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提什么死不死的，我瞅您看起来也就60出头的样子。
    这是我们庐陵当地产的狗牯脑茶，送您尝尝鲜。”
    云野把准备好的茶叶礼盒递给潘老。
    狗牯脑茶不是什么高级货，值不了几个钱。
    他知道，以潘老大公无私的性格，贵重礼物肯定不会收。
    对于潘老，云野还是相当敬重的。
    潘老是他学术上的启蒙老师，还帮忙解决过炮兵团的麻烦。
    如果不是潘老，云野不会成长得那么快。
    两人许久未见，聊得挺投机。
    潘老是科技大拿。
    云野也不赖，知识渊博，能够无缝衔接潘老的话题。
    二人属于亦师亦友、忘年交的关系。
    “潘老，有件事我想请您帮帮忙。
    我想跳级，一年毕业，紧接着硕博连读。”
    潘老很清楚云野的实力，所以并不感到意外。
    他很支持云野这么做。
    大学物理学对云野已经没有丝毫难度可言。
    而且他也希望云野能尽早结束学生时代，开启研发之路。
    “好，我会和上面打招呼，允许你在大一期末的时候直接毕业。
    跳级不是什么大问题。
    少年班那些小家伙也经常跳级。
    只不过没你跳得狠罢了。
    不过，你得弄出一篇轰动性的论文出来，不然没法服众。
    我也不好跟上面交代。”
    “没问题，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云野对此信心十足。
    他的毕业论文当然会造成轰动。
    因为他直接对标的是诺贝尔奖。
    上一次华国人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还得追溯到上个世纪。
    云野打算借着毕业论文的机会，填补新世纪的空缺。
    料想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奖应该能堵住悠悠众口。
    “哦，对了，潘老，我还想选修生物学。”
    潘老有点意外。
    他此前可没听云野提到过生物学。
    “你还对生物学感兴趣？”
    “嗯。”
    云野当然对生物学感兴趣。
    在他未来的事业版图中，生物医药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国情摆在那里。
    甭管在国内哪个城市，都是三步一药房。
    医药公司就没有穷人。
    云野怎么可能对这个市场视若无睹？
    就算不为了挣钱，光救奶奶这一个目的，他也要去做。
    或许以他的头脑，能彻底治愈癌症也说不定。
    就以我国发病率最高的肺癌为例。
    试想一下，假如市面上推出了一款能治愈肺癌的药物。
    那推出这款药物的公司得多赚钱？
    云野也算是造福全人类了。
    潘老无法共情云野。
    他担心云野心高气傲，贪多嚼不烂。
    就像狗熊掰玉米，掰一个丢一个。
    “物理学是一门极度高深的学问，你还能兼顾生物学吗？
    我建议你还是专攻物理学。”
    云野态度谦逊，不骄不躁，但是选修生物学的决心非常坚定。
    “潘老，我是认真的。
    选修生物学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您也清楚我的学习能力。
    我完全有能力同时在物理学、生物学两个领域发光发热……“
    潘老最终被云野诚恳的态度打动。
    “这样啊，那你试试吧。”
    之后两人又聊起了云野造的烈阳一号火箭。
    矢量控制系统、火箭发动机、终端控制网络……
    出于职业特性，潘老也最关注火箭发动机。
    忽然问了一个脑回路清奇的问题。
    “听你的意思，烈阳发动机的有些技术思路似乎可以应用在航空发动机上？”
    其实航天发动机和火箭发动机完全是两种设计思路。
    火箭发动机是一种推进发动机。
    其主要原理是牛顿第三定律，即“作用力和反作用力”。
    火箭发动机向一个方向抛射物质，从而产生相反方向的推力。
    它依赖于携带的燃料和氧化剂，在燃烧室中混合并点燃，产生的燃气以高速向后喷出，产生推力。
    它不需要在大气层中工作。
    因此它不受空气动力学和重力等因素的影响。
    航空发动机则不然。
    首先工作环境就不一样，航空发动机是在大气层内工作。
    是一种空气动力发动机。
    其工作原理主要基于牛顿第一定律，即“力等于质量乘以加速度”。
    航空发动机通过旋转叶片吸入空气，然后通过压缩、燃烧和排放等过程产生推力。
    另外，二者的技术难点也不一样。
    研发火箭发动机，最难的地方主在于怎样提高燃料燃烧的效率和废气排放。
    而航空发动机的主要的难点在于如何实现高效的空气吸入和推力产生。
    为了实现高效的空气吸入，航空发动机需要设计出高效的进气道和风扇。
    为了实现高效的推力产生，航空发动机需要设计出高效的燃烧室和喷嘴等等。
    可以这么说，火箭发动机和航空发动机完全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种东西。
    潘老之所以那么说，主要是想抛砖引玉。
    毕竟云野17岁的时候就能研发出成熟的火箭发动机。
    或许在航天发动机方面也会有奇思妙想。
    云野顺着潘老话接了过去。
    吹牛逼嘛，那他肯定往大里吹。
    光说还不够，他找潘老要来了纸笔，一边画设计图一边简介。
    “潘老说笑了。
    烈阳一号火箭发动机技术哪能应用在航天发动机上？
    不过说到航天发动机，我还真有些想法。
    衡量一个文明水平的标志就是能量利用率。
    航天发动机就是最具代表性的工业造物。
    它得在极为有限的空间内和极端恶劣条件下保证长期的、稳定的、极端的性能。
    就拿涡轮发动机的风扇来说。
    涵道比越大，风扇提供的推力比例越大，发动机的推力越大，也越省油……”
    潘老听得那叫入迷，表情从一开始的轻松变得严肃。
    再到最后变得无比凝重。
    “按照你的构想，飞机在如此高负荷状态下飞行，燃烧室根本无法承受如此高温。
    发动机的叶片会时刻处于融化状态。
    你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这倒是个问题。
    云野被问住了，望着桌上的图纸出神。
    客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潘老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因为他梦寐以求的突破可能近在咫尺。
    云野沉思良久，最终缓缓抬起头来，嘴里蹦出5个字。
    “单晶体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