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崖这会还在府中逍遥快活,全然不知危险己经降临了,陆知心这边也没反应,他们似乎还不知道林哲已经回京了。
林哲这个时候不会对崔崖客气,因为林哲接的旨就是在他北上巡查的这段日子里不准动大理寺的人,一个小小的刑部郎中居然敢动,那就不要怪林哲下手狠了。
刚到崔崖府外,走在前头的禁军停下了,他们似乎有点担心不敢冲进崔府。
林哲对此很不满意,对郑判说道:“郑统领,请记住我们这是抄家,不是上门做客,把手脚都给我放开了,没人能束缚你们,你们进去之后无须客气,无论男女老幼一律抓捕,顺便把财物也收了。”
林哲这话一出,郑判信心倍增,领着禁军就冲进了崔府,见人就抓,崔府上下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正在内宅的崔崖听到禀告吓了一跳,怎么会有禁军来抄家?这是哪个下的令?
刑部郎中崔崖很是气愤,刚冲出来想看究竟是谁领的头,就被如狼般的禁军抓了。
崔崖大怒。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敢这么对待正五品朝廷命官?”
林哲立马过去训斥。
“崔包子,你连大理寺都敢抄,林某抄你的家又何妨,你须明白一点,这个世道有初一就必定有十五,你抄大理寺那会可能天真的以为林某回不了京了,这么大的一个错觉,林某想知道是哪位蠢猪传给你的?”
“姓林的,你太放肆了,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抄朝廷命官之家,你就不怕遭众臣弹劾吗?”
“弹你妈,林某没工夫跟你废话,林某现在问你,你抓的大理寺的人现在何处?沈寺丞和关成还有那几个女的,他们在哪?”
“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崔崖大吼道。
“算你狠,不过你不说也关系,林某可以杀你的家人,看你说不说?”林哲冷冷的甩了一句,随即命人将崔崖妻儿小妾押了上来。
“崔包子,你现在交代还来的急,如若你还不讲,林某就要杀你的几个儿子出气了。”
林哲郑重警告崔崖。
崔崖一脸不相信,说:“你敢?”
崔崖这个口气真张狂,都到这程度了还这么嚣张,林哲有点不能忍。
“拖一个上来,刀斧手准备。”
林哲话音刚落,崔崖的妻儿小妾顿时哭成了一团,他们不知会拖谁,但他们个个不想被拖。
崔崖的正妻方氏急眼了。
“老爷,赶快招呀,再不招要死人了。”
方氏的话火急火燎,崔崖却没理会,不过当崔崖看到禁军把他最喜欢的儿子拖出来时,他崩溃了。
“林大人,请住手,下官招了。”
林哲听到这话立马叫禁军住手了。
“崔包子,说吧。”
崔崖神情有些恍惚。
“林大人,其实下官说不说都一样,因为你那个沈寺丞和关成抓来之后便死了。”
“怎么死的?”
林哲冷冷的逼问道。
崔崖一脸的懊悔。
“林大人,这个下官不想的,下官没想到他们会扛不住刑部的酷刑,他们太弱了,下官对他们的不幸离世深表同情。”
崔崖为开脱自己的罪责居然把责任推给沈寺丞和关成,怪他们扛不住刑部的酷刑
林哲没太大的反应,又问道:“崔包子,顾氏和乔希还有袁妍在哪?另外还有两位小娘子,她们都在哪?”
崔崖想了一会,说:“林大人,顾氏和乔希还有袁妍在曹尚书府上,另外两位小娘子,一位进了庞府,另一位则进了钱府,至于她们现在怎样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崔包子,你是奉何人之令去抄的大理寺?”林哲还在问。
崔崖苦笑了一声,说:“林大人,下官也是没办法,尚书大人下的令,下官只能服从。”
“你牛。”
林哲朝崔崖竖了一个小指:“既是这样,林某也公平一点,让你们这些坏蛋得到应有的惩罚。”
语罢,林哲让禁军先押崔崖及其家眷去大理寺的刑场去处斩,至于崔府的丫鬟跟佣人则通通赶出城去,之后林哲单独把崔府管家叫到跟前,限定他一天之内把崔府的不动产变现。
管家有点为难,他要求再给一天,被林哲严词拒绝。
“你再敢啰嗦,现在就把你剁成肉酱。”
管家立马呆住,林哲这话太狠,他可惹不起,得赶紧去办事。
林哲不放心,派了两禁军跟着管家,这样可防止管家中饱私囊。
这里办好,林哲接下来该去曹府了,必须把顾氏和乔希救出来,虽然她们可能饱受摧残了,但也必须去救。
刑部尚书曹百里对林哲的到访很是意外,他没想到林哲能安全返京,他见林哲率的是禁军,就晓得林哲此番是来找麻烦的,他必须先把气势弄出来。
“林大人,你率禁军入府干什么?尚书府就是这么给你欺负的么?”
曹百里虽然做贼心虚,但他还是要倒打一耙。
林哲可不理这么多。
“曹尚书,你们刑部真牛,趁林某不在把大理寺抄了,现在林某来抄你的家过分吗?”
“林大人,你敢?本官量你不敢抄我家。”
曹百里虽然和林哲平级,但他仍大言不惭的在林哲面前称本官。
林哲不介意这些,他关心顾氏和乔希及袁妍的安危。
“曹尚书,亏你也饱读诗书之人,怎么尽干掳人娘子的勾当,你真以为你是老大吗?你今日若是不把三位小娘子交出来,曹府必亡。”
林哲狠话一讲,曹百里非常心虚,虽然去大理寺找茬是上头吩咐的,但上头没让弄这么严重,这只能怪那种错觉,大家以为他这辈子都回不了京了,因而才一发而不可收拾把大理寺端的这么凶。
现在他返京了,并且他找来的这么快,肯定是把崔府给抄了,依他的脾气崔府上下应该都遭难,现在这情形太凶险了,曹百里只能认怂,不让府上会遭殃。
曹百里想毕口气缓了下来。
“林大人,你是说那三位娘子,她们是崔郎中那厮送来的,说是给我暖被窝的,我不要,崔郎中那厮硬要留下。”
曹百里认怂认得有点快,连自称都从本官降到我了。
林哲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暖被窝之事。
“曹尚书,你为老不尊,她们可是别人的娘子,你怎么能让她们替你暖被窝,你到底有没有让她们暖被窝。”
曹百里迟疑了一会,说:“林大人,这几天公务繁忙,还没有。”
林哲根本不信曹百里,催促道:“曹尚书,你讲的不算,你赶紧把人喊出来,不然林某叫禁军动手了,禁军要是动手了,你这狗屁府邸只怕会变成一片废墟。”
“林大人,别别别,我这就把人带出来。”
曹百里生怕林哲叫禁军动手,他赶忙叫身旁的管家把人带出来。
管家看老爷吩咐了,他不敢不听,很快便把顾氏及乔希跟袁妍带出。
顾氏她们出来看到林哲来接她们了,她们有点小激动,但奈于这场面她们什么也没开口说,林哲也不管这场合好不好问,因为现在不问,一旦离开这就不好处置了,所以现在不管什么就要问。
“三位小娘子,这厮有没有逼着你们给他暖被窝?”
林哲指着曹百里问顾氏她们。
顾氏很坦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大人,他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被他那些小妾阻住了。”
这倒还行,林哲这下放心了,又瞪了曹百里一眼。
“曹尚书,你最好老实点,如果你下次再敢动大理寺的人,林某将你这宅子夷为平地。”
林哲说完领着禁军和顾氏及乔希跟袁妍离开曹府回到了大理寺,接着林哲命郑判率禁军打扫大理寺,务必还大理寺一个整洁,顾氏则和乔希把林哲的偏房打扫了一遍。
等林哲进偏房时,偏房已恢复如初。
林哲心情大好,只是感觉有点对不住顾氏跟乔希,要是让他来开口讲卫立和关成蒙难的事,感觉有点残忍。
刚好大理寺主簿夏良带着大理寺的账册跟银票回大理寺来了,林哲便让主簿夏良去讲这个事情。
大理寺主簿夏良这个人真心不错,他很机灵,在得知沈寺丞被抓之后便赶紧带着账册跟银票隐匿起来,这才让贪财的刑部没搜到他。
把这事妥善处理完,林哲正想美美睡上一觉,手下来报中书侍郎郭亦镇气势汹汹来了。
林哲不想见中书侍郎郭亦镇,便想让手下打发郭亦镇走,可手下讲郭亦镇早就猜到大人会是这样了,大人若是不见他,他今晚不走了。
林哲只能让手下带中书侍郎郭亦镇到会客厅,他随后就到。
手下领命而去。
林哲似乎有先见之明,晓得今晚会有人来打搅,特意交代郑判大理寺的会客厅暂时不收拾,让它保持那份被砸的狼藉。
果然,中书侍郎郭亦镇一进会客厅就愣住了,他没想到大理寺竟敢如此无理,把他带到这来,这哪是会客厅,简直就是零乱不堪的杂物间。
林哲明确告诉中书侍郎郭亦镇。
“郭侍郎,这里便是大理寺的会客厅,被刑部崔包子抄了之后就是这个样子,不知你看了感觉怎么样?崔包子有没有替你们出到气?”
中书侍郎郭亦镇明显感觉林哲在借题发挥,中书侍郎郭亦镇不想讲这些,他来就是要救崔崖的,焉能在这受阻。
“林大人,你言过了,崔郎中哪有胆量抄大理寺,他充其量也只是趁林大人暂时没在大理寺,替林大人你清理一下大理寺,这一点希望林大人你能理解。”
中书侍郎郭亦镇极力替刑部郎中崔崖开脱,似乎想凭一己之力救崔崖出去,这未必有点异想天开。
林哲冷冷驳斥道:“郭侍郎,你未免也太看的起崔包子了吧,替大理寺清理?崔包子算老几,大理寺的事几时能轮的到他崔包子插手?况且林某北上巡查之时圣旨明确任何人不得动大理寺的人,崔包子还这么干,他这是以一已之力抗旨外加扰乱朝纲,林某将其一家处斩己是法外开恩了,郭侍郎你要是再啰嗦,林某一定加重处惩。”
郭亦镇一听就呆住了,他没想到姓林的动作这么快,刚回京不但把崔郎中斩了,连带家眷也一起斩了,这就有点过分了,大宋朝廷岂容你胡来,郭亦镇必须出手干预。
“林大人,你怎么能这么干,你眼里还有没有朝廷,崔郎中只不过执行公务而已,你哪来的胆子杀他一家。”
“郭侍郎,你怕是老糊涂了,崔包子那是执行公务吗?他是来抄大理寺的,以前只听说抄家,没想到逆臣贼子竟敢抄衙门了,这真是亘古未有的奇事,你要是再帮逆臣贼子崔包子讲话,林某就把你当逆臣贼子崔包子的同党论处,一刀斩了你,看哪个会拼着命替你这个死人说话。”
林哲这话一出,把郭亦镇吓了一跳,郭亦镇没想到林哲敢这样威胁他,虽然他不信这是真的,但心里还是蛮虚的。
万一这姓林的发宝气把他斩了,恐怕陆中书他们也无力回天,毕竟皇帝站姓林的这一边,想追究他的责任真不容易,为安全起见,郭亦镇这会只能找台阶下了。
“林大人,这个就不扯了,你作为北上巡查的钦差既然回了京,第一时间就该上朝复命,刚陆中书在中书门下决定今晚开紧急延议,听取你北上巡查的说明。”
“郭侍郎,明天不行么?今日林某够辛苦的了,哪还有精力跟你们耗?”
林哲似乎今日不想去开什么紧急会议。
郭亦镇翻了翻白眼。
“林大人,你就莫说笑了,这个廷议是必须参加的,官家都要参加,你能例外吗?另外温馨提醒一下,廷议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勿要迟到。”
郭亦镇说完即起身告辞了。
林哲对此没有办法,他只得准备廷议之事,好不容易出了门,他又发现缺可靠的护卫,他只能让禁军临时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