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走进来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
他一袭白衣胜雪,青丝用一条同色系的飘带半扎垂于腰间,相貌清雅俊美,只是……
沈子矜微微蹙眉,这人瞅着怎生如此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皇甫少白望着沈云,刚想与他说话,却看到了他身后跟进来的萧北焰。
萧北焰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被内侍搀扶着走了过来,停在他身旁。
萧怀廷扫了一眼萧北焰,沉声问向沈云:“沈云,你与十七王爷发生的事情,可是他逼迫?”
皇甫少白望着沈云噙着一缕忧伤的凤眸。
萧北焰半边唇角一勾,一副成竹在胸的等着沈云回答。
沈子矜仔细观察了萧北焰的神色几息,最后下了定论,那个沈夫子绝对是被他给威胁了。
在沈子矜观察萧北焰的同时,萧怀廷也在不着痕迹的留意着他,萧北焰星眸则是一闪,意味不明的盯了沈子矜一眼。
同时,他身旁沈云开口回答帝王的问话,道:“十七王爷并没有逼迫罪臣。”
皇甫少白瞳孔微缩,望着沈云。
萧北焰似是早有预料沈云会这么说,脸上对皇甫少白的挑衅之色更浓。
萧怀廷面无表情的听着沈云的回答。
沈子矜静静的在那里。
沈云看了一眼皇甫少白,继续说道:“是罪臣勾引的十七王爷。”
不是这样!皇甫少白眼中闪烁着情绪,他摇着头。
萧北焰眼中也显现出吃愕之色。
沈子矜微微蹙眉,从他观察几人的表情中,似是猜到了什么,同时终于想起了为何觉得眼前的沈云如此眼熟了。
沈子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跟自己的容貌有几分相似。
萧怀廷视线落在沈子矜的身上,看他此刻的动作,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沈云说完,就已经跪在了地上,他乌睫低垂,掩盖着眼中的悲凉,恭敬的与帝王说道:“罪臣贪图荣华富贵,想着成为十七王爷的男宠,从此就可平步青云,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便主动勾引十七王爷。至于皇甫大都督,他得了皇上的令护在罪臣身边,让罪臣无法与十七王爷做亲密之事,所以罪臣想借着十七王爷的手,把人轰走,遂故意挑唆二人,不料出了意外,造成了当下的局面。”
沈子矜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沈云,他是想把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给皇甫少白脱困。
“不是这样的。”皇甫少白忽然说道,他也明白了沈云的用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无需沈夫子对我这般。”
萧北焰星眸中似有火苗在蹿动,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威胁沈云:“沈夫子不听从我的安排,极力的护着皇甫少白,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讲出来吗?”
事到如今,沈云只想着他不要再连累皇甫少白,害了这个世上待他真心好的人。
遂他并未去回应萧北焰,心如死灰般的跪在那里,等待着解脱。
这时帝王缓缓开口,语气低沉地说道:“沈云,你要对你说出的每一句话承担后果,你可懂?”
沈云:“罪臣明白。罪臣做了错事,甘愿受罚。”
“皇兄,”萧北焰推开搀扶他的内侍,跪在了沈云身旁:“臣弟求您不要处罚沈夫子。”
皇甫少白:“皇上,事情根本就不是沈夫子说的那般, 整件事他只是一个受害者。”
萧怀廷被这两个因为一个沈云斗得恨不能杀了对方的弟弟,气的脑瓜仁都跟着疼。
此刻,沈子矜从椅子上起身,来到沈云身边,撩起袍摆也跪了下来。
不等他说话,萧怀廷气郁道:“你又跟着凑什么热闹!”转瞬又道:“不是身子劳累吗,还不回去。”
沈子矜看了一眼沈云,与帝王道:“臣希望皇上明察。给沈云一个公道……”
“什么公道?”萧怀廷打断沈子矜的话:“是查明他方才说的那一番话是捏造,定他欺君之罪。还是定他故意勾引一国王爷,离间十七王爷和锦衣卫大都督霍乱朝堂之罪。亦或是定他身为夫子,却与自己的门生做出不耻之罪?”
沈子矜启唇要说话,这时他身旁沈云开口说了话:“多谢沈尚书为下官求情。”
说着,沈云看向沈子矜的脸庞,凤眸蒙上一层朦胧雾气:“我听闻沈尚书身体病弱,你要多注意身体,皇上让你回府休息,你便快些回去吧。”
沈云说完,转眸看向萧怀廷:“皇上,臣认罪,臣甘愿受罚。”
言毕,沈云跪地磕了一个头。
“皇兄,”萧北焰急道:“求你不要惩戒沈夫子。”
皇甫少白:“臣愿意为沈夫子受罚……”
“胡闹。”萧怀廷严厉呵斥道:“家有家法国有国规,岂是你们儿戏的。”
沈子矜微敛眉宇暗道:那还不是你狗皇帝一句话的事。
但当下狗皇帝在发怒,他不能再做言。
萧怀廷与二人说完,威严的视线就落到沈云的身上,声音冰冷的说道:“翰林院学士,兼十七王爷夫子沈云革职,先打入刑部大牢,等候具体处理。”
沈云伏地叩首:“谢主隆恩。”
萧北焰和皇甫少白还要做言,却听帝王又道:“来人,把十七王爷和皇甫少白都轰出御书房。”
沈子矜一听,忙自己离开了御书房,不过他在离开之前,又看了一眼沈云,正与沈云的目光对上。
沈云眼角泛红,马上垂下眼眸去。
沈子矜抿了抿嘴角,心情复杂的离开。
二人的一举一动,皆被萧怀廷收入眼底。
沈子矜身体不适,只能回府歇息,休养好身体,才能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萧怀廷这些时日去山祁城积压下来不少公务要处理,大夜时,他才放下手中的奏折,一只手揉着眉心,一只手拿过来那本日记,翻到了沈子矜今天写的日记那一页,看去。
【我感觉狗皇帝他暗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