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沈子矜的话,萧怀廷越显气郁:“沈右相的眼睛当真是摆设。”
沈子矜听帝王这话,忽然反应过来,帝王上一句并不是真的要问他跳下马车的原因。
或许也是初醒的缘故,沈子矜感觉自己脑中一片迷糊,不明帝王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种情况下,还是少说话,遂沈子矜一副恭敬的等着帝王叭叭。
岳程感觉自己需要回避,沈子矜也脱离了危险,便离开了。
室内一片寂静。
帝王不说话,沈子矜就眼巴巴的等着他说,他是肯定不会主动发言的了。
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帝王没憋过沈子矜:“当时朕就在你身后,你但凡回头看一眼,也不会伤成这般。”
萧怀廷被气的重重叹息一声:“朕喊你,要阻止你,你也跟聋了似的,就那么急的跳了下去。”
沈子矜此刻的心思可没在帝王骂他耳聋眼瞎的问题上,皇上这是将殿堂欢给抓到了?
我的天!
“怎么沈右相摔坏了脑子,成了木头人,都不会和朕谈话了?”萧怀廷忍无可忍,伸手捏起沈子矜漂亮的下巴,视线扫过沈子矜脸颊上的擦伤:“再敢对朕大不敬,朕就给你用刑。”
“臣不敢。”沈子矜收回思绪,神色恭顺:“臣被疼的难以集中精力,请皇上恕罪。”马上又道:“臣当时一心想要逃出殿堂欢那淫魔手中,所以没有发现皇上在车后。“又补充一句:“臣若跳晚了,就会被殿堂欢强迫了。”
“ 朕马上就要追上了,他还哪里有时间强迫你了。”
他可不赞成狗皇帝的说词,沈子矜小心翼翼的说道:“那种事情,一息就能定乾坤。”
那里又没有锁头,想进去还不容易。
萧怀廷脸色变了变,青年好生污秽。
另有,就算在车中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会怪罪青年分毫了,只要青年完好无缺的活着,其他的都不在乎。
见帝王没有下文,沈子矜试探性的问道:“皇上,您把殿堂欢捉到了吗?”
萧怀廷岂能不知沈子矜的那点小心思,决定给他一颗安心丸,当然也是为了他自己:“在缉拿时,殿堂欢因反抗,被绞杀了。”
闻听帝王的话,沈子矜在心中长长的舒下一口气,既然真的殿堂欢已经死了, 他提着的心可算能放下来,并且这次变故的主动权也落在了他手中,随他编故事了。
沈子矜苍白的俊颜迎上委屈,开始叭叭起来:“皇上, 那殿堂欢说他的兄长被官家杀死,他要报仇,因为这事是从他偷了臣的钱财导致这一列的事情发生,所以他第一个先报复臣,想来个先奸后杀……”
萧怀廷不动声色的揉揉耳朵,他不想听青年在这里胡诌八扯,真的殿堂欢是想通过绑架他,来威胁假冒他的人,也就是自己,当然一点青年说的没错,他是报复。
二人都想此事到此为止,遂即便沈子矜说出来些许漏洞来,萧怀廷也装作没听出来。
不过,即便他当场指出,就凭眼前这个机灵的小蹄子,也会把说出的漏洞给缝缝补补上,毕竟当下已经死无对证。
可是他不想就此轻松放过这小蹄子。
“沈右相可知朕为何亲自赶来营救你吗?”萧怀廷接连问出了两个问题:“又是怎么知晓殿堂欢劫持了你的吗?”
沈子矜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凉汗:\"臣愚笨……不知道。”
他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
但帝王决定一巴掌给他拍死。
“沈右相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萧怀廷故意放慢了语调:“距离国公府不是太远的街道拐角处,停着一辆马车,朕当时就在那辆马车中……等着沈右相。”
沈子矜:“臣只是想出去找个适合臣养病的地方调养身体,并不是逃跑。”他不等帝王说话,又道:“臣已经给皇上留了信函,您若不信,可以去国公府的管家手中去……”
萧怀廷冷哼一声,打断了沈子矜的话:“你是朝廷命官,朕的臣子,居然敢不告而别,你如此做既触犯了身为官员的法规,又犯了藐视天子之罪,两者可都是重罪。”
“皇上要如何惩罚臣?”沈子矜起身要下床下跪,没办法,他逃跑被抓包, 惹怒了狗皇帝,当然要怎么卑微就怎么来了。
“躺着吧。”帝王沉声道:“朕让你躺着是因为你受了重伤,待你身体伤势好了,别想能侥幸躲过这一劫。”
沈子矜:“臣犯了错,该当皇上惩罚。”
等着瞧吧, 我还会逃。
萧怀廷居高临下望着躺在床榻上的青年:“再敢逃,打断腿。”
沈子矜乖顺的点点头。
看似像一只听话的猫儿,实则却是一只狡诈的狐狸。
可恶!
萧怀廷气郁的一拂衣袖,转身离开房间。
他走后,岳程走了进来,他望着躺在床榻上的沈子矜,捋着花白的胡须不知在想什么。
“岳老爹在想什么?”
岳程老眉一挑:“老夫觉得皇上对你有那么点意思。”
如此,皇上还能待这孩子好些。
沈子矜也扬了扬眉梢:“我也是这个想法,皇上似乎对我的包容有些大,让我感觉他好像都快离不开我了,哈哈哈~”
岳程似是呢喃自语般的说道:“他当真离不开。”
“嗯?”沈子矜耳尖的听到了他这句话:“岳老爹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岳程笑道:“你这孩子这般出色,他当然是离不开你这种为国报效的人才。”
沈子矜斜了一眼岳程:“我总觉你老话中有话。”
岳程笑笑道:“你这孩子过分聪慧的结果,就是容易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咯。”
二人闲聊一会,岳程给沈子矜配药去了。
沈云得知沈子矜的事,便赶来客栈看他。
他没有提及沈子矜逃跑的事情,只是坐在床边为沈子矜剥橘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沈子矜体会的被亲人关爱的感觉,鼻头有些酸涩:“谢谢兄长待我这般好。”
沈云将剥好的橘子细心喂给沈子矜:“子矜是我的弟弟,唯一的亲人,我自然是要对你好。”
沈子矜替原主感到遗憾,他永远都不知自己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哥哥在世上。
兄弟二人聊一会,沈子矜想起殿堂欢来,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假的殿堂欢大费周章的整出这么多故事到底想做什么?”
沈云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沈子矜也不用担心他将事情说出去,沈云的品行沈子矜还是了解的,遂沈子矜将这件事换成了另一种模式,讲给了沈云听,想让沈云帮他分析。
他当下脑子迷糊,又迫切的想剖析出来。
当然沈子矜是避开了他贪污之事,他与殿堂欢做了那种事,但却能让沈云了解到事情的重点。
沈云听完,静静的思索片刻说道:“我觉得假冒殿堂欢之人,应该是一个很有势力之人。”
沈子矜问他:“兄长何以如此说?”
沈云:“他假冒殿堂欢接近子矜,那么他一定是戴了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