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宝玉的一个小丫头听说了,便告诉了姐姐妹妹们,如袭人麝月等听到了,便明白这些店铺的主人亦是身份不菲,有几分感叹,又有几分犹豫。
谁能想到宝玉如今成了这样,可到底外面的事到底不能做数。世事难料,况且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咧,还能待在贾府,自然是不想出去的。
独晴雯听了进去,十分心动。
晴雯心想,宝玉跟个呆木头似的在这儿,我也不得脸,刚哥哥托人来说家里近来艰难,自己都没有多的银钱接济,何不出去挣一回,又原比在这里风光。
晴雯便一腔热血地打听起来,迎春得知晴雯有意,就透露她些详细的信息。
得知她这样的身份出去,也是能在店铺里数一数二的,而且那店家独爱热情泼辣之女子来管事,心中已是定下了六七分。
又托哥哥嫂子去打听了,哥嫂一问知是个不错的去处,便去店家那边细细商议。凤姐知晓了晴雯身份,又悄声在府中观察了她两天,见其为人伶俐,但又无甚私心,是个能镇住店的人选。
也愿意让她过来,还先付了一个月月钱。晴雯本就动了心,哪有不肯的?便先去回过贾母。
贾母问道“你在宝玉房中做的好好的,如今年纪也不算大,怎的就要出去?”
晴雯笑道“老太太关心我,当初让我去服侍宝玉,也是为我着想。可我在宝玉房里,原不比袭人麝月这两个得脸。况且而今我也得了好去处。”
晴雯又将店家的事情告诉贾母,贾母点点头。自己原想着她这样的性子,去宝玉房里也能让宝玉开心。只是如今的宝玉除了对林姑娘,其他姐妹都是淡淡的。也算是委屈了晴雯,如今她既得了好去处,哪有不放人的道理?
贾母又拿着晴雯细细盘问,鸳鸯倒是听到了店铺的名字。一问起来便知是这京城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好店铺,做主的应是女子或有女子,只要是有能力的,无论男女皆是能当要职的。
贾母听此,便完全放下心来。又派人去知会王夫人一声,宝玉房中有个丫头要走的事。王夫人本巴不得奴才越少越好,又听说是个不得脸的,自是同意。
倒是又看了一眼宝玉身边丫鬟的花名册,发现宝玉近些年来身边竟未添过一个丫鬟。如今晴雯又走了,便歇下了往宝玉房里打发人的心思。
袭人听说了晴雯的事,感叹道“晴雯妹妹怎么就这么的想不开呀,那外边的辅子虽说是管事儿的。可到底不如待在府里风光,若是光景不好,也才不了要打发的。”
麝月等皆是附和的
在书桌前练字的宝玉却淡淡开口“去了也好,也省的你们这些花儿一般的姑娘们,个个守着我。好生无趣!”
袭人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这些年宝玉一直对她们有距离,就连她也只是占着个宝玉身边大丫鬟的脸面罢了。
这些日子,书中的刘姥姥到贾府讨生活了,如今管家的王夫人深知家里艰难。
竟是半个铜板也不想出,一旁的周瑞家的便知其意。 但刘姥姥家曾经对周瑞家的也有过几分帮助,周瑞家的便在一旁劝说“太太可以让琏二奶奶去办,反正不过是几十两银子,又不能让别人说咱们刻薄了亲戚。”
王夫人想到凤姐近些年来总是在治病的,但不管家总是有不少余钱的,便让周瑞家的带刘姥姥去凤姐处了。
凤姐这些年还真是在治病。其实书中凤姐的身子便一直有在强撑着,如今虽然不管家,但在外面的生意却是风风火火的。
迎春便建议其好好调理调理身子,凤姐一开始还不甚在意,不过有空也请了位大夫来诊脉。
谁料大夫说“奶奶的身子必定是受了郁气,肝血凝结,需得好好调养,不然就算有孕也极有可能滑胎。”
这可把凤姐吓了一跳,每天都捧着碗中药往嘴里灌。而迎春又悄悄在凤姐常喝的养生茶里面注入了点灵气,如今凤姐看着容光焕发,竟比刚进门儿时还显得娇嫩几分,引得贾琏垂涎欲滴。
刚才大夫来诊脉,谁料忙说大喜。凤姐竟已经有了两月身孕,如今正是高兴的时候。
周瑞家的刚进来就听到了这样的喜讯,忙倒喜便要去回太太,老太太们了。刘姥姥恰好碰到了好时机,又是个能说会道的,三言两语将凤姐捧的心花怒放。
凤姐知道不过是奉承两句,但奈何心中实在高兴。忙让刘姥姥和板儿先用过了饭,直接打发了一百两银子给刘姥姥。
这可把刘姥姥吓了一跳,跪在地上磕头“哎呦,姑奶奶,咱们一家就算都是饭大的莽牛,也吃不了一百两的去呀!”
凤姐让平儿将姥姥扶了起来,又笑道“那是你时间来的巧,也是你们家的造化。你若再推脱我可不依了,不过你可别跟太太那边说,我给你一百两只,说给二十两就是了。你若再不把钱收进去,等会儿那边人来了,我可就洗不清了。”
刘姥姥还是不好意思,却听见王夫人同周瑞家的来了,想到凤姐说的话只得先收进了自己包里。
随后等王夫人走后,凤姐便让刘姥姥和板儿出去了,刘姥姥现在又喜又愧,竟是一个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来。
刘姥姥坐在雇的马车上,还是怔怔的,眼里流出了泪水,板儿已经睡着了。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了,从没见过姑奶奶这样天仙儿似的人,心肠又跟活菩萨似的。自己回去后一定在佛前好好为姑奶奶诵经祈福,等来年田地里丰收了,定要回来好好答谢一番!
这日,已是临近正月,贾府上上下下皆在忙着过年一应事项。
独王夫人头疼的厉害,这过一趟年,光是家里的就要支出快一个月的月钱。更不用说还有外头的,她倒是想腾出手来让别人去管家,可是老太太点名她管,她又怎好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