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见双方长久沉默不语，她有些坐立不安了。
    本来今日只是单纯地确认出场流程罢了，要不是自己没有决定权，哪会如此麻烦。
    身为公司的一员，有时就是这般身不由己。
    心里再度想起赵旌瑶提出的那个建议，虽说自己即将脱离这个大染缸，去过自己的生活，可她心中还是存有几分不舍。
    她忍不住开口道：“今天先不谈其他，不是说今天要确定流程吗？说起来，陈哥，你做的方案我都还没看过呢。”
    她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坐在一旁的陈道欢放下茶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怪我，倒是把正事给忘了。”
    他从包里掏出一台平板（所谓的平板，是一个圆柱体或者长方体，能够拉出一个收缩屏。），先是查看了几分钟。
    而后从平板中调出一份文件，递到了顾辰面前。
    一旁的小七兀的抬头看了一眼。
    “顾先生，这是一份确认函，具有法律效应，您先过目。”
    李楠听到是确认函，眉头皱了起来，面带不满地看向陈道欢。
    陈道欢却没有看她，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顾辰抬头瞧了他一眼，这才放下茶杯。
    陈道欢对他的称呼变得如此正式，表明此事非同小可，可他也没什么可惧怕的，自己并非有求于人的那一方，演唱会的登台机会，于他而言，并非不可或缺。
    他心中暗想，对面这家伙，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我吧？
    他拿起平板，打开了那份文件，认真地查阅起来。
    “关于南潮娱乐与顾辰先生就歌曲《红豆》的合作协议。”
    里面的内容大致是顾辰用一首歌的所有版权，换取登台助演的机会。
    顾辰很快看完，表情不喜不悲，强压着心中的不快。
    “陈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掩饰内心的愤怒，他又轻抿了一口茶。
    一旁的小七，也放下手中的糕点，她感觉到了顾辰的情绪变化，味道有些刺鼻。
    没错，里面的内容，就是顾辰用那首《红豆》换取此次的登台演出机会，而出场顺序却相对靠后，并非压轴的位置。
    一般而言，在演唱会接近尾声时，场子可能会相对冷清一些。
    因为经过长时间的演出，观众的体力和情绪可能会有所消耗，热情度或许会有所降低。
    顾辰毫不客气地问了出来，这本就是一次可有可无的交易，对他而言，着实不是什么必需品。
    若不是看在赵旌瑶的面子上，他断不会将金曲的首唱权轻易送人。
    一首必火的歌曲，谁第一个演唱，受益也是很大的，基本上都可以跟定一生的影响力。
    “顾先生，依着李楠当下的名气来看，她的谢幕演唱会，人气或许会是她演艺生涯的巅峰，虽说您目前在网络上有些名气，可您终究在底蕴方面欠缺不少，想必顾先生也是知晓这其中能为您带来多大的助力。我想，顾先生应该是个明智之人，一首歌曲，换一份无可限量的前途，应当是不亏的。”
    他还并不知晓，李楠已经收到赵旌瑶邀请的事，如果他知道，定然不会这般说。
    他拿李楠的人气当作诱饵，可倘若李楠最后去了顾辰的公司呢？
    当然，顾辰也不知道。
    李楠越听越觉得困惑，按理说，陈道欢不应如此才对，究竟是什么让他有了如今的底气？
    自己当下的确有些名气，但还不足以左右一个人的前途。
    她也紧紧地盯着陈道欢，期望能得到一个解释。
    陈道欢如此反常，肯定是因为有什么她并不知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