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不知道杨岁说的什么,只能把目光投向杨煜。
杨煜抬起头,满脸陪笑道:“真不好意思,外国人没有喝茶的习惯。”
“碧螺春也没有吗?”杨岁咄咄逼人道。
“没有。我们这里有橙汁,可乐,您要不试点别的?”杨煜客气道。
“算了。我喝别的咳嗽。”杨岁拍了拍宋锦,指着门外道:“你打个出租回酒店,把我的龙井给拿个三两。让大家伙尝尝中国茶。”
“啊?”宋锦先是一愣,但机灵的他很快反应过来,“行,那你在这别走啊。不然一会找不到你了。”
“没问题。走吧,走吧。”杨岁把宋锦推了出去,一直看着他离开自己视野,又左右看了看这陈旧的巷子,若无其事的走了回来。
“这巷子这么破,市政府就没想着翻修一下。”
“这样有历史的年代感嘛,外国人最喜欢这种。”杨煜随口回答道。
“年代感……确实。人都是喜欢怀旧的。”杨岁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在国内的时候就听说了,这种巷子里面可有那个……”
“哪个?”杨煜有点疑惑。
“就那个。你懂的。”杨岁靠在柜台上,对他挑了挑眉。
杨煜思考了一会儿,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
“哦哦哦。我懂了,懂了。”
“有,当然有。一会儿我带你去啊。”
“那有没有刺激点的?”
“有。当然有啊。”
“嘿嘿嘿。”杨岁凑近,悄悄问道:“巷子里没有监控吧?我这人脸皮薄。”
“没有。当然没有。”杨煜摇头道:“这巷子都多少年了。市政府里那群披着人皮的恶魔才懒得管呢。”
“那就好。那就好。”杨岁连连点头,随后问道:“我的表你看好了吗?值多少钱。”
“夏国人不骗夏国人,你可要给我一个合适的价格。”
说到这个表,杨煜把这个表往前推给杨岁,露出了一种非常惋惜的表情,叹气道:
“兄弟,你这表买的时候多少钱?”
“十几多万吧。”
杨岁随便报了一个价格。
“你被骗了兄弟。”杨煜心痛道:“这表是假的。高仿。”
“怎么可能?”杨岁惊讶道:“我是在专卖店里买的。”
“你啊,不是行内人有所不知。”杨煜给他透露了一点行业的黑幕。
“专卖店里的店员,本身工资不高。但他们可以去定制高仿,然后把真的给换下来。把高仿卖给冤大头顾客,真品自己留下来。他们就靠这个赚外快的。甚至有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原来是这样。”杨岁恍然大悟,伸手就要拿表,“假的估计卖不了多少钱了,不买了。”
杨煜伸手按住表,问道:“你是不是缺钱了?”
“你怎么知道?”杨岁惊讶道。
“不缺钱不会把自己的表卖了。”杨煜压低了声音说道:
“看在你是夏国人的份上,我有办法让你多拿点钱。”
“说来听听。”杨岁饶有兴趣的看着杨煜。
“我用五千英镑收了这个表,然后把这个表当做正品卖给那些傻老外。我们双赢,怎么样?”
“果然商人的心都是黑的。”杨岁笑着说道。
“都是为了活着嘛,不寒颤。”杨煜奸笑道。
“那正品能卖多少钱?”杨岁问道。
“至少五万英镑。”杨煜没有藏着掖着,报出来一个数。
“你才分了我十分之一?”杨岁略有不满。
“兄弟。你这个本来能值一百英镑就不错了。卖假货这种事是有风险的啊?我这是担着风险的。”杨煜解释道。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分了我五千英镑?”杨岁笑着问道。
“都是炎黄子孙,能帮肯定是要帮一下的 。”杨煜问道。
“呵呵。”杨岁冷笑一声,抓着那个表。
“五万英镑,一分也不能少!”
“兄弟,你这就过分了啊。我得赚钱啊。”杨煜脸色难看。
“那我不卖了。自己留着戴。”杨岁想要把表拿回来,却感受到一股阻力。
杨煜目光不善的盯着他,道:“兄弟。我现在怀疑你是专门出来卖假货的。”
“这家伙你可带不走。”
“呵呵。”杨岁冷笑道:“你自己就是个卖假货的,还贼喊捉贼上了?”
两个肌肉壮汉移到杨岁后面,把他的后路给堵住。
这两个人看起来跟吃激素长大的一样,浑身都是肌肉,高大威猛,比杨岁高了一个头还不止。往门口一站,把光都给遮住了。
“兄弟。四千英镑,把表留下,别闹的大家都不愉快。”杨煜彻底撕破了伪装。
“软的不行,就想来硬的?”杨岁伸出五根手指,坚持道:“五万英镑。少一分都不行。你现在不给,一会儿就不是这个价了。”
这群狼狈为奸的狗东西,仗着杨岁听不懂英语,就在那商量着怎么忽悠他。
杨岁的确是听不懂,但陆渊能听懂啊。
陆渊本身英语就好,而且现在还是个硅基生物。
他们的谈话夹杂着方言,陆渊虽然不能全部听懂,但也能听懂个大概,连蒙带猜都能猜出来意思。
这群狗东西就是想黑了杨岁的表,才故意指着真表说假表,还一个劲的忽悠杨岁。按照本来的计划,把杨岁卖了杨岁还得谢谢他们。
现在杨岁不按计划走,他们就准备来硬的了。
“哈哈哈。”杨煜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杨岁,提醒道:“兄弟,你是不是没有搞明白状况啊?”
“要么把表留下人走。要么把表和人都留下!”
“你在威胁我?”杨岁气笑了。
“不算威胁,只是在提醒你。”杨煜还面带微笑。
“这里可没有监控。”杨岁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明白就好。这次你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以后出去长点心。”杨煜以为杨岁妥协了。
“呵呵。”
杨岁松开手,正当杨煜以为计划得逞的时候,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在他视野中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和他的脸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刹那间,一阵剧痛传遍全身,他感觉自己的脸部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击了一样。
鼻梁都被打歪了,牙齿都飞出去了几颗。
杨岁拿起柜台上的红绸子擦了擦自己的拳头,优雅至极。
“我是在提醒你,这里可没有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