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回府。
当即收拾行囊便准备北上齐国。
如此着急动身,也只为能够在今夜月圆,带着南宫璃赶回北邙南宫氏。
此行齐国,同行者只有赢诩。
南宫璃自然是跟着徐元。
她说过,徐元去哪,她就去哪!
当然了,南宫朔也会同行,前往北邙归家。
至于使团……
先前在书阁大殿上说过了,去齐国是一条死路,没有人愿意去的。
真要安排,徐元也是主打一个自愿。
没人去他便不强求。
人少了,他更方便行事。
“阿元,一切都安排好了?”
南宫璃替徐元收拾好行囊,临行前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徐元轻轻摇头:“没有,但有人帮我安排好了一切!”
徐元说的自然是天子!
刚才在那龙椅之上,父子二人算是少有的坦诚。
天子说了很多。
但意思只有一个,那便是告诉徐元,你且安心去齐国。
洛京的一切,有朕在。
天子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剩下的事情他当然不用管了。
毕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天子的影卫。
南宫璃没有多问。
提上徐元的行囊便往府门外走去。
徐元快步而行,赢诩紧跟其后。
刚至府门外。
就见罗信下了马车,朝着徐元这边走来。
“见过殿下!”
罗信神色匆匆,来的还挺急。
徐元凝视罗信,忙道:“这个时候来见本王,可是有急事?”
罗信微微俯首,道:“臣听闻殿下今日便要动身前往齐国,又无使团同行,故向陛下自荐,与殿下同往!”
罗信的主动请缨,倒是出乎了徐元的预料。
前往齐国是死地,去了就难再活着回来。
罗信愿相随,这份心着实难得。
徐元沉声发问:“罗信,你可知齐国是必死之地,本王记得你还有一女,尚未成年,你若随本王同往,家中小女如何办呢?”
罗信郑重其事的说道:“当初在洛北,是殿下您救了罗家,没有你,莫说是小女,全族百余人都将身死叛贼之手,殿下之恩,我罗信岂能相忘?
纵是那齐国是一条死路,我罗信也愿意陪殿下走这一遭!”
看着信誓旦旦的罗信,徐元心中不免有些欣慰。
当初救他,也只是因为平叛用得上他。
没有想到,罗信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
“罗信,你不必如此!”
“殿下此言差矣,前些年我走商,经常出入齐国,在齐国也有一定的人脉交集,将我带在身边,到了齐国,或许还能帮殿下打点一二!”
徐元思索片息,最终是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
徐元入齐,人生地不熟,行事的确会处处受阻。
但若有熟门熟路的人打点,一切就好办的多了。
罗信见徐元答应了,顿时大喜:“多谢殿下成全!”
徐元颔首:“上马车,走了!”
徐元说罢,也上了马车。
由赢诩驾车,朝着洛京城北门疾驰而去。
徐元出城,在城外与南宫朔汇合,一行人继续北上。
而在同时。
四皇子府上,徐璋趴在一旁。
华启为其涂抹着膏药。
五十庭杖之下,安有完卵?
那皮开肉绽是免不了的。
好在华启对这庭杖造成的伤很有经验。
之前他还追随徐哲之时,就经常处理。
“殿下,用了在下的药,很快就能下床行走,您无需太过担心!”
华启捣鼓着。
徐璋趴着倒很是享受。
“华先生,本王听说……你这药有副作用,可有此事呀?”
徐哲阳亏之事他可是听说过的,眼下自己和徐哲一样挨了板子,又用了华启的药。
说实话,徐璋多少有点怕。
华启一脸正色道:“副作用有点,但是不大,以殿下的身子不足为惧。”
华启这么说,徐璋心中更慌了。
“这……”
徐璋还想说什么,一名属下便快步走了进来。
“殿下,昊王出城北上,往齐国去了。”
徐璋闻言。
差点激动起身,但身后传来的阵痛,让他又趴了下去。
“老六就走了?父皇单独留他,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徐璋惊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属下亲眼看着昊王出的城,同行者除了赢诩和南宫璃,以及南宫朔之外,就只有罗信一人!”
徐璋微微颔首。
对于罗信愿意与徐元同往,倒也有些诧异。
徐璋朝着属下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退去。
等人离开,徐璋才转头看向华启:“华先生,有件事兴许要劳烦你了。”
华启拱手:“但凭殿下吩咐。”
“替本王书信一封,寻金门镖局,快马加鞭,送至齐国境内!”
“送往齐国的书信?”
华启一惊。
徐璋身为皇嗣,竟与齐国人有所往来。
“好!”
华启应下,将手中的药尽数涂抹在徐哲身后。
徐璋却是打住了他:“先别搽药了,送信要紧,记住,信一定要亲手交给总镖头。”
见徐璋如此着急,华启不敢有半点懈怠。
迅速寻来笔墨,让徐璋将书信写好,然后拿着那书信便出了门。
等华启走了。
徐璋才反应过来,自己屁股还晾在外面,药都还没涂完呢!
与斯时也。
宗人府禁室。
二皇子徐谕面色难看的靠坐在一旁,案桌上堆满了书籍,他却看不进去一点。
“殿下!”
禁室门外,传来了北生轻声的呼唤。
徐谕眉间一挑,迅速起身,凑到门口。
“北生,是你么?”
“是我殿下!昊王出城,去齐国了。”
一听到徐元的消息,徐谕就恨得牙痒痒。
两人对此交锋,次次都是他落了下风。
这一次虽然主导者是徐璋,但徐元肯定也参与其中。
他们两人本就是同盟关系。
至少在徐谕心中,就是如此。
“老六那小子倒是溜的快!”
徐谕咬牙呢喃一声,又对着门外的北生道:“北生,你把墨以生身死的消息放出去,让天下文人都知道,文坛大家墨老死于赢诩的宝剑之下。”
北生一顿,道:“这……殿下,这不是造谣么?”
徐谕冷哼:“造谣?本王可有说错?墨以生的的确确是死在赢诩的剑下,只是握剑杀人者非赢诩,而是彭举!
墨老在文坛德高望重,齐国的文人才子也很是敬重他,这件事情传开,老六入齐之日,便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