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进电梯。
    电梯上行，宋昀看他一眼：“你今天去办什么事了？”
    周言初：“见美女。”
    宋昀愣了几秒：“什么？”
    周言初浅笑着看她：“见了个美女，你也认识。”
    宋昀眉头皱起来。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人家还真就是那个意思。
    周言初将她搂进怀里：“怎么不问问我见了谁？”
    宋昀扭过头：“不关我事。”
    周言初笑了：“生气了？逗你的，是苏莞。”
    宋昀沉默两秒：“万裕成也来了路城？”
    周言初：“聪明。”
    宋昀看着他：“周言初，我发现你真的很不真诚。”
    周言初：“怎么这么说？”
    正好电梯抵达顶层，宋昀先一步走出去，周言初只能跟上。
    宋昀没看他：“上一次你来出差，看起来是为了股权收购，其实是为了路城二期项目。”
    “这一次，看起来是为了路城二期项目，其实是为了寰宇高芯，我说得对吗。”
    周言初没否认。
    宋昀：“周言初，你喜欢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算了，为什么每次都拿我当挡箭牌？”
    周言初愣了一下
    她竟然是这么看他的，他的心不由得沉了一下。
    可看她是真的委屈，他心中的不悦顿时消散大半，只能放柔声音去哄：“你说的这些事，哪一件我不能交给下属？林远，何景辰又或是万裕成，他们难道是吃白饭的？”
    宋昀不说话，仍绷着唇。
    周言初沉默片刻，缓缓道：“我不想一个人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房子，有你在才称得上家，这个理由足够吗。”
    宋昀轻“哼”一声，转身刷卡进门。
    去浴室之前，她还不忘丢下一句：“不许跟我一起。”
    周言初站在原地，差点被气笑，手机在这时响了。
    他看一眼接起来。
    林远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周总，方便说话吗？”
    周言初：“什么事？”
    林远：“关于黎家长子。”
    周言初走去窗边：“说。”
    林远：“我按您的吩咐扩大范围查，那一年在苏湘仪跳楼后，确实有两个孩子被送到孤儿院，但之前一直没查到这条线，是因为并不是设想中的一男一女，而是两个女孩儿。”
    “大的那个六岁，照片上看起来像个假小子，小的那个才一岁，还在襁褓中。”
    林远觉得这就是谣言起因。
    黎东呈的大女儿，因为从小打扮得像个男孩儿，所以被人误以为是公子。
    林远接着道：“当时将两个孩子送去孤儿院的人姓苏，他没透露孩子的姓名，所以孤儿院给她们取了名，一个叫苏清晗，一个叫苏清昀。”
    林远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他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周言初没什么语气：“告诉我大女儿的下落。”
    林远硬着头皮：“两个孩子都被内地去港城出差的夫妇领养，苏清昀在孤儿院只待了半年，被宋氏夫妇领养，苏清晗待了两年，被林氏夫妇领养。”
    林远没再说下去。
    他知道周言初已经能猜到完整的故事。
    后来，苏清晗改名林清晗，苏清昀改名宋昀。
    林清晗和宋昀，以前林远只觉得两个人眉眼间有那么一点若有若无的像。
    今天却得知两人竟然是亲姐妹，是二十年前跳楼自杀的黎东呈夫妇的孩子。
    ……
    路城的夜比江城更寂静，窗外是深黑色的天幕。
    周言初站在暗色里，形单影只，看起来有些落寞。
    他其实很早就知道，宋昀是二十年前那个出生没多久就失去双亲的黎家小女儿。
    早在路城子公司那两年，他就托林毅海的人查过这件事。
    可他没想到，传闻中黎东呈的大儿子其实是女儿，更没想到会是林清晗。
    如果早知道一切，五年前，周言初必然不会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