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了下口水,到底年轻。
又因为父亲的身份,钱祖鹏这么大以来交往的都是身边女同学,女孩们比较单纯,心里在想着什么几乎是一眼就能看穿。
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妖娆的女子。
他被迷得七荤八素,跟着女子就上车。
他现在管不了安羽是什么套路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安羽是骗他的,他也有眼前这个尤物陪伴在旁。
看着女子凹凸有致的身子,他甚至觉得,安羽根本比不上她。
这个女孩看起来更加带劲。
到了天上人间,女子领着钱祖鹏下车。
“小帅哥,还不到地方,眼罩还不能摘哦。”
女子的声音软绵绵的,一下下撞在耳膜上,由于看不见路,听觉显得更加敏感。
钱祖鹏听得一阵心猿意马。
他压着嗓子,佯装云淡风轻:“我听小美女的。”
只是他戴着眼罩没看见,女子的脸色可不像她的声音那样人畜无害。
“真乖,希望等一下你也可以保持这份乖巧的样子哦。”
钱祖鹏笑着说:“希望小美女也是这样。”
女子扯出一个戏谑的冷笑。
穿过舞池外围,钱祖鹏听周边的声音,猜到他们来的地方是个酒吧。
空气中夹着各式香水。
钱祖鹏女朋友换得勤,对香水有点熟悉。
他闻到了不少价格不菲的香水。
心想,安羽安排的地方还挺高档的。
“各位姐姐们,又来了个新朋友,请大家帮忙照顾好他哦。”
女子说完这句,拍了拍钱祖鹏的肩膀,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弟弟,这些都是我们的重要客人,麻烦你帮忙照顾好她们。”
客人?
钱祖鹏不明所以。
但女子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就离开了包厢。
他的眼罩是被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扯开的。
她一开口,钱祖鹏就听出来,这不是带他过来的那位。
他环顾一圈包厢内的人,6名女子3名男子。
个个妆容都比较精致,打扮看着都非富即贵。
灯光暧昧,他很难猜得出她们的实际年龄,只能看出他们比自己大。
“看什么呢,过来喝酒吧。”
说话的女子是个企业老板,说话自带气场。
钱祖鹏忙不迭说好,然后托着女老板的手臂引导他回到沙发上。
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几杯酒下肚子,钱祖鹏才问女老板:“姐姐,安羽什么时候过来呀?”
姐姐这个称呼是女老板要求的。
“你这人什么情况,想玩就玩,不想玩就滚。”
钱祖鹏一怔,他赶紧自罚一杯。
本想借故离开。
他看见旁边那位男子因为陪他身边的女子拼酒赢了,得到了10万块奖励。
他咬咬牙,拿起酒瓶继续给女老板续酒。
他想,反正是安羽让他过来的。
忍一忍,等安羽过来了再问清楚她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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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羽陪外公吃完饭,将老人家安顿好之后,已经是晚上10点。
顾北辰赶在学校寝室门禁时间之前将她送回学校。
安羽让顾北辰在校门口停个车。
她对着学校大门拍了张照片。
手机振动了下,是外公问她回到学校没。
时间刚好好。
安羽把照片发给小老头。
然后跟顾北辰说,“去和仁医院。”
不去看见他本人,她实在不放心。
到和仁医院的时候,发现凌九也在。
安羽眉头微皱,一股子莫名的违和感涌上心头。
凌九的医术厉害,但他也是一个非常没有耐心的人,病人病情脱离危险之后,就别想再找到他人。
但,叶肆言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
凌九为什么还在这里?
凌九看见安羽的时候,眼神亮了亮。
“小羽毛。”
安羽明显感受到气氛不对,“怎么了?”
凌九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孟宁的状态要更低落一些。
“安小姐,老叶中毒了,这毒凌老解决不了。”
安羽皱眉,“什么意思?”
孟宁深吸一口气,语气很沉重:
“老叶是昨晚12点多醒的,我们以为把伤养好了就行,没想到九点多的时候他突然开始吐黑血。”
“我们抢救了一多小时,现在情况看着暂时稳住。”
“血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凌老说是一种叫ahp7的毒,这种毒他解不了。”
“而且,凌老说这种毒很霸道,稍有不测,可能撑不过半年。”
顾北辰心跳漏了一拍,上前揪住孟宁的衣领,瞳孔发红:
“9点多出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孟宁放弃挣扎,把脸转到一边。
“是老叶不让说的,他说你跟安小姐在一起,告诉你的话,安小姐肯定也会知道,他不想安小姐担心。”
“更何况,告诉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凌老都解决不了,你们来也是徒增担心。”
顾北辰知道孟宁说的事实。
但他没想到自己就是这么出去一趟。
怎么回来人就病危了。
他狠狠砸了一拳孟宁身后的墙,四个手指骨瞬间血迹斑斑。
安羽淡漠了看了眼他们,走到凌九面前。
“ahp7吗?”
凌九脸色沉重地点点头。
“你别着急,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凌九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看了看安羽的状态,他暗暗叹口气,拍了拍安羽肩膀,去旁边的饮水机倒了杯温开水过来。
“先喝点水吧。”
安羽接过开水,走到过道的转角。
将背包放到脚边。
背靠着墙,脸色染上了些许苍白,目光恍惚。
上一世她对叶肆言的了解大多来源于各个社交平台的推文和新闻媒体。
看见的都是他在商业上游刃有余的一面。
她不知道他受的这些伤,有没有那一部分是由于她重生造成的蝴蝶效应。
凌九跟在她旁边与她并排站着,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表情。
她动了动唇,饮了口热开水,许久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九哥,没有其他办法了,是吧?”
“他受了枪伤,身体本来就虚弱,这半年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一种折磨,我不确定......”
安羽听懂了凌九这话。
他的意思是,他不一定能够在半年内找到解决的方法。
而叶肆言,等不起。
凌九的蜷缩的指尖狠狠捏紧,他深吸一口气,狠下心来看着安羽:
“小羽毛,只有你能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