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别同学却觉得高飞的做事太不地道了,明明知道刘春怨和三班的乔晨光恋爱着,却在中间插了一杠子。
这名副其实是在挑衅乔晨光的底线嘛。有人在暗地里给乔晨光通告了这件事。
当乔晨光得知后,他立即就愤怒了,骂道,高飞这小子,太欺负人了!
于是,他又和胡平在宿舍里秘密策划起来。
乔晨光说他上次的那种办法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嘛,他看高飞那小子的脸皮太厚了,他的母亲也在助长着他,也不是个好玩意,得另想办法,让他们母子付出着沉重的代价。
胡平让他别急,他会想出更独特有效的办法。他又从乔晨光手中得到一百元的酬劳。
乔晨光承诺他,事成以后,还有呢?胡平这个男生以前就喜欢干些帮助别人的事情,用他的话说就是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该出手时就出手。
胡平办理这种事情那就太轻松了,以前他还办过更复杂的事情呢。
他的身材高大,四肢粗壮,长着一张黑如炭墨的脸,头发很硬,像猪鬃刷子一样,或者说更像刺猬,脱下衣服,身上全是毛儿。
他的学习平平,但他非常仗义,最喜欢和那些仗义的人交朋友。
很少人知道,自从他上了县二中,平时总是在街道上游荡,认识了几个喜欢打闹的人。
因为他有些拳脚,帮助过几个狐朋狗友收拾过一个黑道上的硬渣子,他就成了他们的老大。胡平有过一种想法,上学本来就不是他最想做的事,他的宏伟蓝图就是当一名社会老大。
不过,他在学校伪装的很好,很守规矩,从来不被老师教训过,甚至有些女老师看见他这个学生就发怵,但他们班里的女同学却觉得胡平是个很有血性的男生,因为他总是喜欢保护女生们的人身安全。
有些胆小的女生上街的时候喜欢邀请胡平跟着她们去,他也就真跟着她们去了。
乔晨光告诫胡平,对待高飞这样的人不用太过分了,只把他吓唬吓唬一下就可以了,不要影响太大,否则学校知道了会开除他们的。
胡平说这个分寸他能把握好的。
胡平便给乔晨光讲起来了以前发生的一件难忘而刺激的事,他觉得是他一生办得最漂亮的一件事情,把妈妈佩服得五体投地。
前年的一段时间里,胡平发现他妈妈的心情总是郁闷焦急,有时就偷着一个人在哭泣。
他问过妈妈怎么啦?可是妈妈说她没事,好像特别怕他知道似的。
妈妈是大人,大人的事情不想让孩子知道,害怕影响孩子的正常发展。
胡平是个敏感的孩子,怎能感觉不到至亲的内心感受的呢?后来,胡平碰到妈妈的一个闺蜜,问阿姨知道他妈妈干嘛要伤心呢?闺蜜好像忌讳他的,却说大人的事情就不要孩子多管闲事了。
胡平非要阿姨说出真相不行。
阿姨无奈说出了他们家里的事情。
阿姨也是很气愤的样子,说胡平呀,他爸爸在外面养小三了。
胡平问阿姨,什么叫小三?
阿姨说他连这个都不懂,还管闲事呢,小三就是情人。
阿姨特别吩咐他,千万不要告诉他妈妈是阿姨说的啊!
胡平承诺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的。
阿姨说话的意思是说他爸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了?胡平这下子才明白了。他爸爸是县里的一个领导,人际关系肯定不错的,胡平没想到竟然和那些风骚的女人都有联系了,怪不得妈妈那么痛苦。
为了让爸爸改邪归正,胡平是要想出一些特别的办法处理此事了,否则这个家也可能会散掉的。
他请来几个朋友,商量对策,用什么办法让这个女人远离他爸爸。
有的说不如把那个女人的容给毁了,有的说把那个女人的头发剃成光头,有的更狠,建议不如打断那个女人的一条腿。
胡平说这些办法太残忍了,能不能想出一个合理的办法,既让那个女人不受伤害,又达到了他的目的?
于是,又有一种方案,把那个女人给强奸了,然后警告她不要再找他爸爸鬼混了,否则就要了她的命。那个女人害怕了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们商量之后,就在放暑假的时间里等待着这样的机会。他们早已调查好了,那个女人是黄尘师范的声乐教师,年龄不过二十七八岁,天生的漂亮,气质典雅,可以称得上是黄尘师范最漂亮的女人了。
有一个雨天,那个女人打着雨伞在街道上逛,猛不防被几个年轻人强迫推上了一辆面包车。
那女人犹如惊弓之鸟,害怕地求饶,小心地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呢?
她是一个教声乐的教师,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他们也不回答她的问话,只是哈哈地大笑。
胡平他们把这个女人拉到野外的一个废弃了的仓库里面,调戏着她,侮辱着她,吓唬着她,问她敢不敢再破坏别人的家庭了?
那个女人说她一身子正气,没有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呀?胡平问她,认不认识胡光?那个女教师说她根本不知道胡光是谁?
胡平下令撕了她的衣服。那几个混混像饿狼一般撕掉了她的衣服,把她的肉体全部暴露无遗了。
胡平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捎眼看了看那女人的身体,觉得漂亮女人的肉体也就是那样嘛,脱掉衣服就更丑陋无比了,何必吸引得那些男人们纸醉金迷呢?
胡平问女人:再敢不敢勾引男人了?
女人说他怕是误会了,她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呀?
胡平说再嘴硬,他就把那瓶子浓硫酸倒在她身上了,让她成为一个丑八怪吧。
女人看见几个人手里提着硫酸瓶子,拿着凶器,着实害怕了,说她再都不敢胡闹了,饶了她吧?
胡平也就饶恕了她,毕竟她是个未谙世事的女子,就给她穿了一身乞丐们身过的衣服,又用车把她送回家。
回到家后,女人给胡光打了个电话,狠狠地哭了一场子,责令他以后不要再联系她了,她差点儿被几个社会流氓暗害了,都是他害得。
从此以后,那女人再也没有找过他爸爸,他妈妈的心情自然好起来了。当他妈妈知道是儿子胡平帮她收拾了那个烂女人之后,认为她的儿子是个干大事的孩子。
乔晨光听完故事以后,也夸奖胡平是个好哥儿们,有出息。
一个星期天,高飞想出去转转,调整一下情绪。
他出去的时候告诉了他母亲,母亲给了他钱,看他想买些什么必须的生活学习用品。
高飞说他不需要任何东西,只想去人民体育场走走,散散心而已。
实际上,他还有一个希望,看能不能在外面碰到刘春怨,和她单独说几句话。
他径直去了体育场。
今天是星期天,来体育场的人很多。
黄尘县贫困,没有专门的公园之类供人们游玩的场所,只有一个体育场才能让人们既锻炼了身体又放松自己。
当然也有谈恋爱的年轻人,一对对男女兴高采烈地进入体育场,仿佛进入了人间的仙境。
可是,高飞并没有碰到刘春怨,失望地叹着气,便随意性地转转。
突然,在他身后来了几个年轻人,他们叫着高飞的名字。
高飞转过身看了他们几眼,并不认识,就用疑虑的眼睛看着他们,知道这几个不是什么正经人,流里流气的社会痞子。
他就问他们认识他吗?他们都呲牙裂嘴地笑着,说谁不认识高飞啊?黄尘二中的状元嘛。
高飞心里有些害怕,又问他们找他有事吗?其中一个说,当然有事了,有大事了,他霸占了他的女朋友,他是不会原谅他的。
高飞更加不解地问,谁是他的女朋友?他们都说,别跟他费话了,打!于是,他们几个一齐窜上来,就对他进行拳击腿踢,有个还揪住了他的头发,使劲儿地往下拽,直把得他面目全非,脸上头上全是血,然后他们就散去,骑上摩托车跑了。
高飞躺在地上,疼得噢噢直叫,但他的头脑还是清晰的,他知道他的头上受伤了,腿上也疼的厉害,可能是骨折了吧。
他挣扎着抬起头,往远处张望了一下,四周有许多看热闹的人,并没有看到他熟悉的人。他就高喊着“救命!”两三个年老的人呼喊周围的人,快点把这个念书娃娃送到医院,情况严重的很呐!几个年轻人叫来一辆三轮车子,把他抬到车子上,送他去医院了。
黄尘二中的学生娃娃被社会上的流氓打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二中,传遍全县城。
校长派人赶紧去医院看望病人,同时打电话报了警。
高飞的母亲也得知儿子被打的消息,赶紧跑到了医院,好在儿子还清醒,只是头上受了点轻微的伤,腿上的骨头脱臼了,医生做了处理,报告学校领导和家属,情况并不严重,两个小时过去就可以出院了。
学校领导和母亲都询问高飞是谁打了他,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下这么残的手?
高飞说他并不清楚,也许是有人嫉妒他的学习好了吧。
其实,他心里明白,幕后主使者一定是刘春怨老乡的那个男生,听说他叫乔晨光,但他不可能把事情的真相揭穿,不可能对乔晨光产生报复之心,更不会放弃对刘春怨的相处。
这次,他的母亲确实害怕了,回到家之后,便对高飞约法三章。
本来她要用家法处置儿子的,但考虑到他身上的伤,就不对他进行身体上的惩罚了。
她想到上一次她收到的那封信,也想到她去教室外面偷看教室里面的情况,她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他的确是得罪了人。
她慎重地告诉儿子,以后一定要吸取教训,不能再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了。
那个叫刘春怨的女生决不是个好学生,经她调查,她有一个男朋友,如果他和人家的女朋友相处,人家自然是要收拾他了。
以后,不能再与那个女生有一点的瓜葛了。就这件事,错误的是他高飞,不是别人,因此不要对人家产生某种错误的想法。
高飞说他不可能有他那种对手和朋友,如果有人别有用心,肆意打击报复他,他宁愿死也要与他们做一场斗争的。
母亲愤怒了,大声咆哮:“如果你心里还有你这个妈,请你马上断绝与她的一切联系!”
“第二件事,从此以后,你不要再读什么课外书了,把一切精力和时间放在学习功课上。如果不听她的话,那么,别说他死了,她先死好了!”
高飞害怕母亲伤心,口是心非地勉强答应母亲,他一定听母亲的话,否则他就不是一个男人!
这句话的另外的解读是,他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情由自己来处理吧。
高飞事件发生以后,刘春怨找到了乔晨光,直问他,事情是由他主使的吧?
乔晨光笑着说,他哪有那么大的胆量呢?不过,要他说,高飞这小子就得吃点皮肉之苦,看他再嚣张跋扈!学习优秀就了不起了?有些人还真看不起他的学习优秀哩。
春怨强调:能不能懂事一点啊?要她以后怎么做人?
乔晨光说:“你一心努力学习就做好人了,无需再节外生枝,就做好人了!”
这次,乔晨光也警告了刘春怨,如果她不好好学习,她就真对不起他这个不懂事的男生了。
刘春怨心中暗自思忖着:看起来,乔晨光最在意的便是我和其他男生之间的关系了。
他似乎对我与他人的交往颇为敏感,这也让我意识到,他或许是真的在乎我。
然而,我并不希望他因为我而与别人产生任何不必要的冲突或是闹出什么荒唐事来。
毕竟,大家都是成高中生了,应该以成熟理智的方式处理感情问题。”
想到这里,刘春怨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要维护好这段感情,还需要双方共同的努力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