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朗很希望太皇黄曾天的人们没有苦难。但他无奈地发现,自己的众生愿力正在以令他感觉惊骇的速度飞速增长。这种增长速度让赵朗再次明白了,太皇黄曾天的百姓苦难深重。
因为已经过了几个月,鹿泉宗已上上下下排查了两遍,不再有灵种没有排查清理出人的身体。玄武他们除了少数时候接待接待来自其他宗门请求治病的病人,暂时得以休闲。
鲁班终于得到了休闲的机会,得以重新构思永动机。
“你说,他能做成永动机吗?”何首乌偷偷问。
“够呛吧,如果永动机成了,这里可就成为永远的乐园了。这天下还能有极乐世界?如果有,有谁还愿意离开?”沉香想了想,回答。
“我也觉得鲁班是痴心妄想。”灵芝凑过来,说道。
“去去去,你当时不是上赶子地要离开这里成立灵菌园,现在跑回来做什么?”何首乌很不高兴。
在所有的灵种中,沉香和灵芝是继何首乌能够独立行走之后,最早在这个乾坤界内得以独立行走的。
“快,快,快,帮我一把。”一个声音响起。
“人参,你在干嘛?”何首乌问。
“我也可以独立行走了,帮我从土里出来。”人参说。
“好,太好了。我们可以组成l4了。”何首乌笑着说,同时伸出了他的手。
“什么l4?”沉香不理解。
“四灵组合啊。”何首乌说,“天底下,还有比我们更高级的四灵组合吗?”
“切。”冬虫夏草以虫子的形状,爬了过来,“我看,再空不了多久,咱们灵种都能自由活动了,又不是你们四个灵种有的本事,拽什么拽。”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何首乌问,“为什么我们这么快都能实现独立行走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沉香觉得很正常。
“正常吗?”何首乌问。
“没有发现这里的灵力浓郁程度,远远超出了此前的两倍?”沉香笑着说,“这种灵力浓郁程度,让我们的生长速度变得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真羡慕你们,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激活灵力。”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你是南明离火吧?”沉香笑着问。
“是的。”南明离火回答。
“你不是已经激活了?”沉香笑着问,“你以为没有激活,你知道自己是南明离火?”
“真的吗?不是说要到紫竹林,才能让我激活吗?”南明离火有些不解。
“有我啊。”一个慵懒的声音笑着,“我黄石公在这,还有息壤在这,你还需要去什么紫竹林啊?”
“黄石公?”南明离火不解,“那我现在就可以开始积聚力量生根发芽,再次生长?”
“对啊,你只需要在我的怀里,就能快速实现你的发展。”黄石公笑着,指了指自己身上一个凹槽。“你只需要将你自己安心地放在这里,息壤就能帮你成长起来。”
“我们帮你。”沉香他们说着,齐齐抬起南明离火,放到了黄石公的凹槽处。
“我睡一觉。睡醒了,大约就能看到三朵南明离火花了。”黄石公笑着打了一个呵欠,继续睡去。
“哈哈哈哈哈,初次显端倪。”就在灵种们帮南明离火之际,一个笑声爽朗地响起。
“什么好事?”听到笑声,姜子牙很快凑了过去。
“我怀疑,永动机成功了!”鲁班豪气冲天。
“你怀疑?”何首乌凑了过来,欠揍地问,“永动机要那么容易造,这个天还不变天了?”
“去去去,小孩子别吵。”姜子牙挥了挥手,“你说说你的原理?”
“你看,我在轮子中央放一个转动轴,轮子边缘安装着12个可活动的短杆,每个短杆的一端装有一个铁球。”鲁班说道,“这样一来,右边的球比左边的球离轴远些,右边的球产生的转动力矩要比左边的球产生的转动力矩大。这样轮子就会永无休止地沿着箭头所指的方向转动下去,并且带动机器转动。”
“可是,我不觉得会一直动下去。”姜子牙想了又想,说道,“虽然右边每个球产生的力矩大,但是球的个数少,左边每个球产生的力矩虽小,但是球的个数多。于是,轮子不会持续转动下去而对外做功,只会摆动几下,便停下来。”
“这样吗?”鲁班不信。
他试了一次,如姜子牙所说,只几下就停了。
鲁班又试了一次,还是只几下就停了。
鲁班试了又试,无论如何安排,最终,永动机都停了。
“我说了吧,不行的。”何首乌摆摆手,一副他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会这样?”鲁班有些沮丧。
“能量守恒。”玄武说道,“能量不能持续。”
“你看出问题了?”鲁班问。
“算不上我看出问题来。”玄武笑笑,“其实就像我们的这些释灵石,它们在释放能量,能量释放了,它们就会变小。哪有可能又获得能量,又保持能量不变的呢?”
“你从哪里知道的?”鲁班有些沮丧,他不信玄武自己能够知道这个。
“这个。”玄武说着,掏出了一块小石头。那小石头,是赵朗留给他的。
“这是?”鲁班问。
“释灵石的作用和问题。”玄武笑着说,“赵叔叔离开的时候,将它留给我们了,希望我们不要对永动机抱希望,而要我们去找福星。赵叔叔说,找到福星,这种释灵石就能得到很多,不用担心这里灵力下降很快的问题。”
“可我们怎么去找福星呢?”鲁班有些沮丧。
“别急,这件事,我会去想办法的。”玄武说,“我们只要知道找谁能找到福星,就一定能想办法让乾坤戒里永远保持灵力的足够浓度。”
“也只能这样了。”鲁班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莫过于连能量守恒都妄想打破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过度自信带来的挫败,这种况味,大约只有他自己才能领会。
姜子牙拍了拍鲁班的肩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