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离开璃月已经过去了五百年的时间,尘世七神只剩下了蒙德还没有确定下来,于是祁秋干脆带着赫乌莉亚去了蒙德。
“明天以风声为号,我会带着我们劳伦斯家族,开启反抗暴君的第一箭!有常世大神在,这场反抗只会成功,不会失败!”
一个身上脸上都有伤痕的中年人语气坚定,在他面前的,则是两个有同样目标的另外两大家族代表人:
卓雷弗斯·古恩希尔德,以及薇拉·莱艮芬德。
他们想要反抗高塔孤王已经很久了,但苦于人与神之间的巨大差距,只能按兵不动。但就在昨天,一位陌生的神灵来到这里,提出要帮他们反抗暴君!
梅森·劳伦斯(为了方便,后面我只写名字不写姓氏)心情激荡,脑海里还回旋着昨天的谈话——
“您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呢?甚至一点报酬都不需要?”
当时那位神明是这么回答的:“你们爱自由更甚于生存,对吗?我活了太久了,世间已经几乎没有能够吸引我的事发生了,唯独这件事是我的一位老友所托,我不想辜负她。”
虽然不知道祂的朋友是谁,但总的来说,有一位神明帮助的情况下,推翻暴政的可能性立刻大了太多。
回过神来后,薇拉和卓雷弗斯似乎都已经下定好了决心,梅森看了看他俩脸上的表情,忽然露出笑容:
“为了自由,和更美好的明天,还请两位不要藏拙!”
薇拉提议道:“我的家族认识有一个神射手,叫做阿莫斯,她也支持我们的反抗行动,一会我回去后会跟她交代的。”
卓雷弗斯也接话道,“那我也不能落下,我们家族一向和北风王狼交好,一会儿我会试试看能不能劝说他也来助阵。”
梅森心头大定,有了两个魔神助阵,这波啊,优势在我!
……
……
旧蒙德城,中心高塔内。
一些士兵们似乎也感受到了决战前夜的压抑,就连站姿也比平时认真了许多。
迭卡拉庇安的房间内,祁秋无声无息出现,此刻他和面前这个孤傲的风之王者隔绝着一片空间,对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现他。
突然,门被敲响,一道声音响起:“吾王,您治下的人民正在暴乱,我们人手不够,请您收起风墙亲手镇压吧!”
迭卡拉庇安紧皱着眉头,将门打开。
“他们为什么要发动暴乱?”
“呃……这……”
门口的年轻人却犹豫起来。
“无妨,你直接说就行。”
“好吧,他们是觉得永远生活在城内没有自由可言,所以想要请您退位并收回风墙。”说到这里,年轻人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你是说,人们想让我退位?”
迭卡拉庇安有些诧异。
“……是的。”
作为为数不多被信任的人类,年轻人很清楚迭卡拉庇安的状态,一身神力都被用来阻挡风雪了,平日里甚至连对抗一些强大魔物都有些吃力!
“为了……自由?自由比安全还要重要吗?”迭卡拉庇安喃喃自语,他实在想不通,被自己所庇护的人类为什么要反抗他。
年轻人沉默不语。
“罢了,罢了。”迭卡拉庇安摇头,“既然人们不愿意被我庇护,那我退位就好了。但是风墙不能消失,否则那些暴风雪的杀伤力,可比战争要大的多。”
“小五,你回去吧,我会没事的。但你不同,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你很有可能会被那些人类杀死……”
小五身子一颤,“王!我不会抛下您的!”
迭卡拉庇安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夜时间过去,来换班的守卫们忽然接到了一条奇怪的命令:
无论何人来闯,不得伤其性命,也不需阻拦,王自有安排。
守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有些机灵的,已经从这条命令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小五走出房间,来到城堡的阳台上,接了一把空气中细小的雪抹搓在脸上。他看了看天空,北方飘来一朵浓重的乌云,看它那速度,中午就能到达中心高塔这里。
“要大变天了啊……”
……
……
喊杀声忽然四起,一些平民们将自家门窗锁死,还有一些胆子大的则是跟到队伍后面,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没过多久,他们就打听到了消息:
这群人,居然是要反抗高塔孤王!
队伍尾部跟着的平民,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还有更多人是在权衡利弊,梅森没有去管那些人,只是带着队伍坚定的走向中心高塔的方向。
另一边,薇拉带的队伍里。
一名少年带着一把几乎和人一样高的弓,走在队伍前面。风精灵在前面飘着带路,一路上和他说说笑笑,没有一丝大战来临前的紧张。
“我说温蒂,你的武器和护甲都装配好了吗?我们这可是在打仗!一个没注意,那可是要死人的!”
旁边的少女忽然出声,温蒂呆了呆,连忙堆起讨好的笑容:“阿莫斯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对了,你要不要听一听我新做的曲子呀?”
阿莫斯摇了摇头,只是将手中的弓握的更紧了一点。
风暴边境,安德留斯则是开始积蓄起力量,过去的无数次他都败在了风墙这一招上,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将这堵墙撕开!
……
……
呜……
沉闷的号角声响起,迭卡拉庇安皱了皱眉,看向东边。
在风墙之外,如同山岳一般巨大的白狼安德留斯,正在不遗余力的攻击风墙,如果照这样下去,风墙给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迭卡拉庇安有些生气,若不是自己全部力量都用来阻挡风雪,怎么着也轮不到安德留斯来此放肆!
他正准备收回一部分力量去一战,但突然愣住了。
“迭卡拉庇安,你的执念是什么呢?”
这声音……
是时间执政伊斯塔露的声音!
迭卡拉庇安将所有人都驱赶了出去,这才回答道:“我的执念?那大概就是庇护好所有蒙德人吧,我已经坚守了近千年,公平的将所有爱都给予所有人……”
“可是他们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你,是吧?”
迭卡拉庇安沉默片刻,“是的。”
“因为你们从来没有站在对方的角度来爱对方啊……维系者,有些话,还是你来说吧。”
迭卡拉庇安愕然回首,天理的维系者居然也在?
祁秋从黑暗中走出,身上没有一点威势,看起来像个普通人一样。
外面的喊打喊杀声也安静了下来,一切似乎都远去了,迭卡拉庇安明白,并不是打完了,而是自己被拉入了另一个空间。
祁秋沉吟片刻后开口,“迭卡拉庇安,你想知道我们在时间长河中,看到的蒙德的未来吗?”
迭卡拉庇安点了点头。
“有一只风精灵,成为了风神之后用了很多力量,将整个蒙德的暴风雪全部吹平,但他知道仅仅这样还不够,于是又将雪山山脉、蒙德的地形全部用风吹成了平原。
你想想看,蒙德大部分地区都变成了草原,风不再寒冷彻骨,雪也不再冷如刀冽;尖帽子峰也被吹走,神明也不需要将自己的力量全部用来抵御寒风……”
迭卡拉庇安听得出神,忍不住问道:“那个风精灵,到底是谁?”
祁秋顿了一下,“祂叫巴巴托斯。”
“巴巴托斯?”迭卡拉庇安喃喃了几句,又摇头反驳道,“不对,我几年前见过他一次,那时他也只是勉强踏入了魔神行列,再怎么飞速成长也不可能有那种力量。要知道就连我,也只是能够护住蒙德城而已。”
祁秋眉头一挑,迭卡拉庇安说的确实有道理,虽然他自己也有将蒙德抹成平地的力量,但他毕竟是天理——
再加上帕尔卸任时将大部分力量都送给了祁秋,这才让他有现在这样的实力的!
而巴巴托斯,就算是安德留斯和迭卡拉庇安的力量全部送给他,也远远达不到用风吹平蒙德地形的程度。
伊斯塔露轻声开口,“在我看到的画面里,安德留斯自认为不适合引领人类,将大半力量都留给了巴巴托斯,你也是如此。当然如果仅仅是这些的话还不够,所以巴巴托斯又和我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
“没错……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祂不是要请我出手,而是通过我透支了往后一千多年的力量,代价就是以后的一千多年里,他都是虚弱状态。”
难怪……
祁秋默然,怪不得游戏剧情里称巴巴托斯是最水的神,天天摸鱼喝酒摆烂,就是不干一点正事。原来他不是故意如此,而是力量被一次性透支的太多,本身就处于虚弱状态!
迭卡拉庇安扪心自问,换做是自己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虽然他也是为了蒙德甘愿将自己变得虚弱,但两者最大的不同就是——
他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可以随时收回风墙中的力量,相当于是有一条退路;而巴巴托斯则是破釜沉舟,一点退路也不留,选择一劳永逸的解决蒙德的地形问题。
“在这一点上,我不如他……常世大神,天理维系者,既然我的时代已然结束,那么我愿意献出我所有的力量,来助巴巴托斯一臂之力。”
迭卡拉庇安叹了口气,落寞起身,风墙也减弱了许多。
看到这一幕,祁秋明白他这是想通了。
“维系者,我想问您一个问题……”迭卡拉庇安在消失前,最后向祁秋问了一个问题,“你说,人们真的爱过我吗?”
祁秋很认真的点头,“当然,你庇护了许多人一辈子,纵使现在的人们恨你,但他们受你庇护的祖先都真诚的感激过你。”
“那就好,那就好……”
这位高塔孤王解除了风墙,他的身影也慢慢模糊,在消逝前,祁秋似乎看到他的眼角带着一抹释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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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留斯正发疯一般撞着墙。
破开墙这件事几乎成了他的执念,在他的坚持不懈下,风墙的强度能感受到逐渐减弱。安德留斯有些奇怪,要是换成往常,迭卡拉庇安早冲出来跟他拼命了,可今天对方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难道是阴谋?
虽然心里有所怀疑,但安德留斯撞墙的动作可是一下也没停,终于感觉墙轰然崩塌。
但他只是定定的站在缺口处,没有贸然进去,总觉得里面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迭卡拉庇安,滚出来与我一战!”
安德留斯长嚎一声,里面还夹杂着一丝神力,迭卡拉庇安绝对能够听得到。
“别嚎了,高塔孤王已经陨落了。”
上空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安德留斯一惊,连忙抬头看去。
祁秋站在半空中,“他认为自己已经无法引领人类,所以将全部力量都给了新的风神。”
安德留斯愕然,“那这么说,刚刚这墙不是我撞开的?”
祁秋嘴角抽抽了一下,无语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
“这,这……”安德留斯急得跳脚,“我跟那老货斗了一辈子,他怎么说死就死?我还没正面突破过他的墙呢!”
祁秋:“???”
不是哥们,你关注点居然是这个?
……
……
提瓦特历,衔枝第三千六百年。
随着安德留斯一脸落寞的献出自己的大半力量,蒙德留下了唯一的风神,巴巴托斯。
至此持续了一千多年的魔神战争彻底结束,祁秋心想着过几天就可以去天空岛召唤七神,进行册封仪式了。
巴巴托斯也确实如同时间长河中看到的那样,借来了自己后世一千多年的力量,开始对整个蒙德进行地形大改造。
狂风如同灭世一般,连天接地,蒙德龙脊山脉只保留了有大范围人类聚落的芬德尼尔,其他山脉尽数被拔除,取而代之的,是平缓的草原与海边新的陆地。
但神射手阿莫斯却不知所踪,只留下了那一把宝弓。有人说她是旅行世界去了,也有人说她隐居去了,总之可以确定的是,阿莫斯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蒙德……
“温蒂,干嘛急着旅行呢?等等我呀,反正蒙德人都是爱自由的,那我这个自由之神也不能被落下呀!……”
晨风下,两个长相几乎一样的少年搭伴而行,去寻找他们曾经约定过的那些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