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跑进窝棚里,微微一怔,只见大哥陈坚坐在竹床上,林东在一旁劝说着。
原本以为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趁着自己不在,来养殖地偷鸭子呢!
林东的性子是能劝走就劝,不能劝那就只能动手,一旦动手就往死里搞。
这家伙从来不是善茬,鹅棚里放了好几根削尖的竹子,那玩意扎人身上能放血。
有一次他还见这家伙拿着两根削尖的竹子,追了两个小贼跑几公里,把人都吓尿了。
两人看到陈强出现在门口,也微微一愣。
林东连忙给陈强使眼色,提醒他赶紧走,出去躲躲。
这次他大哥陈坚喝了酒跑来这里,可是拎了一把菜刀,气势汹汹的模样。
他可是劝了好几个钟头,也没把人劝回去。
“强子!”陈坚满脸酒气,站起身来,大喝一声,手里拎着一把菜刀。
林东连忙拦着,劝说着两兄弟有话好好说。
“哟!这不是我大哥吗?我正想找你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陈强朝林东摆了摆手,让他不要拦着人。
“问你,你大嫂是不是你打的?”陈坚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问道。
“'怎么?下手轻了,没让她长点记性?”陈强眼睛眯成一条缝,询问道。
“你个混账东西!”陈坚拎起菜刀就朝陈强的身上砍来。
陈强眼神一凛,抬脚就踢出去。
这一脚正中陈坚的肚子上,人直接倒飞出去,摔得四脚朝天,手中的菜刀也掉落在地上。
鸭子受惊,发出一阵嘎嘎的叫声,飞扑进河里。
陈强见大哥想要捡菜刀,一脚把菜刀踢到一旁。
没拿到菜刀,陈坚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朝陈强面门扔去,起身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只是他冲到陈强面前,脖子就被掐住,脚下被绊一下,整个人摔在地上。
陈强一只手将他的手反扣,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腰,另一个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两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酒醒了没有?”他冷冷地问道。
大哥陈坚没有回应,疯狂地挣扎着,奈何挣脱不了。
“还没醒?”陈强冷声说着,如同拎鸡仔般,把大哥陈坚拎起来,来到河边,把他的头按入河水里。
陈坚感受到河水涌入耳鼻喉,一股窒息感传来,疯狂地挣扎着。
只是他的力气,没有陈强的大,根本无济于事。
“强子,那是你大哥,可不能闹出人命来!”林东在一旁劝说道。
“没事,我知道分寸!”陈强说着,把人弄起来,又按入水里。
反复几次,才把人扔在岸边。
陈坚喝好几口水,剧烈咳嗽,人也清醒了不少。
“清醒了?”陈强从窝棚里拿出水烟袋,放烟丝划火柴点燃,抽了一口,冷冷地问道。
“你……”陈坚怒瞪着陈强,恨得咬牙切齿。
“你自己几斤几两,也敢跟我动手,喝了点酒就拿菜刀来找我,谁给你的胆子?你要不是我大哥,早特马把你淹死在河里!”陈强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眼神阴冷地说道。
“我是你大哥,你敢打你嫂子,我跟你没完!”陈坚怒吼道。
“你知道你婆娘都干了什么,打她一顿都是轻的,我连杀她的心都有!”陈强怒骂道。
在他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陈坚沉默了,眼中透着质疑的神色。
林东听了这事,也是颇为愤怒,看向陈坚的目光,多了几分鄙夷。
那可是亲人,连自己人都举报,简直不是人干的事脸都丢光了。
“这不可能!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陈坚摇了摇头,不相信媳妇会坑害弟媳卫童玲。
“不会?”陈强冷笑一声,说道:“你回去打听打听,她到底干没干这事情?”
陈坚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湿漉漉,转身就往大溪村走去。
这次他是走路来,没有骑行车,只能走路回去。
兄弟两人的关系,因为分家的事,早已闹得很僵。
原因是大嫂吴凤兰不满分家,没少吹枕边风,连父母也不怎么待见了。
想让陈强骑车送他回家里,那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你最好管好你婆娘,再搞事就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陈强声音冰冷,“还有这事情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不然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陈坚脚步微顿,脸皮抖动,没有回头,大步往前走去。
望着大哥消失在夜色里,陈强撇了撇嘴,思索着,刚才下手轻了,得把人揍得妈都不认识才行。
“强子,计生办的人,可不会善罢甘休,被盯上了,很麻烦!”林东寻思着说道。
他有三个小孩,有两个是老婆躲在娘家生的,那里荒山野岭,没人管。
这三个孩子都是带把的,现在他想要一个女儿想疯了,妻子刚怀上,计生办到家里都好几趟了找人。
“这事情很好处理!”陈强说着,又询问道:“明天你有事要忙吗?”
“没事,怎么了?”林东诧异地问道。
“我想明天去办点事,你要没事的话,在这边看着养殖场!”陈强说道。
“行!”林东知道他要办啥事,连忙问道:“你钱够吗,我这里还有一点,你先拿去应急一下!”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钱,那都是零钱,看着多,实则没有多少钱。
“不用,我问我四妹夫借了一点,差不多了!”陈强摇了摇头,没有接钱。
这个时候,林东也很困难,养了一批鹅,还没够时间出栏。
“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呢!”林东硬把钱塞入他的手里,佯装生气地说道。
“兄弟,你的心意,我知道,我真不能拿!”陈强把钱塞回了他的手里。
“兄弟别嫌少,我身上就这么多了!”林东不接钱,连忙转换话题,“长夜漫漫,唯有喝酒解忧愁,我从家里带了生花生,打了酒,喝两杯?”
陈强知道他固执的很,再把钱塞回去,他铁定生气,也没有再坚持,把钱放入口袋,笑着说道:“肯定要喝,睡觉多没意思,呵呵……”
窝棚里,煤油灯下,花生配本地米酒,两人边喝边聊着。
隔着一段时间,声音就停顿一下,倾听外边鸭子和鹅的声音,看有没有人不长眼,敢来他们两个狠人的地盘偷盗。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母亲伍翠玉就急冲冲地赶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