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谭总,我这就去重新做……”
一位部门主管抱着手中文件,连滚带爬地出了总裁办公室。
刚好跟即将进去的黎阳撞见。
“谭总又发火了?”
“是……大家近日的工作完成度…不是很高…”
主管抹了把腮边汗水,话语结结巴巴。
黎阳眼瞧他抱着文件的手都在颤抖,抬手拍了下主管肩膀。
“只要工作完成得够好,谭总一般不会说什么。”
言外之意就是得把工作做到位。
不能进了外面人一心想挤进的公司后就飘了,然后懈怠工作。
“是……”主管不傻,他明白黎特助在敲打他。
黎阳推了推眼睛,笑道:“只要认真工作,恒禹不会亏待你的。”
“是,我明白了。”
“那你回去忙吧,我也过去给谭总送文件。”
黎阳转身走向总裁办公室,也收起刚才笑容。
谭总说得没错,最近公司果然混进来不少‘走狗’。
“叩叩叩。”
“进!”
听着里面低吼声,黎阳都跟着身子一颤。
心想谭总果然气得不轻。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啪!”
一个文件夹直直飞了过来,撞到门边的墙壁,又掉落在地。
“滚,你明天不用再来了!”
这位主管几乎是九十度弯腰,恳求着,“谭……谭总,我可以再改改,下次您一定能满意……”
办公桌后的男人忽然抬起锐利双眸,“也就是说,你之前都没用心去改动?”
“我…没有,谭总。”
男人眼中那一丝迟疑被谭晏尽收眼底。
他忽地笑了。
靠着椅背,头微仰,俯视着‘虔诚’鞠躬的人。
“滚吧,回去告诉谭明,股份我会照收不误!”
“!”男人猛地抬头,面色怔然。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
既然被发现,恒禹他也不能多留,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热闹一早上的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
谭晏手肘抵在桌面,脸深深埋进掌心里。
“谭总……”黎阳知道他现在不好受。
谭总七岁母亲去世,父亲早已另有新欢,不仅对他冷漠,演变到现在更是恨之入骨,除之而后快。
恒禹也是谭总辛苦七年,才有了如今声势。
七年时间,听着不长。
其中谭总经理多少挫折,又有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没人能比身为特助的他更加了解。
“需要把公司里其他所知道的都开除吗?”
近两年,每一个进来恒禹工作的人,谭总都会让他留意,也调来家庭一切信息。
起初,他认为谭总是否过于严谨了。
招聘员工进来,就是让他们工作的。
他们家里事,又对公司没有任何影响,完全不需要在意。
直到公司有些账目或是广告对接频频出错,他才逐渐意识到不对劲。
明明有些很简单的工作,新人都不该出错的,却出了问题。
在看到谭总无差别地开除几人之后,他也算彻底明白过来。
不是混进来的这些人傻,专门找一些不痛不痒的小问题去出错。
而是一切都在谭总掌控之中,他们根本接触不到工作核心,在大问题上出不了错,才从这些小事件下手。
“不用。”
“可是……”
黎阳不解,既然都知道是谁,为什么不统统开除掉,这样也能安心。
“总得留几个传‘消息’给谭明的。”掌心从脸部滑下,谭晏掀起眼皮。
想到混进来的那几个‘小丑’,面部爬上一丝不屑。
说到底谭明就是个废物,废物养出来的手下,自然也强不到哪里去。
想到那个男人,谭晏轻嗤一声。
谭氏集团零散在别人手中的股份,他势在必得。
谭明……你就等着从你所谓的‘皇位’上下来吧!
“原来是这样。”黎阳挠了挠后脑勺。
利用对家的人给对家传递‘消息’,听起来的确是个好办法。
“黎阳,把其他各部门负责人叫来,开会。”
“是!”
黎阳办事很有效率,不出十分钟,各部门负责人都来到了总裁办公室。
今日会议,不用说都知道,谭总应该会大发雷霆。
原因是那些个‘老鼠屎’毁了一锅好粥。
……
难熬的会议进行到一半,需要许心柔对接部分也全部完成。
剩下都是些保密性较高的,需要黎特助与之对接,她可以退下了。
出了办公室,许心柔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前几日下雪,她亲眼从食堂窗户看见……谭总和姜惜梦一起进入地铁口。
楼层很高,下面人也很渺小,可她还是一眼看出谭总。
那个在她心中住了十一年的人。
如今却在小心翼翼地靠近着他喜欢的人,就像以前的姜惜梦一般……
伤心之余,唯一值得她庆幸的是。
姜惜梦,似乎不再喜欢谭总了。
至少从她抗拒的举止能看出是这样。
“姜秘书。”
说谁、谁到。
还没走出几步远,她看见姜惜梦从休息区起身,拿着水杯去往茶水间。
在全公司人忙得脚不沾地、或是被骂狗血淋头之时,只有她,有时间在这里看电视。
“许秘书。”
姜惜梦点头示意,然后继续去往茶水间,早上吃咸了,有点渴。
许心柔瞄一眼电视内容,发现里面在播放动画片。
“……”
好啊……可太好了!
以她的智商,也就能看懂这些了!
斜睨着姜惜梦走进茶水间的背影,许心柔扯动嘴角,计上心头。
人啊,在大公司工作,还是不能太安逸。
适当挨骂,才是真理。
“姜秘书。”
“?”
姜惜梦回来,看着坐在沙发上,并把电视关闭的人不解。
虽说现在不是午休时间,但公司有规定,只要完成工作和手头没有工作的秘书,都可以来这里适当放松自己。
因为这里本就是给秘书们打造的休闲区。
姜惜梦也符合如上所述里的第二种。
她没有工作!
至于以前没来过,也是不想太招摇罢了。
要不是她最喜欢的动漫更新了,她也不至于过来。
况且,她早上坐谭晏车过来时,还特地跟他说了这件事。