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优雅的吃下口中沈子矜投喂给他的食物,轻笑道:“我听子矜安排。”嗓音如兄长一般亲切的又加了一句:“子矜若是喜欢唤我宇宁就如此唤着,我也蛮喜欢这样的称呼。”
听了男人的话,沈子矜这才反应过来,方才他顺口直呼了面前男人的大名。
不过,他的确感觉宇宁比宇兄更为亲切一些,何况面前之人也喜欢他这么唤他:“那我就唤咯,宇宁。”
男人眼中含着春风般和煦的笑意,应他道:“好,很荣幸沈尚书如此称呼我这一届草民。”
“又再打趣我。”说着,二人起身,并肩向着风信堂的方向走去。
屋脊上霁晨华还在按着酸疼的腿,一道身影落在他面前,带着几分魅惑的嗓音传来:“我帮你揉吗?”
霁晨华抬眸看去。
是燕卿。
他脸上当即拢上嫌弃:“不用,离我远点。”
燕卿挑了挑那一双好似永远带着钩子的媚眼:“莫非,传闻都是真的?”
霁晨华蹙眉,问他:“什么传闻?”
燕卿翘着漂亮的兰花指捋着鬓边的一缕长发:“都说你心悦秦冥。”
“谁放的屁。”霁晨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气愤道:“我去撕烂他的嘴。”
燕卿红唇弯起一抹撩人的弧度:“让我吻你一口,我便告诉你。”
霁晨华火气更大:“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卖风骚,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呐。”
不等燕卿说话,夜峰飞身过来,落在二人中间,尽是无奈的看了一眼燕卿,旋即看向霁晨华,肃声提醒他道:“身为一名暗卫,要注意言行。”
霁晨华冷笑:“这话指挥使是不是说错了人, 应当对你徒弟去说,是他要做人尽可夫的妓子,到处去撩拨。”
夜峰启唇方要说话,两片柔软却堵了过来。
霁晨华被眼前之人放浪的行为惊的愣住。
夜峰像被烫到了一般, 一把推开面前之人,退后一步,与燕卿拉开一段距离:“胡闹,成何体统。”
言毕,带着几分凌乱飞身离开。
霁晨华看向正在低头擦嘴的燕卿:“你这样是逼着你师父远离你?”
燕卿收敛了一贯的媚态:“我想让他放弃我,不再管我的事。”
他说到此,神色又恢复撩人的媚态,看向霁晨华:“你定力还蛮高的,暗卫中还没有人能受着住我撩拨的,尤其是秦冥,那眼神饥渴的,恨不能将我生吞了呢!”
他说完,媚笑着离开。
街道两旁的摊位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沈子矜似是想起什么,停住脚步:“堂主的花架和花盆我还没给他买呢。”又道“还要购买品质好的。”
萧怀廷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他如此问着, 脑中浮现出那日的画面,随之轻轻抿了抿薄唇,回味着青年软唇的触感。
沈子矜岂能将自己的糗事讲出:“没什么,堂主为我办事情,我想送他个花架和花盆。”
可真能往自个脸上贴金,萧怀廷望着路旁一间店面装修豪华的商铺:“这里有子矜要购买的花架和花盆。”
沈子矜看了一眼商铺,这次没有欺瞒男人:“里面的东西太贵,我觉得花架花盆用那么昂贵的,未免太奢侈。”
说着,沈子矜抬手指了指前方:“那里有个二手市场,我们到那里去瞧瞧。”
萧怀廷没再做言,跟着青年向前方走去。
这是又想买好的,又想贪便宜,每一次都能将贪官本质显露无疑,这种人简直就是官场的败类。
可二手市场,都是一些被用过的破旧商品,他来也是徒劳一场。
随后二人进了大门,来这里购买货品的人还不少,激烈的讨价还价,好不热闹。
虽然这里是二手市场,但有些物件与全新的没什么区别,并且有些物件一看就是上品。
萧怀廷视线扫过一只花瓶,上面精致的描金花纹,他一看就知是个上等品,然而,上面的标价却是二两银子,最后还被人砍掉一半,买走。
他摇了摇头,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青年,发现青年正看着前方的一个摊位。
此刻摊主正在与一名买家激烈的讨价还价着一只花架。
萧怀廷的视线落在那只花架上,眸光不禁微微颤动了一下。竟然是小叶紫檀木雕刻而成的,这种木材不仅价格昂贵,而且还分三六九等。这只花架显然是最上等的,并且雕工也可谓是巧夺天工,实属罕见的极品。
摊位老板索价十两银子,买家却只愿出三两,最终双方不欢而散,这笔生意未能成交。
见此,沈子矜忙走了过去,指着那只花架道:“摊主我要买它,多少钱两?”
刚刚那个买家给了他三两,他要了七两,我给五两银子差不多就能买下来。
摊主视线落在沈子矜身上打量起来,显然他不知沈子矜尚书的身份,旋即视线又落在帝王宇宁的马甲上。
视线着重落在他身上的衣料上。
他身上的衣料是织工精湛,图案精美的云锦,是达官贵人才能穿得起的布料。
沈子矜身上的衣料虽然普通,但头上的那支红珊瑚簪子价值不菲,尤其二人身上的气质,一看就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此刻,摊主向沈子矜伸出一根手指。
沈子矜:“十两银子。”与刚刚对另一个买家的报价一样。
“是一百两银子,公子会错了意。”摊主纠正沈子矜的错误想法。
沈子矜只觉自己下巴掉在了脚面上,砸的他一疼。
身旁萧怀廷眉尖微蹙,对摊主看人身家定价,贪婪的无德行为而感觉不满。
沈子矜憋着怒意,这货比当初他找堂主办事,堂主的要价还要狮子大开口,简直是漫天要价,一只木棍再好,也不会值一百两银子啊。
萧怀廷, 这只小叶紫檀花架的确值这些钱,但摊主做事太恶劣。
沈子矜气势汹汹的朝摊主伸出五根手指:“这些卖不卖?”
萧怀廷略微吃惊的看向沈子矜。
没想到如此吝啬的贪官,竟然会毫不犹豫的出五十两银子,为他堂主的身份购买一只花架。
摊主看着沈子矜伸出的五根手指:“五十两银子。”心中有些犹豫,但他想要的更多。
“是五两银子,摊主会错了意。”沈子矜趾高气昂的纠正摊主的错误想法。
萧怀廷抬了下眉,原来他是在报复摊主刚刚的行为。
在以牙还牙,就知道这吝啬的贪官不会如此大度。
摊主被气的脸色一黑,大手一挥:“走吧,不卖。”
他可看出他们二人都是非常中意这只花架,他断定,他们一定会买。
帝王的确比较中意这个二手货,想着不行他掏钱买了,此刻,他手臂上却一紧,被沈子矜握住:“宇宁,我们走。”
摊主也不拦他们,还很是成竹在胸的轻“哼”了一声,还是吃定二人会回来购买他的花架。
沈子矜拉着男人离开。
二人走了一段路,摊主看不到他们时,才停了下来。
“子矜真不买了吗?”男人问道。
沈子矜:“买。”他看出男人的心思:“但不用宇宁帮助我买, 我更要就花五两银子买下那只花架。”
闻听他如此说,男人道:“摊主怕是已经吃定我们,五两银子不会卖给我们。”
沈子矜桃花眼中泛起狡黠:“我自有办法让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