇：“什么？”
赵语禾挤眉弄眼：“我哥藏的小情人儿啊。”
宋昀：“……”
赵语禾一脸神秘兮兮的笑。
宋昀不知道她在弄什么玄虚，但心却是提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怕赵语禾神经大条地把林清晗的东西摆到她面前。
宋昀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停靠在悬崖边的小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惴惴不安。
她清醒地脆弱着，崩溃着。
赵语禾跑去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本笔记本。
她得意地朝宋昀摇了摇。
宋昀：“这是什么？”
赵语禾：“我哥暗恋的人，我以前还好奇，周言初那个冷面阎王竟然藏女孩儿照片，直到后来……”
赵语禾没说下去。
不是她卖关子，而是不好透露了自己抢了周言初手机，偷看宋昀照片的事儿。
也是到那时赵语禾才发现，自己的冷脸表哥，竟然把一个女孩儿藏在心里这么多年。
她都有点被感动了。
宋昀不明白赵语禾在说什么，直到她接过笔记本，看到里头夹的那张照片。
那是多年前，在江城一中读书时的自己。
穿一条白裙子，站在学校门口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中间。
照片是从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拍的，但明显是为了拍她，画面聚焦在他身上，周围人都被虚化成了背景。
宋昀并不记得有这张照片。
她拿在手里端详许久，最后抬起头：“这照片哪儿来的？”
赵语禾笑眯眯：“嫂子，我是不是立了一件大功？”
宋昀语气有些急：“语禾，告诉我，这照片哪儿来的？”
赵语禾见她认真了，忙如实相告：“你可千万别跟我哥说，这是我从他房间里偷的……小时候有一次我们吵架，我很生气，就趁他不注意偷走了这照片。”
后来两人渐渐长大，周言初变得越发寡言少语，不近人情，赵语禾更不敢提这件事了。
不过今天，正好物归原主。
赵语禾献媚：“嫂子，我今天把这张照片还给你，以后靠你在我哥面前帮我说好话了，我看得出来，他很看重……”
宋昀忽然打断了她，有些突兀地问了一句：“语禾，你听说过林清晗吗？”
赵语禾愣了一下：“谁？”
宋昀抿抿唇，重复了一遍：“林清晗，你哥前女友。”
赵语禾皱眉思索了半天：“我哥有前女友？这我还真不知道，没想到他还玩儿得怪花。”
她脸上的茫然太过真实，宋昀一时间难以分辨。
周言初有前女友，赵语禾竟然不知道。
赵语禾又问：“真的假的？”
宋昀干脆拿出手机，查出那些过期新闻，递到她面前。
赵语禾浏览着，脸上的表情很精彩：“还有这事儿，我倒是没见过他带她回来。”
宋昀：“你真不知道她？”
赵语禾放下手机：“我可以保证，五年前我还没出国，我哥确实没把她带回家过。”
赵语禾还在愣神，宋昀已经站起来往外走。
赵语禾：“嫂子你去哪儿？”
宋昀脚步顿了顿：“我去找周言初，放心，我只是有些话想跟他好好聊一聊。”
赵语禾：“哦……”
看着宋昀拉开门出去，赵语禾有些无力地躺在床上。
怪不得周言初总说她笨呢，她好像确实脑子不够用。
就连周言初这个亲表哥，她都有些看不太懂。
……
宋昀一路小跑，途经之处，惹得不少男人回头看。
周言初正被几个熟人围着寒暄，忽然人群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周言初。”
所有人都愣住，转身。
宋昀隔几步远看着周言初，周言初也看着她，唇边溢出一抹笑，朝她的方向走过去。
他停在她面前，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宋昀抬头：“好看吗？”
周言初笑了，伸手将她脸颊边的碎发拨开：“好看。”
宋昀有些脸红：“周言初，我有话想跟你说，我们换个方便的地方，好吗？”
周言初：“你说了算。”
转身离开，两人双手紧握，一路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周言初唇边带着笑意。
客房门关上，宋昀停下来转身看他，周言初习惯性地抬手轻抚了抚喉结。
宋昀上前一步，主动踮起脚去吻他，周言初扣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
她的黑长直发散落在肩上，滑过他的胸口，她柔软的手指，一颗颗解开他的白衬衫纽扣。
楼下宴会厅，宴会正在进行中，音乐声婉转悠扬。
楼上客房，一片缱绻旖旎。
周言初散着衣襟，靠在床头，宋昀闭着眼平复呼吸。
片刻后她睁开眼，很轻地问了一句：“你爱我吗？”
屋里寂静，她这句话，无比清晰地落入他耳中。
他笑了笑：“你感觉不到？”
她直起身来看着他：“我说的不是这种事。”
不是他的身体，是他的心，爱宋昀吗？
周言初看着她：“有些事，是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做的。”
宋昀不喜欢打哑谜，她盯着他的眼睛：“周言初，我要你看着我说，你爱宋昀吗。”
“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把她当别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