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算计进了一个局里。
不过,牛魔王也顾不上了。他在听了玉面狐狸的一番诉说之后,立即冲了出去。
他直奔翠云山芭蕉洞而去。
很快,牛魔王便到了翠云山芭蕉洞,直奔洞里而去。翠云山芭蕉洞里,只有铁扇公主和几个侍婢,没有玉面狐狸那里的奢华,所有的一切一目了然。
牛魔王没有在意这些,他和铁扇公主认识的时候,就是这番模样。
在一定程度上,牛魔王更愿意认为他的妻子已经是玉面狐狸。尽管铁扇公主长得也不差,修行也不算太差,两人在一起也日久生情,但牛魔王的心里有一个难以跨越的坎,这个坎,牛魔王认为,任谁都难以完全不当回事。
这就是,他和铁扇公主并不是两情相悦走在一起,而是,他们是为了完成某些任务,掩人耳目而假扮夫妻。
正因为如此,即使玉面狐狸年年月月给铁扇公主送吃的喝的用的,即使牛魔王再怎么想长期待在玉面狐狸那里耳鬓厮磨,他也不敢不给铁扇公主“山妻”的名分,更不敢对铁扇公主有所怠慢。
平日里,他们像普通的夫妻一样说说笑笑,但那种说笑,牛魔王现在也分不清有几分真情,有几分假意。
完全不像他和玉面狐狸在一起时,他能知道,玉面狐狸在靠他来维系整个积雷山魔云洞。因此,玉面狐狸再任性,也不过是一时的任性。
铁扇公主和他不一样。他牛魔王已经忘记了自己一直在怎样周旋于各种任务和现实中,未来将有多少任务要和铁扇公主一起假扮夫妻去完成。即使他们已假戏真做了一些时日,他牛魔王仍很清楚,铁扇公主的背后,是他惹不起的存在,而且,他还没有搞清楚,铁扇公主的背后到底有几个他惹不起的存在。
有一点牛魔王清楚,铁扇公主手里的芭蕉扇,来头可不小,那是昆仑山后,自混沌开辟以来,天地产成的一个灵宝,属于太阴的精叶,善能灭火气。
仅这芭蕉扇,牛魔王就不敢确定,铁扇公主到底是太上老君的人呢,还是王母娘娘的人呢,还是听命于元始天尊。
牛魔王不敢过多打听。他很清楚,有些秘密,知道了比不知道危险。
但也正如铁扇公主的芭蕉扇珍贵一样,别人冲着这芭蕉扇,冲着他牛魔王是铁扇公主的丈夫,也往往对他礼让几分。
牛魔王也毫不含糊地利用各种人脉关系,在天地间闯荡,完成各项任务同时,营建自己的小日子。
所有的一切,都还算滋润。
只是这一次跑到玉面狐狸那里说着一些酸不酸、咸不咸的话语的,将玉面狐狸吓得梨花带雨地,却也让牛魔王感觉一切不是冲玉面狐狸而发,甚至可能是知道了他和铁扇公主假扮夫妻的事情而进行的旁敲侧击。
“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如此恶作剧?”牛魔王心里默默嘀咕着。
因为是牛魔王到来,女童很恭敬地将他迎了进去。
当着所有人的面,铁扇公主和他絮絮叨叨了一些家长里短。有一年半载没有回翠云山芭蕉洞,牛魔王也不好直接立即说那些不能让女童他们听到的秘事。
找理由将所有的女童、侍婢遣出去之后,牛魔王脸色一正:“最近一段时间,可有人寻你们的不是?”
“看你说的,男儿无妇财无主,女子无夫身无主。”铁扇公主笑着说,“你这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前来寻我们的不是,那不就是三天两头的事?”
铁扇公主说着,有些委屈。
她说的,不算完全没有事实支撑。但那些小的委屈,完全在她的掌握之中,她也不是那种愿意受委屈的主,自然受不了委屈。
“我是说真的,我很怀疑,我们以前做任务的时候,出现了什么纰漏,以至于有人已经盯上我,顺便连玉面狐狸也被盯上了,被敲打了。”牛魔王正色道,“你还是稍微多加小心,有事随时通气,我会随时回翠云山来。”
“好。”看牛魔王说得严肃,铁扇公主也不再调侃,非常严肃地回应。
一起做任务的时间长了,有一些默契,他们还是存在的。
久别胜新婚。牛魔王最终还是选择和铁扇公主温存了一番,又去拜见了几个山头的大王,才折转去了积雷山魔云洞。
玉面狐狸早已战战兢兢等着他的回来。
“放心吧,有我老牛在,不用害怕什么。”
这里,牛魔王安抚了两洞的两位夫人。原来南赡部洲,孙得贵也已经从孙富强的叙述中,越来越清晰地知道,他的名字,本来应该是孙悟空,只是因为他的修行快要圆满的时候,遇到了仇敌的斩灭行动,以至于他不得不重新选了一个女子投胎。
情急之下,他投入的是一位未婚女孩子的腹内。这导致那位未婚女孩子受到了别人的指指点点,直到牛魔王将她带去了西牛贺洲供养,直到去世。
而牛魔王也将他交给了一个不知道他来历的孙家,让孙家将他养大。
孙家因此得到了不少好处。
这些信息的获取,让孙得贵对他慌不择路找寻的女子愧疚不已,他甚至连那小女孩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这样让小女孩十月怀胎生下他,并莫名其妙饱受诟病。
因牛魔王给的信息,也让孙得贵越来越觉得,自己很有可能罪大恶极,甚至可能是妖魔的头头。一想到这,孙得贵就头疼不已。
“孙先生,回去吧。”白虎看所有的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劝道。
“就是,孙先生,咱们鹿泉宗还处在未知的风险中,需要咱们回去一起面对和解决问题呢。”玄武劝道。
“我真的还配去鹿泉宗吗?”孙得贵感觉自己的想法很滑稽,又觉得自己这么想,理所宜然。
以前的他,觉得自己是顶天立地、斩妖除魔的男子汉。
如今的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审视自己到底是谁。又或者,他很想知道,孙悟空到底是谁,那水帘洞洞主石猴又是怎样的存在。他的仇敌又是谁?牛魔王到底是自己的兄弟,还是故意来迷惑自己、引诱自己走向歪门邪道的存在?!
孙得贵感觉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