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阳光确实不错。”姜云曦抬眼看着太阳，微微勾了勾嘴角，“这卖女儿的钱，你们用的可真是顺手。”
    自从赵哲雍被姜云曦杀了之后，姜云曦见姜绾绾既然这么喜欢嫁了人之后再红杏出墙，便干脆将她扔在暗窑里，让她日日都伺候那些无赖和力夫，一天也休息不了。
    然后她再将这个消息送到了姜让这里，让姜让日日去抢姜绾绾卖身赚的钱。
    让姜绾绾明白，她再没有机会逆转命运了。
    前几日，听说她染了病，没有钱医治，没有挨几天就死了。
    姜让甚至不肯出钱替她下敛，只让她裹了一席草席，草草扔在了乱葬岗。
    如今，没有姜绾绾卖身的钱，姜让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了。
    “郡主，你说什么呢？”姜让自然没脸提那个让他丢尽颜面的女儿，假装不知情。
    他甚至不知道，姜云曦已经做了皇后了。
    “不提她了。那你还记得，二十年前，你送给西边的一份城防图吗？”姜云曦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腿上点着。
    姜让额头上突然冒着冷汗，“你说什么？”
    “我不欲将此事闹大。因为，这说起来，也是我们姜家的丑事。我父战死，也没有什么污名需要翻案。你只要静静地死了就好。”姜云曦明明在笑着，说出的话却如同沉浸在数九寒冬的冰棱一般，刺得人心底发凉。
    楠楠挺身而出，一剑从姜让的左肩砍下，划到右腰。
    姜让的肠胃都漏了出来。
    姜思齐看到这一幕，眼睛睁得很大，十分惊恐。
    楠楠反手给了姜思齐一剑，“也算是给你解脱了。”
    姜让捂着自己的肚子，拼命地想要将他们粘起来，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姜云曦带着楠楠走了出去。
    马车忽然停了，楠楠掀起车帘，发现是曾在京城的旧居——杨府。
    姜云曦笑着看着她，“这里，我已经命人偷偷买下来了。地契文书也都藏在你收着的那一堆里面。杨家的产业，你可以都带走，再从我的产业里，拨一半给你，做你的嫁妆。”
    楠楠立刻跪下，眼含热泪，“娘娘……”
    “你和阿采有情，我知道的。不过，我就不下旨了，他自去找你提亲就好。这样，日后若有什么纷争，也不必被旨意束缚，想留下就留下，想离开就离开。日后你若是住到镇国公府，这里难免空着，但我想，总要让你有个回的地方才好。”姜云曦笑着将她扶了起来。
    “其实，陛下早已将我的弟弟改换了门庭，他如今叫做姜念白。多谢娘娘赐下府宅，可以为他安身立命之所。”楠楠将实情说了出来，“我没有背叛娘娘。陛下他那时只想知道娘娘每日开不开心，除了这些，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原来，他这么早时便想了这么多，他生怕有人拿念白挟持你，逼你害我，便将他收养到姜家去。”姜云曦又想起前世，楠楠与人私传书信的事情，“我那时以为你公器私用，所以将你逐了出去。原来是他想知道我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