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标听到圣旨内容不由得大惊失色,这也太离谱了吧,他有妻有子,皇帝老儿怎么还能给自己赐婚呢。
“杨标,”郢简将圣旨塞到他的手里,知道他不可能接下这道旨意,为免他抗旨不遵,冒犯天威,惹下杀头的祸事,所以才亲自跑这一趟的。
“郢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自己是被戴旭明算计了,但在男女大防的封建社会,此举就是会坏了女孩的名声,这事的结局还真是只能娶了她。
可自己已经用银子堵住了那天在场的所有人的嘴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娶妻之事,而且还是皇帝赐婚。
“皇上的意思,你娶了吴氏,那也是正妻,”两人单独待在一起,郢简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戴旭明被抓,押入了京城大牢,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御史台审问他,他抱着临死都不让别人好过,不光咬出了北方众多的官员贪污受贿,还告诉了审案的官员,杨标与吴若依未婚同处一室之事。
审讯的官员立即将此事反馈给了天启帝,皇帝怕安国公等人知晓了此事,肯定又要大做文章,急召郢简进宫商议此事。
“皇上,这事很明显就是戴旭明作的一个局啊。”郢简初听此事,就觉得这里面透着蹊跷,一个饱读诗书的官员,怎么可能这么无礼,擅闯有未嫁女的屋子。
“郢简,你以为朕不知道啊,可再怎么说,两人就是同处了呀,女方名声扫地了啊,若不嫁予他,还能如何?”
天启帝站了起来,他又不是傻子,自小就长在皇宫,对那些深宫里的尔虞我诈、为皇位权势使出的下作手段早就了如指掌了,戴旭明这一手相对而言,只能算是小儿科了。
可是他不愿意看到杨标有把柄在朝堂上让人攻击,其职位的变动又会造成北方局势的混乱,因此只剩下赐婚这一条路了。
“可是皇上,杨标已经娶妻了呀,若是赐婚,他的原配妻子又要如何安置?”
郢简认为皇上不该赐婚,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的道理天家也应该懂得呀。
“这个好办,让他兼祧婚姻就可以了。”天启帝坐回到龙椅上,老神在在的说道。
昨天他就跟瑜妃商量此事,瑜妃告诉他,民间有一个男子同时继承两家宗祧的习俗,兼祧男子不脱离原来的家庭,同时作为所继承家庭的嗣子,可以娶两个妻子,其所生的孩子继承两家的财产和香火。
“皇上,那杨标作为谁家的嗣子?”郢简认为具体的实施太难操作了,这一时半会上哪找无子且姓杨的人家呢。
“安乐侯杨家不是上个月夭折了幼子吗?让杨标入他家去。”
老安乐侯杨滕也是为大商朝的安定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六岁的幼孙在上个月因病早逝了,按照惯例,安乐侯府已经没有男丁,爵位就要被朝廷收回了。
天启帝不想侯府内的一众孤寡妇人因此被赶出安乐侯府,流落街头,所以瑜妃提议此事,他想都没想,立马就答应了。
“皇上,侯老夫人答应了吗?”杨标与她可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也没有见过面,郢简怕她不会答应此事。
“瑜贵妃昨天已经连夜去跟侯老夫人商量过了,她答应了。”
杨滕和吴柏翰都是武将,两家私下经常往来,侯老夫人可以算是看着吴若依长大的,一帮寡妇与其找别的陌生人来入嗣,不如要知根知底的她。
侯府的众妇人寻思着杨标在北方任职,不会住进来,所生的孩子以后会带回京城的安乐侯府,由她们亲自抚养,这样既保住了安乐侯的爵位,又不至于她们以后的养老无人张罗。
“啊?兼祧婚姻?”这边的吴若依接到赐婚圣旨,也惊呆了。
“是,恭喜吴小将军啊。”奉皇命来边关宣旨的王公公向她道贺,以后她生的长子就是安乐侯了。
“可是我觉得与杨标不太合适啊。”吴若依不想接下这道圣旨,她虽然觉得赐婚对象长得不错,也颇有文采,可也不愿意任由皇帝乱点鸳鸯谱。
“咱家与侯府的小姑此次来边关,一是来宣皇上的圣旨,二是协助打理吴小将军成亲事宜的。”王公公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站着的杨小斓,皇上命他俩来边关筹备婚事并尽快的举行婚礼。
杨小斓是奉侯老夫人的命令,来边关还要待到她生了孩子之后,抱她的孩子回京城抚养的。
“多谢王公公,杨家小姑,有劳两位了。”吴柏翰坐在轮椅上朝他们抱拳道谢,只要女儿是正妻,兼祧不兼祧的无所谓。
“老爹!”吴若依不赞同的看着他,还不知道杨标对此事到底是什么态度呢,自己若是贸然答应下来,那人却不愿意,那自己的脸面往哪搁啊。
“女儿,你就安心的当新娘,有什么事有我替你担着。”
对于夏薇薇,吴柏翰依然是贼心不死,想到新郎不久要来边关成亲,那他就可以趁机去杨标家里找美人温存了,那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皇命在身的郢简他们仅用了半个月就张罗好了成亲所用的一应事宜,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杨标和吴若依在边关热闹的举办了婚礼。
“今天晚上先做个样子,等王公公他们回京了,咱们以后就各过各的,互不联系!”新郎新娘喝完交杯酒,礼官出去后,打定主意的新娘如是说道。
“好,”杨标闻听此言,更是求之不得,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他想将绑在两人之间的同心结解开,可能是礼官绑得太紧了,怎么都解不了,于是他就直接把礼服给脱了。
“女儿,”就在杨标去里屋沐浴之时,吴柏翰带着一壶老酒和下酒菜进了婚房。
“老爹,你今天怎么不喝酒了?”吴若依太意外了,自从他受伤后,大夫一直都不让他喝酒,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嗜酒如命的他到现在居然滴酒不沾,也太可爱了吧。
“哎,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记得你娘刚把你生下来,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大,哭起来跟个小猫似的,声音小小的。”吴柏翰坐在桌子边,将带来的大碗倒满了,递给了她。
见他提起娘伤感的样子,吴若依觉得胸口似乎被什么堵住了,特别的憋闷,接过他递来的酒,一仰脖就把一碗酒喝尽了。
“如今你们兄妹五人都成家了,我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吴柏翰拿过空碗,继续往里面倒满酒,说了些幼时的她跟她娘相处的点点滴滴。
吴若依听得心里难过,对递来的酒都一一接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