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这是已经知道了?”萧长风停下手惊诧地问道。
“夫君,前头宴会时那李太傅夫人已经哭哭啼啼求着陛下饶恕了,我就想她们怎这么沉不住气,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日子。”林夫人慢悠悠说道。
“自从浅浅回来后,夫人你这是越来越敏锐了,为夫都快要望尘莫及了。”萧长风握拳轻轻敲打着林夫人的后背,抿嘴笑了笑,自己这位温柔贤淑的夫人如今真是变得越来越俏皮可爱了,就像刚刚认识她时那般,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夫君,你这是在笑话我吧。”林夫人转过头来,略带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哪有的事啊,我这可是真心话呢,我是打心底里佩服我家夫人。”萧长风笑着解释道,眼中满是爱意和宠溺。
“哼,你少贫嘴了,有什么话快说吧,别卖关子了。”林夫人轻拍了一下萧长风的手,催促着他继续往下说。
“夫人,其实这件事,要说是没有其他人的手笔,我断然不会相信的。”萧长风一脸认真地说道,“你说即便是李赞喝多了酒,色胆包天,也不可能在宫中兽性大发。”
“啊,居然是这种事!”林夫人大惊失色地捂住嘴,“好险啊,浅浅从东宫回来时,还说在宫道上遇见了他与顾世子,说那李赞说话轻浮,色迷迷盯着她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这事,夫人,你怎么不早说,要是我早知道,定然要打得这个小畜生满地找牙。”萧长风腾得站起来,气得大声骂道。
“夫君,你且往下说,他到底怎么啦?是哪家的小娘子遭了他的毒手?”林夫人拉住夫君急切地问道。
“听说是顾家那个二小姐,她也是个狠的,两人纠缠中,她将李赞的脸咬得鲜血淋漓,还假意柔顺,将人骗到了荷塘隐秘处,趁他不备,闷住他的头脸,将他推了下去。”
林夫人睁大了眼睛望向自己的夫君,吃惊地问道:“那他是死了吗?死了也好,省得祸害人。”
萧长风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人倒没死,据说刚好被路过的羽林卫发现,将他救了上来。只是这脑子却出了问题,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傻傻的,说话也不利索了。”
林夫人皱起眉头,疑惑地追问:“痴傻?怎么会这样呢?”
萧长风轻哼一声,继续解释道:“是啊,听说这人醒来后就直勾勾地看着人,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美人过来之类的话,据说把个李太傅气得半死。”
不过这件事实在很是蹊跷,这位李家公子居然好死不死侵犯了顾家二小姐,让人匪夷所思。萧长风心里想着,这两家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有些让人看不透,这下子太子殿下应该就能看清楚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了。
林夫人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转移话题道:“罢了,别管别人的闲事了。”
她揉了揉额头说道:“夫君,你不知道我今日可是担心得紧,就怕四皇子趁着皇后娘娘寿宴,突然当众求陛下赐婚,那我们家浅浅即便不乐意也是非嫁不可了。”
“有这种事?我怎不知,这小子不是才回京城吗?怎就看上了我家浅浅,这可不行,这皇室关系错综复杂,再加上这小子从小阴阳怪气,我可不愿意让浅浅嫁给他。夫人,你怎不早说,我这就进宫去求皇后娘娘。”萧长风呼啦一声就要冲出屋子。
“夫君,夫君,”林夫人忙站起身大声叫道,“你听我说,我还没有说完呢。”
萧长风这才站住脚,急得说道:“夫人,快说,这事事不宜迟,等尘埃落定可就来不及了。”
“夫君,你别着急,宫宴过后,娘娘特意留下浅浅问了她的想法,浅浅说她不想这么快嫁人,她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林夫人嗔道,“夫君总是性子太急。”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舍不得让浅浅这么快嫁人,至于她爱做什么,我们都别拘着她,小娘子爱做的事她只管去做,可怜我们家浅浅,哎……”萧长风一想起女儿受过的苦,心里很是难受。
听雨轩中,蝉衣喂饱了安儿,浑身才舒爽了,想起裴谨的话,蝉衣抱着安儿亲了一口。
“乖宝宝,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娃娃呢。”她摸着安儿胖乎乎的脸蛋笑道。
周妈妈看着吃饱了奶,憨态可掬的小婴儿,取了纱巾替他擦去额头细密的汗。
“我们小少爷今日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这会儿像是醉奶了。”周妈妈怜爱地看着眼睛微微眯起的小安儿笑道,“我们家世子小时候吃多了奶也是这样。”
蝉衣抬眸看她。
“姑娘,”她诺诺看着蝉衣说道,“瞧老奴这张嘴。”
蝉衣并没有说什么,只将怀中的小安儿交给她。
周妈妈讪讪地抱着快要睡着的小安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里懊恼不已。她后悔刚才自己嘴碎,把最不该说的话说出了口。姑娘如今贵为镇国公府的大小姐,自己怎好再提过去之事,真是昏了头。
蝉衣见她还不走,惊诧地看着她,猜到了她的心事,展颜一笑说道:“妈妈,你抱他去睡觉吧。放心,我没那么脆弱,以后别再提起就是了。”
听到这话,周妈妈如释重负,赶紧应道:“姑娘,老奴再也不敢了。”
自从回了镇国公府,她本以为姑娘会将她换掉,毕竟自己是永安侯府的人,哪知道姑娘不仅没有换了她,反而让她继续贴身服侍她与安儿,甚至还让她成为了听雨轩的管事嬷嬷。而且,姑娘身边的四个一等大丫头对她也是毕恭毕敬,尊称她一声周妈妈。
这一切都让周妈妈感激涕零,只是她终究还是念着她的世子爷,天天暗暗祈祷着世子爷能与姑娘破镜重圆,可爱的小安儿也能有爹爹的陪伴,想起世子爷抱着安儿举高高的情景,周妈妈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如今夫人和世子爷可好?她在这里两眼一抹黑,什么消息都没有。
东宫偏殿内,裴谨躺在榻中,闭着眼睛,气息微弱。
“李太傅,你说是裴谨给李赞下了药,你看看他这样子可能吗?”景皓望着李太傅的脸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