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面的人面面相觑,早先于晚樱说了一声,已经让姚琪跟苏铭骏开了视频通话,
现在一群人加一台手机,绕着于晚樱坐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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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说,“我已经结婚了,现在正在分居之中,上一次你们看到的星汇集团继承人……哦,不,他已经全盘接手了,现在不是继承人,而是掌舵者。那位程叙舟程先生,是我的准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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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琪目光呆滞:“什……什么?你是说,跟庄佳仪传绯闻的那个程叙舟,是你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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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跟他已经达成了两年多之后离婚的协定,由于一些原因,不能马上离婚,现在只能分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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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难怪她会找人监视店里,原来你们是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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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只是假想敌吧。”于晚樱说,“我跟程先生已经没有夫妻情分。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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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视频通话中的小苏一声哀嚎,碎掉了,“晚樱,你真的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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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抱歉,大家原谅我吧。最近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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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对着手机揪头发:“你是星汇集团的总裁夫人?那我对店里面的投资,岂不是像个小丑?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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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码事,我可穷了。”于晚樱马上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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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琪对着手机说:“苏铭骏,放轻松,吸气——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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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我们觉得,倒也不算什么,反正老板能把事情解决好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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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晚樱妥妥的!虽然英年早婚是有点可惜,但是也不妨碍平时干活儿干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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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琪说:“是啊,有什么事情,不也都圆满解决了么。”
?小苏:“啊啊啊啊!”
玻璃门响了一下,去派出所配合调查的许清茹回来了。她一进来,看着这副芸芸众生相:“怎么了这是,在开自我检讨大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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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樱回过头,问她:“派出所那边的事情解决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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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写检讨书外加罚款,我还申请了禁止令。如果你想要拘留他,可以再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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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于晚樱说,“只是个跑腿的,应该不敢再来。源头在于发号施令的那个人,什么时候见到他主子再说。……希望不要再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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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琪首先龇牙咧嘴地跑上来:“清茹姐,你是不是本来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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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茹还没弄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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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叙舟啊,程叙舟那个变态,居然是晚樱姐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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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前夫。”于晚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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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茹微微张开嘴,瞟向于晚樱:“你真的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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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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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姚琪抓着许清茹的肩膀一阵摇晃,“店里面所有人的秘密你都知道,嘴巴也闭得太紧了吧!”
“哎嗨,这就是老板的素养……”?
眼看着大家的火力朝着许清茹去了,于晚樱很没义气地悄悄遁了,走上二楼,坐在露台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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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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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在“程叙舟”这个名字上面流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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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跟他道歉么?他不是那么恶劣的人。而她却一来就先入为主,冤枉了他。
但是,明明那天问他了,只要他说一句“不是我。”她就会相信。
?他不说,他是在给庄佳仪兜底。
果然那两个人中间,没她什么事儿。
?把手机关上,于晚樱站起身来下楼,允许自己伤感二十分钟,是她的极限了。
?这一天下半晌的时候还有阳光,到了晚上,就开始刮起北风,顿时就让人瑟缩起来,能明显地感觉得到初冬的来临。
?于晚樱新买的那间小公寓,手续已经办齐,她前些天匆匆忙忙收了楼。
早先定好的床和一组床头柜,正好今天要送过来,她下了班又再骑车过去接收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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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班晚,叫人家等了,很不好意思。带着打包的茶和蛋糕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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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扛大件上楼,她也在旁边搭把手提一些配件,还额外给了二百小费,忙到晚上八点多才忙完。回到那间小屋子里,坐在一大堆纸盒子和防尘塑料中间,累得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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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建好很久的现房,屋子里的窗户还是全部都开着透气,她迷迷糊糊的,不记得自己怎么爬上了那张还没拆膜的新床垫上面,居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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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风把她叫醒的,还附送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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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那风越刮越大,于晚樱吸了吸鼻子,跑过去关上一半的窗户,连忙拿起包准备回家。
幸好醒了,要是真的在这地方睡到半夜,非得冻死不可。
?下了楼,骑着共享自行车往听澜花园赶,走到一半,下雨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连忙找了个地方归还了自行车,摸出手机来打车。
?没有车,打车界面显示,少说也得排队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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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下起来的冻雨,让各路毫无准备的人们到处抢着打车,况且这一天还正好是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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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樱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用包包遮着头,跑到最近的一家便利店里买了一把雨伞,就这么走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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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听澜花园十六楼门口的时候,半边身子都湿透了。她急匆匆进了门,先去放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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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的时候虽然舒缓了许多,但是鼻子已经开始堵起来。把头发吹干之后钻进被窝里,脑子越来越沉,她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强撑了一下,想下床去找医药箱,突然想起来,这里不是望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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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医药箱,也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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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个药店外送吧。她拿起手机,划开界面,操作了一通,然后眼睛就睁不开了。送药的小哥来了,会按门铃的……被子里面暖融融的,运气好的话,也许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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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只睡了一瞬间似的,打开手机,觉得头昏眼花,眼前一层薄雾,看不清上面的时间。
全身都在发痛,电话接起来,开口时的声音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那边在说什么,也完全没办法集中精力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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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是在问她在不在家。她说了句,“在。”然后又迷糊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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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门铃响起,响了好几遍,她才勉强爬起来。心说送药的外卖小哥来了,她拿到药,吃下去就能缓解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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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门口,扒着门框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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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站着程叙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